翌日午后的博丽神社，灵梦一人在厨房的小灶台前摆弄着瓶瓶罐罐。kXJdI
搅拌着黏稠状的糖浆，半歪着脑袋出神。kXJdI2
制作新品点心的事情并不是说着玩的，的确在挺早之前就开始研究这些了。kXJdI
一时心血来潮加入了蓬莱山辉夜送来的药，而做成的非常精致的水馒头，虽然被妖精偷吃了，但给予了灵梦不小的启发——加入一些什么材料，就能把平日里吃的点心变得更加精致可口，这是值得一试的新思路。kXJdI
就在灵梦对着眼前五花八门的配料和点心食材发呆时，听到了神社前的声音。kXJdI
午后时分，博丽神社玄关前依旧坐着闲适喝茶的二人，似与往日并无二致。kXJdI
灵梦随性的性格，平日里解决异变的奔走时所结交的妖精鬼怪们，也都是喜欢的。来往神社间会前来坐坐喝一杯茶、蹭一些点心菓子吃的也是大有人在。kXJdI
“老师不在哦。”这是从房间走出的灵梦在看到她后的第一句话。kXJdI
说罢，将捧着的系着精美丝带和绸布包裹着的一瓶洋酒递给了灵梦。kXJdI
通常年初和年末时，会有少许的村中长者带上一些酒水送往神社拜年，灵梦这边通常都是以巫女的身份互致礼节，礼仪方面八云紫和莫茗都说了不少，总归是要好生招待的。kXJdI
眼下秋初之际，也非什么重要时节，但眼见对方一副彬彬有礼的微笑姿态，灵梦也难赶人离开。kXJdI
但明白眼下这位也并非老师的友人，便只应付一番了事即可。kXJdI
自顾地说着外面空气好些，而直接在玄关处坐下，于是灵梦便将茶水端来了此处，也并排坐在了一旁。kXJdI
虽然灵梦从小在幻想乡长大，但对眼前这位近来突然出现的辉夜姬，其实并不熟悉。听自家老师说过一些情报，若非那次永远亭主导的祭典事件莫茗身涉其中，灵梦恐怕至今也不会对其有所关注吧。kXJdI
唔，虽然似乎听老师赞赏过“永远亭里的那位公主非常漂亮，而且气质绝佳”这种话，但听在灵梦的耳中，恐怕无法坦言被她算作了正面评价。kXJdI
大概也正是因为那句话，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算不上和谐友好的气氛。kXJdI
“私还未正式自我介绍过吧？……”kXJdI1
“博丽灵梦，神社的巫女，”灵梦简短的自我介绍，随即补充，“老师去了魔法森林拜访爱丽丝。”kXJdI
两人并未有过什么交集，灵梦无法理解对方非要在此停留的原因。kXJdI
辉夜姬端起茶杯，微抿一口，放下，笑着说道：“怎么，今天没有茶点招待吗？比如……水馒头什么的。”kXJdI
辉夜笑着与灵梦对视：“上次私送你的药，用掉了吗？”kXJdI
“啊，那个……”灵梦扭头，“感觉没什么用，所以扔掉了。”kXJdI
“哦，是吗，”辉夜笑着，“私还以为，你会拿它去给什么人吃呢。”kXJdI
虽然曾有过一瞬间的动摇，但最后并没有去使用那个东西。这句话，就是灵梦最终得出的结论。kXJdI
蓬莱山辉夜理着自己的长发，笑道：“灵梦桑看起来挺有信心的样子呢。”kXJdI
“嗯，”灵梦也笑着回应，“我和老师的事情，别人是不会懂的。”kXJdI8
灵梦起身，回到厨房打开储藏柜，从坛子中取出一碟腌制的蜜枣，端了出来。kXJdI
坐回玄关，灵梦问道：“你打算在这里等老师回来吗？”kXJdI
“私并不是来找他的。”kXJdI7
“闲暇时间出门散心，顺便拜访一下神社里可爱的巫女小姐。”kXJdI
“嘛，每次来都带上礼物的话，神社是不会拒绝的。”大概是继承了老师务实的个性。kXJdI
“没哦，”辉夜姬摇了摇头，“私在想，能教导出如此气质的博丽巫女，完全不敢相信是出自那位之手呢……”kXJdI
“但私却知道很多，包括他去另外一个世界为你所做的事。”kXJdI4
“私只是想说，以他那种务实之个性，却教导出眼前这般清丽脱俗之巫女，实在让人费解。”kXJdI
“承蒙夸奖，但即使是我也总是没办法揣度老师的个性。”言外之意，你又有何立场加以评说呢。kXJdI
