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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收尾

  “呯!”撬棍在空中划过一段圆弧,和金狼的利爪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一连串青蓝色的火花从两者接触的地方迸射出来,散落一地,随即消失不见。慎二小退一步,然后脚尖一点地,然后身体就好像跃出水面的飞鱼一样,在半空中划过一条轻盈的轨迹,向着金狼扑去。lgQkC

  金狼发出一声低沉咆哮,然后从原地开始加速,狂乱的爪子带着仿佛要将身前的空间一并撕碎的无尽威势向着慎二扫了过去。lgQkC

  然而处于半空中的慎二,却灵活得像鸟儿一样,只见他一只手精准而迅捷地按在金狼高速挥舞的爪子上,轻轻托起他的身体,然后使出了一记回旋踢踹在了金狼的脸上。lgQkC

  金狼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号,然后一拳砸上慎二的胸口。肺部的空气因为强烈的冲击而被挤出体外,慎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然后就被一拳轰飞了出去。lgQkC

  他的身体在沥青铺就的道路上接连弹起了三次,然后才勉强停下来,“哇”地一口吐出肺部的积血,然后却感觉身体反而因此变得更加轻盈了一些。lgQkC

  他猛地把手里的撬棍丢向金狼,同时本人也像炮弹一样开始了冲刺。lgQkC

  那根撬棍高速回转着,发出“咻咻咻”的破空之声。lgQkC

  金狼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嘶吼,然后一爪子把飞来的撬棍弹开。但与此同时,慎二也已经冲到他面前了。lgQkC

  只见慎二曲起膝盖,脚后跟用力一蹬地,向着斜前方一拳锤出,猛击金狼的胸口。金狼被他这一拳打得浑身一颤。慎二趁机脚下递步,收拳为肘,狠狠靠在了金狼身上。lgQkC

  与此同时慎二一脚踩碎了脚下的地面,借着反作lgQkC

  用力把金狼撞飞出去。然后他又趁势向前冲去,追上还倒飞在半空之中的金狼,一只手抓住它的脑袋,把它狠狠按进脚下的沥青公路里。lgQkC

  金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lgQkC

  山道上,一阵风吹过,两侧的树林在风中发出沙沙声响。lgQkC

  天空中,云雾消散,清冷的月光洒落,照亮了慎二面无表情的脸庞。lgQkC

  金狼痛苦地颤抖着身体,在那一瞬,他确实从慎二身上感受到了恐惧。lgQkC

  凡生者必灭,原本,金狼以为自己是游离于这些之外的,但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实在是错得离谱。lgQkC

  慎二的的确确拥有杀死它的能力,在认识到这点的时候,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害怕。lgQkC

  “请不要杀死我……我还不想死。”他解除了变身,恢复成少年的模样,颤抖着的声音请求道。lgQkC

  慎二看着金狼轻轻叹了口气:“是不是傻?本来就没打算杀你啊。”lgQkC

  他走上前,摸了摸金狼的头。lgQkC

  金狼发出“呜”的一声悲鸣,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lgQkC6

  原本笼罩在身上的朦胧光辉渐渐散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仿佛又变回了原本那个平凡少年的模样。lgQkC

  然后慎打了一个哈欠,眼角都闪出了睡泪,有点疲倦地嘀咕了一句:“黄金的神秘啊。”lgQkC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金狼贝奥抬起头问道。lgQkC

  “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吧。”慎二耸了耸肩,“具体的部分因为死过一次,所以忘记掉了,因为见到你才稍微想起来了一点。”lgQkC

  “等等……你说你死过一次是怎么回事?”lgQkC

  “啊,现在的我就是轮回转世——虽然这么说也不太确切,但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吧。”慎二满不在乎地说道,就好像是在说某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的事,“前世的时候我也总觉得所谓的生死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觉得世界狭小,日子过得漫长而无聊……现在想来,最后会变成那种烂摊子也是必然的,毕竟我还不够成熟嘛。”lgQkC

  “唔……”贝奥低下头,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lgQkC

  慎二笑了笑:“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起这个……和橙子签下契约,跑到人类的世界里胡闹非为,会做出这种事情,你想必是有感到困惑的地方吧?”lgQkC

  “啊!你怎么……”贝奥惊讶地张开嘴。lgQkC

  “因为像橙子签下的那种使魔契约对你来说根本就只是个笑话,想要解除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即使这样你还任凭她驱使,一定是有着别的目的……这样思考很自然吧,看在我们两个有缘的份上,你的疑惑,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就一定会替你解惑,怎么样?”lgQkC

  贝奥看着慎二,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于是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我想知道我人生的意义……”lgQkC3

  “什么意义都没有。”lgQkC

  “啊……”贝奥张了张嘴,面对慎二或许理所当然的回答,他既没有表现得悲伤难过,也没有任何的抗拒,反而像是隐隐有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lgQkC

