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柜台边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带着温馨慈祥的笑容接过了安然递来的瓶瓶罐罐。3szMq
“帮我打包一下吧，麻烦您了。”安然微笑着双手合十对老奶奶微微鞠了下躬。3szMq
这个银发老奶奶不过是工坊里设置的一个NPC，这样的生命从记忆到思维完全由程序设置而成，作为商业景点里的NPC，无论顾客的态度再怎么差，她也会在不影响景点形象的情况下笑眯眯地尽可能满足客人的一切要求。3szMq1
虚拟世界在新人教程里面就提过这一点，吴凡相信安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3szMq
但是安然的姿态确实毫无造作之意，她的每一分情感都是发自真心。3szMq
翠绿色的长发末梢微微内卷，扎起一条高高的马尾；蓬松的刘海下琥珀色的双眼含带笑意，身上穿着波比工坊特售的红蓝白三色连衣裙，带有中世纪风格的裁剪和花边将魔女C.C.的气质烘托得淋漓尽致。3szMq
整整三大包的糖果被包装好放在了柜台上，安然试着拎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色。3szMq
其实这些虚拟商品都是可以变成数据储存起来的，就像吴凡之前买的便当一样。安然按理说也在新人教学里看过相关的介绍了，但是却不去使用这项便利的功能。3szMq
看着走在前面哼唱着不知什么小调的C.C.女王，吴凡不由得笑了笑。3szMq
在一家充满天朝古典气息的楼阁里，一个穿着动漫风时尚汉服的蓝发帅哥在表演糖画，一旁一个扎着丸子头的白发红眼的小萝莉在捏糖塑，还有一个穿着大红色华袍的长发御姐在吹糖人。3szMq
中心广场上，一个带着花帽子的男人拿着吹泡泡的圈在空中挥舞，不过他沾的不是泡泡液而是糖汁，游人们随手从空中就能摘下一颗糖泡品尝，每一次的味道都不一样。3szMq
在一间风车作坊里店主放着苏格兰和意大利等地的古老民歌，把炮制过的鲜花粉末洒在可丽饼上，淡淡的焦香和花朵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光是看老头摊饼的过程感觉就是一种艺术，这可是那些直接用数据生成的食物所不具备的独特魅力。3szMq1
白胡子老店主问向吴凡和安然两人：“你们要咸香芝士还是浓甜芝士？”3szMq
“咸香。”吴凡毫不犹豫地说。这里大半的东西都是甜的，吴凡都快被溺死在糖水里了。3szMq
两人分别接过做好的鲜花可丽饼品尝了起来，沉默地走在铺着白石板的小路上。3szMq
吴凡品尝着嘴里浓滑的咸芝士，意味难明地笑了笑说：“感觉也是挺巧的，我们什么话都说不来，连口味也吃不到一块去。”3szMq
虽然安然没有提具体的名字，但吴凡明白，她嘴里的那个“她”除了南风之外不做第二人想。3szMq
“南风她口淡的很，甜咸都爱，但也甜咸不吃。”提起来南风，吴凡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懒散。只有一个人在提起非常亲近的人时才会出现这种表现，哪怕只是提起对方，也会让你不自觉地放下大半的负担和防备。3szMq1
“你不是说在外面要相互称呼注册名吗？你应该叫她无风才对。”安然平静地问道。3szMq
“还是不习惯啊……无风这个名字，说出来总觉得她好像跟了我的姓一样。”吴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3szMq
“那又怎样，妹妹跟哥哥一个姓氏不是应该的事情吗？而且你觉得，她除了你之外还会属于第二个人吗？”3szMq
吴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无奈地干笑了两声：“为什么总说这种话，人生在世，哪里有这么多属于不属于的。”3szMq
“有的人属于恋人，有的人属于国家，有的人属于队伍，有的人属于命运……”安然的目光一下子深邃了起来，“而你，也许是属于命运的那种人吧。”3szMq
“那你呢？”吴凡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问出这句话。3szMq
“Ich Gehoer nur mir.”安然轻吐了一句德文。3szMq2
“嗯？”吴凡疑惑道。虽然翻译系统已经在一瞬间给出了十几种翻译方案，但是吴凡还是想听一下安然自己的说法。3szMq
安然的脚步加快了一点，她背对着吴凡，轻声道出的话语却如山岩般坚定：“我只为自己所有。”3szMq1
回神之后，吴凡加快脚步追上了安然，说：“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快收敛了一集装箱的糖果了，不打算现在享用一下吗？”3szMq
坐在小公园的草地上，安然捧着一只水晶杯，石榴红色的晶莹饮料上漂浮着几枚绀紫色的杨梅冰球，坐在一边的吴凡则是随意啃咬着一支七彩甜筒。3szMq2
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吴凡已经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孩消灭了能够摆满五六台双开门冰箱的甜食，这让他不由自主地问道：“安茜你很喜欢吃甜食吗？”3szMq
“不喜欢吃甜的话还能喜欢吃什么？是早就吃够了的苦，吃不下的酸，带来痛苦的辣，还是最让人厌恶的腥臭？”安然的话里意有所指。3szMq1
吴凡只好无声地谄笑了一下，转头看向一边说：“吃甜食好，女孩就应该喜欢吃甜。”3szMq
“是啊，吃甜好，甜怎么也吃不腻。”安然说着叼起了一枚杨梅冰球，“唔，没想到杨梅也能做这么甜！”3szMq
吴凡看着安然的样子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一辈子没好好吃过一次甜，就像聋哑人趴在音响上感受声音一样，耳朵被震出血都不会觉得难受，她就算是要被糖齁死了也一时半会儿不会感觉到难受。3szMq1
“虚拟世界，什么味道都能尝到，如果单纯追求美味的话，我知道有个地方是专门做味觉体验的。”3szMq
“不要。”安然果断摇头拒绝道，“那是用数据修改了人类的味觉吧，那种虚假的东西，谁会想要。”3szMq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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