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界膜筛选网层，无垠大气重构森林。41Yj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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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界带给她们的第一印象是无边无际的寂静森林，然而森林……这显然不会是岚星上的森林，至少星岚没有发现任何一种与她所知树木相同的物种。不过这也很正常，如果在彼界出现纹叶树或者塔树那样的岚星生命，那么她就不得不好好思考岚星与这里的关系了。41Yju
这片森林很诡异，恐怕不止是星岚自身有这种微妙的感觉，就连诺伊和温莎在这种无比寂静的世界中也倍感压力。天空中的界塔看起来十分平静，以一种稳定的速度自转着……尽管从地上看起来它显得有些小巧玲珑，但是星岚很清楚在地表都能看清轮廓的这座界塔实际尺寸有多么庞大，它几乎可以说就是一颗卫星。41Yju
倒是那与文明信息库极其相似的金字塔形结构让星岚陷入了深思，界塔与文明信息库大概没什么关系，但它们的形状却很接近。这应该不是一个巧合，因为在她所接触的空间科技中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哪怕是跃迁引擎的内部也有无数金字塔形的微小结构，这种独特的形状似乎对于时空精确控制有特殊的促进作用。41Yju4
通过反复实验她可以确认这个现象确实存在，金字塔形的物体在穿越空间的时候会获得更加稳定的状态，也更容易进行空间转移，但她还不清楚其中的原理。41Yju
也许这是出于某种她还尚未发现的理论体系，她很难无中生有推导出这种科技理论，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先尝试着利用……原始人并不知道化学反应的具体原理，但他们依然可以利用木柴生火烤熟自己捕获的猎物。41Yju
“说起来，你们对于彼界有多少了解呢？”星岚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到踪影的飞行器，又有些好奇地看向诺伊，“彼界生物不能通过界膜，但反过来似乎可以？”41Yju
她注意到诺伊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了星岚的问题：“是的，界膜是单方面的限制通行……并非单向通行，而是一切活着的彼界生物都无法穿过界膜，即使是从视界前往彼界并返回的探测器也只能带回完全失去活性的生物样本……即使这样也非常难。”41Yju
“哪怕是一个活着的细胞也无法带回视界。”41Yju3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规律已经被打破了啊。”星岚想起了那条在视界依然活蹦乱跳的梦魇龙，这显然预示着视界与彼界之间某些微妙的平衡遭到了打破，产生这些变化似乎是从星涌现象开始的，但是就连她也想不出源孢与这之间有什么关系……源孢本身并不具备任何干扰空间稳定性的能力，这是她可以肯定的事。41Yju
“这些树木……和你们的结构一样。”星岚将目光看向旁边的树木，从祈月人的视角来看这些树木呈现出棕色粗糙的树干与翠绿的叶片，但是从视界生命的视角来看那些散发出紫外线颜色的细小纹路蔓延在树干表面显得异常瑰丽。紫外线的颜色到底是什么颜色，这是一个很难用语言描述的概念，就像是让人描述红色到底是什么一样，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是不可能从语言描述中了解到的，只能说这种颜色如同霓虹一样美丽。41Yju
她无需过多检测，信号子迅速确认了树干表面细胞的组成……她只在视界见过的三态超网架构细胞，这也不算什么意外的事情，如果是岚星那样的树木，生活在这种环境简直就像是泡在高强度紫外线灯不间断的照射下一样，很容易就会产生各种细胞病变导致死亡。41Yju
然而三态超网架构细胞不同，它们的表层细胞中根本没有自身存储的基因链，也不会因为各种意外导致突变，而储存着核心基因链的细胞则是被保存在深处。这种独特的结构使得它们不仅能够承受高强度的紫外线照射，就连对核辐射的抗性也远比四碱基细胞强。41Yju
“我们对于彼界的了解也不深……发射能够抵达彼界的探测器需要巨大的代价，因为探测器要持续飞行漫长的一段时间。”诺伊对于这一点似乎很遗憾的样子。41Yju
“大概可以想象。”星岚微微眯起眼看向天空那视界的褐色踪影，她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知道这个文明为什么没有发展出卫星了。梦魇龙是超高空生物……无法穿过界膜……卫星会坠落……星球间旅行需要巨大的代价……41Yju
再加上最关键的一点，幽海风暴，她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大致轮廓。视界的大气层……不，那根本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大气层了，大气充斥大片本应该是太空的区域，正是因为这颗星球的大气层厚度之巨大甚至还没有估测出来，他们才不可能做到那些事情！41Yju