过了会，似是想起了什么的辉夜姬，突然浮现出促狭的笑容，看向灵梦道：“你家那位老师现在可是去找了爱丽丝哦。”kXJdI
“魔女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可是即便在人间之里也很有人气的美少女哦。”kXJdI
灵梦轻轻小筷夹起一只枣子，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喝一口茶，然后呼出一口气。kXJdI
“不管老师整日里在何处干些什么，他总是会回到神社的，然后，和我一起。”kXJdI
“哦，”辉夜姬恍然，笑着说，“近水楼台的意思吗？”kXJdI
“我说过了吧……”灵梦揉了揉额角，“不是那么肤浅的原因，况且……”kXJdI
“那么，灵梦桑是否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假若有一天，那位魔法森林的魔女爱丽丝，抑或是……妾身，对你的老师出手的话……”kXJdI3
这一刻，名为博丽灵梦的红白巫女身上似乎散发着前所未有的余裕姿态。kXJdI1
“老师如果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我会很伤心的。”灵梦这么说着。kXJdI
“所以，老师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kXJdI12
而一旁，向来从容公主殿下，竟无法给出一个体面的反应。kXJdI
本应该面露微笑的回应几句对话，但此刻，辉夜姬觉得，自己的面色有些僵硬。kXJdI13
有些头疼地揉着额角，辉夜姬随便找了个话题：“嗯，神社……似乎又有访客了。”kXJdI
灵梦侧着脑袋，似乎在表达一个脑袋上冒着“？”的表情。kXJdI
然后，两人看到了，鸟居下、由于缓步登着台阶，而缓缓出现的亮色金发与红色的发卡。kXJdI
神社玄关前，单手持着那本与她形影不离的魔导书的爱丽丝，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姿态。kXJdI
在注意到蓬莱山辉夜的第一时间挑了挑眉，但也没什么表示，对着灵梦点了点头，微笑道：“中午好。”kXJdI
“我没见到他，”爱丽丝摇了摇头“上午去了趟人间之里，调查那些妖怪的事情。”kXJdI
爱丽丝摇了摇头：“现在还无法推断这些妖怪的袭击是自发还是有人指使。”kXJdI
更令爱丽丝在意的是，这伙袭击人类的妖怪究竟与之前在魔法森林里袭击自己与冴月麟是否是同一批。kXJdI
普通的妖怪是无法以那种前赴后继般毫不惜命的姿态冲向自己这种强者的，爱丽丝一直坚信其中必有问题。kXJdI
然而，几番调查无果，又遇上了自己心爱的蓬莱人偶出了那种事情，一度致使爱丽丝的情绪跌落谷底。kXJdI
但她渐渐清楚，待在房间中整日失落，是什么也无法解决的。kXJdI
昨日，在从前往魔法之森调查异变的灵梦处听到了妖怪袭击人类的信息，便已经打定了主意——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结果。kXJdI
重新打起精神，爱丽丝首先前往人间之里初步调查。但只得到了“袭击人类的妖怪消失在了魔法森林方向”这样模棱两可的信息。kXJdI
同样面对着情报不足问题的爱丽丝，茫然走出人间之里时，不由得便想起了神社里的某个身影。kXJdI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应该会有注意。」kXJdI1
“老师在她来之前刚刚离开，并没有很久。”指了指坐在一边喝茶出神的蓬莱山辉夜。kXJdI
“说起来，”灵梦奇怪，“爱丽丝你明明是飞来的，却是走上的台阶呢。”kXJdI
爱丽丝微笑回答：“神社的台阶如果没人走，那还有什么意义。”kXJdI
