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的空间之中，灰色的磷粉状云气不断聚拢，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缓缓形成。44pJf
新出现的人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很不满意这具有些畸形的身体，一再努力做着什么调整。44pJf
“第一次来到这里，能够意识塑形就已经不错了，没有必要苛求太多。”44pJf
听到这道女声，人影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大片的白金色磷粉云聚集了起来，一个女人的形象凝聚而成，和他自己的模糊而臃肿身影不同，她的模样犹如实质，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44pJf1
“能够塑形出这样的躯体，你用了多久？”人影发出了男性的声音，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个声音就像被轻微消磁了一样，时而尖锐时而嘶哑，和几十年前的二流恐怖小电影有的一拼。44pJf
“这里是纯精神的空间，时间流速远低于‘理想国’，更低于现实世界。如果是这里的主观时间，那么我用了四十七年。”女人的身影飘浮在距离模糊人影十米左右的地方注视着他，“但是你不同，你只需要七天就可以做到我现在的这种地步。”44pJf
“因为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这个世界上最为特殊的存在，相信你已经感觉到了你的不同。”44pJf
“没错。”人影做出了一个点头的动作，“在虚拟世界里面，我有着几乎可以分析一切的能力，而我的妹妹拥有随意修改记忆的能力，但是我们在现实世界都无法做到这些。在得知关于‘虚拟世界的创造者只有三个人’这条消息之后，我的分析能力就告诉我，答案就在你们这里。”44pJf
说着，人影努力做出了一个笑的动作，他接着说：“想必安迪·贝尔之所以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也一定是出于你们的授意吧，你们明白我只要得知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分析出你们想要的结果，而接下来，事情就陷入一个死循环了……”44pJf
人影那诡异而刺耳的声音继续回响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之中，讲述着他早已明了的事情：“从一开始我就明白，你们找上我是为了一件没有什么报酬而且还非常危险的事情，正常来说我会果断回绝。但是你们能够猜到我分析结果的能力引发了我的好奇心，让我不得不继续和你们接触……这一点依旧在你们的预料之内。44pJf
“拥有分析能力的我竟然会被他人分析出全部的考虑和行为，是否我可以认为……”44pJf
“区区分析的能力，我们也是有的。”44pJf3
模糊人影看着女人，用那声音沉缓地问道：“我需要你们告诉我，我和我的妹妹为什么会有这些能力。”44pJf
“这一切的源头是你，如果信南风离开你一段时间，那么她的能力自然就会慢慢消失，转而会出现在你最亲近的人身上。”44pJf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善于谎言，所以我选择隐瞒。”44pJf
“有。这关系到你存在的意义，这个真相太过残忍，以至于经过分析，我们认为现在的你有97%的可能性拒绝接受。”44pJf
人影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存在的意义？能有多离奇？我是什么人造适配兵器？还是什么异世界的失忆魔王？轻小说里面玩烂了的套路就不要拿出来唬人了好吗，这没意思！”44pJf1
“你已经在拒绝接受了。”女人摇了摇头，“你觉得自己是‘吴凡’，可‘吴凡’到底是什么？‘你’又是什么？”44pJf2
“别跟老子扯哲学！”人影似乎有些暴躁，“我是来求真相的！把我想知道的东西告诉我！就算是让我上战场卖命我也认了！”44pJf1
“你参与这场战争是必然的结果，你这次来的目的不过是进行利益的交换。”女人平静地点出了吴凡的用意。44pJf
“那又怎样？这就是我的要求，我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东西！”44pJf
“我不干！那太晚了，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晚就已经失去它的意义了。”44pJf
对于吴凡的撒泼女人丝毫不为动摇：“这是战胜的奖励，至于我们之间的利益交换另有选择。”44pJf
“就像驴子需要蒙上眼才好拉碾？”人影讥讽地说。44pJf1
人影长叹了口气，说：“好，把你们这次能拿出来什么都说出来吧，我看你们能用什么来打动我。”44pJf
“我们可以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成为这个虚拟世界的管理者，并且可以在虚拟世界之中获得永生。”44pJf1
“切，区区一群虚拟幽灵，有什么让人艳羡的价值。”人影嗤笑道。44pJf
“你可以在你肉身死后再成为虚拟幽灵，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更何况，我相信你最后一定会这么选择——死亡是每一个人类永远的朋友，它忠实而可靠，永远不会背弃你——这一次，我们给你背弃死亡的机会。”44pJf
“你可以选择一到四个人和你一样成为虚拟幽灵，就算你无惧死亡，但你的朋友们想必是很渴求这种机会的。”44pJf
“听起来很对，但我身边真正需要我照顾的只有我妹妹一个人，她是那种如果我选择死亡她也会笑着跟我一起去的女孩，虚拟幽灵什么的她绝对不会在乎，所以你们的砝码还需要再多一些。”44pJf
“虚拟世界的管理者权限是最高级的，你就相当于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只要不做得太过分，我们其他的人绝不会干涉你的行为。”44pJf
人影做了个吹口哨的动作，轻佻地说：“听起来很炫，足以让中二们发狂，但是对我来说……然并卵，继续。”44pJf
“我们将向你开放所有资料的权限，你可以全方位了解这个虚拟世界，全面地了解这场战争……当然，有些事情并不会记录在档案里，那些东西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里，如果我们有一天把它们遗忘了，那么它们就不曾存在过……比如你。”44pJf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