与其说是环绕在星球表面的大气层，倒不如说这两颗行星本身就被泡在一片巨大的空气区域中。卫星能够在太空中稳定围绕行星运转正是因为没有大气的阻力才能做到，如果时刻都有空气阻力在减速，那么卫星自然很快就会减速降低轨道最终坠毁。正是因为空气充斥着两颗行星之间的全部空间，从一颗行星抵达另一颗行星可不是依靠惯性飞行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他们需要全程不断加速克服空气阻力，还需要适合流体中移动的流线型外表。正是因为大气层辽阔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幽海风暴才能将足以俯瞰行星全貌的卫星从轨道上推移，因为这本身就是太空级别的风暴！41Yju4
同样，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幽海的夜空会是这种模样。黯然的星辰光辉正是因为经过了厚重大气的不断削弱才会降低亮度，而背景深处淡淡的白光则是界膜的光芒在远处大气中的反射，这才产生了扩散性的白光。41Yju
这不仅仅是成因无法推测的问题，仅仅是从理论上来说这样的世界就不可能成立。行星的引力足以吸附大气在它周围聚集，超出吸引范围的气体应该会逸散，而如果行星的引力真的足以吸附如此庞大的气体，那么应该是越靠近地表的地方气压越大才对……这么庞大的气体足以让这两颗行星的地表附近变成足以把祈月人直接压爆的恐怖大气压，就像是气态巨行星表面一样遍布高压的厚重大气，并且时刻爆发着恐怖风暴。41Yju
当然，以这两颗行星的尺寸显然是不可能吸引如此庞大的气体的，这些气体更像是被什么拘束在这里无法溢散。不过就算是这样，它们也应该因为行星的引力呈现出清晰的密度不均匀现象，而不是她现在看到的这样……几乎无视引力，均匀分布在不同空间的状态。41Yju
视界是静止的，这还好解决一点，如果是彼界这样的自转星球，它表面的大气显然跟随着星球地表一起在自转，那么在这层转动气体层与外界的静止气体层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使得它们如此相安无事？同时能够让这颗巨大的行星克服阻力持续自转的力量又来自于何方呢？她甚至没有看到任何剧烈摩擦的光芒。41Yju
不过在这种环境下，这个文明没有发展出星际航行技术似乎也不是很奇怪了，巨大的空气区域使得探测器根本没法保持宇航飞行器应有的速度……在这种条件下他们还能在两颗行星之间进行航行已经非常厉害了。41Yju
这应该不是自然形成的现象，不论是星岚的经验还是那段传说都证明了这里应该是某种高级文明改造之后的景象，但让星岚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们要制造出这种地方，至少她看不出任何有必要这么做的理由。41Yju
“你们抵达过星痕的位置吗？”星岚看着天空中隐约可见的交错光束，轻声问出了最后一个关键性的问题。41Yju
“没有，怎么了？”诺伊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有些犹豫，星岚则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随便问问而已。”41Yju
不过在她的内心中，终于把这个最后的问题暂时确认了下来：也许星痕就是这片巨大气体区域的边界，那么再结合星痕的样子，星岚迅速在思维中模拟出了一片宇宙真空中充斥着空气的区域，细长的光束互相交织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立方体，这个立方体的中央截面是网格状分布的界膜，核心处是界塔，而视界与彼界则是分布在界塔两侧的区域中。这个画面看起来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美感，但还是无法解答最重要的问题。41Yju3
制造出这片区域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排列？41Yju3
她似乎隐约有那么一丝熟悉感，但是却很难从数十亿年庞大的记忆中根据那一丝若隐若现的联系找到她所想要的信息，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继续寻找线索……41Yju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片森林和刚才不太一样？”从混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星岚回头看了看那一如既往寂静的森林，却不禁停止了脚步，而诺伊和温莎也跟着回头，似乎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清楚。41Yju
“这和我们刚才走过的森林不一样。”将刚才记忆中清晰的视觉信息与面前的森林进行了对比，星岚迅速得出这个结论，“这片森林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寂静……”41Yju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