“不了，多谢，我还是……”kXJdI1
其实，自从夏日花火祭后，爱丽丝与灵梦的关系便一直有些微妙。kXJdI
但二人其实也并无几次单独相处的机会，平日里甚至不会让她们想起这件事。kXJdI
玄关上，蓬莱山辉夜坐在最左边，灵梦盘着腿，坐在中间，鞋子仍在玄关下面；爱丽丝则坐在稍远一点的右边，坐姿也显得比较端正。kXJdI
大抵是辉夜姬没有什么暖场的意思，而爱丽丝又显得有些拘束，灵梦也没什么活跃气氛的经验……一时间有些冷场。kXJdI
“咦……老师怎么又折回去了？”灵梦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kXJdI
爱丽丝奇怪的看向灵梦，一旁的蓬莱山辉夜也投来目光。kXJdI
灵梦点了点头，随即奇道：“刚刚老师敲门没获得回应，已经转身离开了啊，怎么突然折回去了……”kXJdI
一旁，蓬莱山辉夜突然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了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碗，递给灵梦：“用这石钵吧。”kXJdI2
灵梦喃喃着，随手一掷，石头碗咕噜噜滚到地上，原地转了两圈，开口朝上停了下来。kXJdI
青天白日之下，景象与人像凭空浮现，正是之前出现在灵梦脑海中的情景。kXJdI
但眼下的情况，大抵就如同他所知的那些科技的样子，当空映现而出。kXJdI
画中景象……只见莫茗鬼鬼祟祟地来到爱丽丝的洋房门前，清了清嗓子，然后躬下腰。kXJdI
“爱丽丝……我被森林中的妖怪袭击了……”一副虚弱至极的语气，用着垂死挣扎般的力度敲着房门。kXJdI
这一边，石钵不仅传达出了影响，同样传达出了浮现在灵梦脑海中的、莫茗的声音。kXJdI
只闻其声的话，或许会让人产生——大概这人已经到了濒死边缘的想法。kXJdI1
视角是由得灵梦切换的，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灵梦将视角退后，画面中爱丽丝家的二楼天台上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kXJdI
“啊，真的是上海，我来找爱丽丝，能让她开个门吗？”kXJdI
“上~海~”kXJdI1
小人偶从二楼飞下来，来到莫茗眼前，似是在打量着他的来意。kXJdI
「蓬莱」人偶事件几天后的今日，莫茗并不知道眼前这只人偶同样诞生了自我意识，甚至，它可以用人类的语言和人类进行沟通。kXJdI
虽然就在几天前眼前这只人偶就亲口和自己对过话，但这同样被莫茗当做了出自爱丽丝手笔的魔法术式。kXJdI
在他眼里，「上海」的出现意味着爱丽丝就在附近，因为人偶必定是由魔女所操控的。kXJdI
于是，莫茗一把将飞在他眼前的小人偶捉在手中，姿势大体上类似于成年人经常会和小孩子玩的那种「举高高」游戏。kXJdI2
但本来就会飞行的「上海」显然并未因为被举高高而高兴，两只小腿不停的前后捣腾，似乎是在竭力挣脱莫茗的魔爪。kXJdI
但莫茗显然不为所动，因为他相信爱丽丝不会操控人偶对自己不利。kXJdI
举着「上海」人偶，走了几步，在爱丽丝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kXJdI
“呐，爱丽丝，虽然对你的魔法不太清楚，但我就当你能听到了。”kXJdI1
“我有一些话要说。”莫茗对着「上海」人偶说着。kXJdI1
他并不知道，此刻相隔数公里外的博丽神社，正有三人坐在玄关上正保持着各自的姿势无声地围观着。kXJdI1
“当然，你我都作为年逾百岁之人，浅显的道理就不说了。”kXJdI
“事件还要进一步调查，但对于人类之身的我来说太危险了。”kXJdI
