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古龙的战争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很难估计到底过去了多久——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战斗——也没有人会去记录详细的历史。每当休息时,我总在想,自己的一生也许都会在这场战争中度过了,会不会老死我不清楚,但如果是指某天突然在战场上阵亡的话,那可能性却是相当大的。”3ZT0A
“话又说回来,像是战场上的爱情、火焰的法术、未来的世界会变的怎样、战争到底会在什么时候结束——我的大部分同胞们,其实都不会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的日子都是在休息、战争、训练以及死亡中度过的,简单而机械,——也只有我,因为原本是一个心绪复杂的异世界灵魂,从小受到的教育完全不同,导致价值观和他们完全相异,才会在休息时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3ZT0A
在之后的时间里,学习火焰法术就是过去的林克——或者说当时的贝特拉菲奥——在这战争之余少许的日常娱乐之一了。3ZT0A
当然,称之为娱乐或许不太对,准确的来说是——火焰法术的教导。3ZT0A
尽管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克拉娜并不算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她总是试图把艰涩程度堪比于‘数学分析原理’的法术理论塞到小学生——或许几个月之后就会变成初中生——级别的学徒脑袋里。但在林克上辈子十多年应试教育背景的加持下,总算是勉强记住了点大概。3ZT0A
这种强行的知识灌输,难免伴随着各种小麻烦,——坦诚的讲,如果林克真的有那么好学的话,他也不会在上辈子混成那副模样了。3ZT0A
诸如偷偷开小差、魂游天外、听着克拉娜的念经声打瞌睡、用银骑士长剑在自己背后的地上画小人这种事,是三天两头都会发生的常见情况。3ZT0A
这可不是谈恋爱,是严肃的教学指导,起码克拉娜是这么想的。3ZT0A
在他魂游天外发呆时,魔女就会双手握住银骑士头盔的尖角,用火焰魔术加热到足以蒸包子的温度,烫到林克回过神来,并背出一段她刚教的理论为止。3ZT0A
如果发觉他打瞌睡,魔女就会用高温的魔杖尖端戳他的肋骨,戳到他彻底清醒过来。3ZT0A
当看到他正百无聊赖的画小人,魔女就会用加热的魔杖抽他的手心——毕竟,对于皮糙肉厚的太阳一族战士来说,普通的惩戒只是挠痒痒。3ZT0A
画面中那位两米多高的巨人,明明穿着一身相当庄严肃穆的铠甲,却像个小学生一样抱膝坐在地上,——他相当乖巧的脱下了手甲,表情严肃,正被那位身高不到他四分之三的女子抽手心。3ZT0A
“贝特拉菲奥,你刚才画的那个——墓王的骷髅脑袋上,是写了我的名字吧?是吧?是吧?”3ZT0A1
爱丽斯菲尔偏过了脸,相当艰难的憋住了气,脸色涨的通红。3ZT0A
贝特拉菲奥开始信口胡诌——反正罪证已经被他踩掉了。3ZT0A
“你又在胡说八道,我一点都不老,——我之前特意去问过基亚兰——我出生的日子可比你晚多了。”3ZT0A
克拉娜一脚踹到他腿上,赤裸的足部在金属盔甲上撞出沉闷的回音——然后痛苦了弯下了腰。3ZT0A
“是你的脚自己撞到我身上的,”他摊开手,以示无辜:“——老师你这是碰瓷。”3ZT0A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凑近了脸,盯着他的眼睛——魔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就像是琥珀,轻盈的黑发沿着前额垂下,如同墨水染黑的柳枝,把她的脸衬托更加苍白,轻轻抿起的嘴唇也衬的更加鲜艳了。3ZT0A
他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原地,灵魂像是从魔女的身旁逃走了。3ZT0A
魔女的呵气像是毒蛇,轻轻的环绕了骑士的颈部和下颌,将他那张脸映的朦脓而虚幻。3ZT0A
克拉娜突然叹息了一声,她心不在焉的拢了拢发丝,看向洞外灰蒙蒙的天空,霎时间就沉寂了下来。3ZT0A
骑士默默的看着她的瞳孔,狭窄的洞窟中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在远方升起。3ZT0A
克拉娜突然笑了,眼中像是有着繁星在闪烁——那是这个世界尚未出现的东西。3ZT0A
“算了,先不说这个——总之,老师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如果老师说错了,就参照第一条。”3ZT0A
尽管这是相当俏皮的一句话,但在观影的几位看来,原本还算欢乐的气氛,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至于这句话,也只剩下讽刺意味了。3ZT0A
除了依旧面无表情的鑢七实,其它几位少女都感受到了强烈的落差感,彼此相顾无言,面色阴郁。3ZT0A
“我不想忘记自己最初的来源——一个同时汇聚着最伟大的真理探究者和最短视自负的凡夫俗子,一个同时汇聚着最冷漠现实的宇宙和最适合孱弱者生存的制度——经过了三次工业革命之后的现代社会,那是使我不至于迷失在这个远古时代的唯一理由了。”3ZT0A
“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把自己能想起来的汉语词汇——都翻译成这个世界的语言能够表达的方式,不过也只是用于自我安慰,——我原以为这些东西会埋在我的心底,和我的尸体一同腐烂。但克拉娜——她总是对此充满了好奇,试图对此刨根问底。”3ZT0A
“什么?原来不是全宇宙都在说日语吗?”3ZT0A1
“你最好不要听否定姬胡说八道。”3ZT0A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