“但独居且不交好任何势力的魔女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则毫无问题。”kXJdI
“魔理沙说你一直在研究自律人偶，这恐怕……不会是朝夕之功吧。”kXJdI
“糟糕，这么一想，这岂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伴侣类型？”kXJdI
“我单方面说这么多，不知是否有些交浅言深的意思……”kXJdI
“开门吗？开门的话，来交换一下最近的情报，关于我们所要调查的……”kXJdI
鞋子放下玄关后，一只脚支在玄关上，双手抱着膝而将身体微微前倾，侧脸靠在了膝盖上。kXJdI2
这个动作，让隔着灵梦投来目光的蓬莱山辉夜只能看到她的金发和发卡。kXJdI
辉夜姬笑道：“看起来，那位对爱丽丝小姐真的相当在意呢。”kXJdI
“好吧，我收回前言，”灵梦叹了口气，“其实我并没有我说的那么坦然。”kXJdI
“老师他……总是看人很准呢……大概总是能看清楚人的本性吧……好像很在意爱丽丝的样子呢。”kXJdI
对方并未因此而产生什么动摇，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态。kXJdI
“不，”前一刻还愁眉不展的灵梦突然笑了起来，“因为老师其实是很胆小的。”kXJdI
“为什么呢~”灵梦笑嘻嘻地歪着脑袋，大约又到了彰显自己优越感的时候，“举个例子吧……老师来到幻想乡其实蛮久了，但他真正去过的地方却屈指可数，为什么呢？”kXJdI
灵梦点了点头：“老师在他所不了解和不擅长的领域中，是非常谨慎的，经我了解……”kXJdI
“十分不擅长，”灵梦笑，“老师他……在这方面仅凭从书本上获取的知识行事。”kXJdI
终于，坐在一旁，从刚才起就没了动静的爱丽丝终于直起身子。kXJdI
“咦……怎、怎么了吗？”看到二人投来的目光，爱丽丝略带慌张地理了理头发和发卡。kXJdI
“啊、那个……刚才不小心走神了……”kXJdI2
“灵梦，你经常这样通过阴阳玉观察他的行动吗？”毕竟是正直的魔女爱丽丝，立刻因为偷看了别人的行动而产生了罪恶感。kXJdI
灵梦则微微脸红的摇头道：“不是的，最近已经没有了……嗯，那个……几乎没有。”kXJdI
“看看也无妨吧，反正当事人也无法察觉。”蓬莱山辉夜笑道。kXJdI
别人不清楚，但灵梦是知道的。莫茗在来到幻想乡之前正在做的事……就是在从剥夺了他自由的工作机构中逃脱而出。kXJdI
向往自由的莫茗，灵梦不愿他产生“被监视”这样的拘束感。kXJdI
但至于为什么说“几乎没有”……这点大概只有灵梦自己知道了。kXJdI
爱丽丝沉吟着：“诶……那个……莫茗还在我家门口吗？”不知为何，她现在想要立刻赶过去。kXJdI1
早上在前往人里之前，爱丽丝拜访过魔理沙，那时便已经出门了。kXJdI
蓬莱山辉夜摇头：“不，莫茗是以爱丽丝在家为前提而前去拜访的，因此约见他人的行动建立在那基础上是不成立的。”kXJdI
蓬莱山辉夜大抵是在场最没有发言权的人，叹了口气：“撒，谁知道呢？”kXJdI
灵梦将阴阳玉所感知的视角放到最大，看到了树后面走过来的两只妖精。kXJdI
“哇！！！！！！！”莫茗猛地扑出。kXJdI2
接着，突然从树后面蹦出来的莫茗趁着她们未回神的时机，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扭头撒丫子就跑。kXJdI8
虽然玄关上坐着的三个女孩之前还是姿势各异，但此刻却意外地保持了一致——三人集体扶额。kXJdI1
非要形容的话，也许就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这样的心境。kXJdI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