  然后,慎二又补充解释道:“因为你除了‘生命’之外没有被赋予任何多余的东西,当然,对任何人来讲都是这样的。只不过你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在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会感到困惑而已。”lgQkC

  贝奥点了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果然是这样吗?”lgQkC

  作为拥有着世界最高神秘的黄金幻兽,他从很早以前就隐隐约约有了这样的感觉,因为慎二所说出的答案,与他心中已有的答案相吻合,所以他一下子就相信了。lgQkC

  不过……这样一来,又有另一个问题了。lgQkC

  “像你我这样子的也会死吗?”贝奥问道。lgQkC

  “因为前世的时候忍不住杀了人嘛。”慎二苦笑了一下。lgQkC

  “杀了人?”lgQkC

  “嗯,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能理解的吧?不管世界如何变迁,有一种作为我们生命的‘根本’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lgQkC

  “……虽然不太清楚你的意思,但我似乎能够理解。”贝奥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头。lgQkC

  “这种生命的‘根本’前世的时候我把它称作‘生命精华’。它可以从一个人身上流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但是数量既不会加增,也不会减少,而且,大概原本就是无主之物……所以说生死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lgQkC

  贝奥打了个哆嗦,虽然觉得有些可怕,但他隐隐感觉到慎二说的应该是对的。lgQkC

  “嗯,不管怎么说,正是因为我们有着这样的知性才会拥有特殊性……因为生命精华本质上无所谓是谁的,本来的话,杀人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也是毫无意义的。但是之所以会杀人,就是因为心里认为那是必要的行为吧。这种认知本身已经和确保我们不死的知性相冲突了。如果只是起个念头倒还好说,一旦予以实行的话,就会变得彻底不可挽回了,无生无死的知性会在很短的时间崩溃,那样一来,我们又会重新堕入生死轮回里,比起那样的话,倒不如强先一步将生命精华与具有知性的思维境界分离开来……”lgQkC4

  贝奥点了点头,对于慎二所说的大多数话他都难以理解,但是心中直觉却偏向于相信,除此之外就是,他理解到了一点……人类世界并不是他可以任性而为的地方,如果一不小心迷失了方向的话,一定会落到比一两次死亡更凄惨的下场。lgQkC1

  “那么之后你要怎么办呢?是跟着橙子继续呆在人类世界,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lgQkC

  “这个啊。”贝奥有些困扰地低下了头,“听过你的话之后我已经理解了,所谓的人类世界是多可怕的地方了,可以的话,我想回到我原本呆的村子里,不过因为人类的扩张,村子已经没了,所以……”lgQkC

  他这样说着,抬头看向慎二,眼神里闪烁着不言自明的希冀。lgQkC

  慎二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要跟我来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先中止和橙子的契约,之后也要和青子,还有草十郎道歉,毕竟那两个人都是我的朋友,而你都把他们伤成了那样。”lgQkC

  “呜……”贝奥发出一声悲鸣,就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lgQkC

  “嘛,也不要那么害怕嘛,草十郎那家伙可是一个性格超开朗的乐天派,多半只会说出‘啊,既然最后没死,那就没关系了’这样的话来,至于青子的话,我记得是个正太控,只要撒撒娇卖卖萌,也马上就能得到原谅吧。比较麻烦的反而是师匠那边。”lgQkC

  毕竟贝奥把她父母留下的别馆弄得乱七八糟,她多半已经快气疯了吧?慎二这样想着。不过别馆里的东西他也能使用修复魔术进行修复,也不是无可挽救的事情。lgQkC

  不过,说到有珠的话,别馆那边的战斗也应该结束了吧?lgQkC

  “那,贝奥,事情就是这样。”慎二抬起头向别馆的方向望去,但是理所当然,因为距离隔得太远,什么也看不到,“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了,以后就作为使魔跟在我身边好了。比起这个,我们要尽快赶回别馆善后才行。”lgQkC

  “嗯。”贝奥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快步走到慎二面前,点起脚尖向着慎二吻了上去。lgQkC12

  ???lgQkC

  只见视野里,那如宝石般翠绿的瞳孔迅速放大,然后慎二就感觉自己嘴边传来一股冰凉柔软的触感。lgQkC

  喵喵喵?lgQkC

  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慎二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好像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lgQkC

  “为……为什么又被强吻了?而且这次对方还是男的!”lgQkC11

  只见贝奥眨了眨眼,轻声笑道:“契约成立。”lgQkC

  ……lgQkC

  尽管发生了一些小插曲,慎二和贝奥最后还是顺利地回到了久远寺邸,等他们到达的时候,那边的战斗早已经结束了。lgQkC

  橙子是一名优秀的魔术师,比如说精湛的人偶制作技术,再构筑了魔术基盘已经衰退的如尼符文,数量平平,精密度却压倒一切的魔术回路,除此之外,她身上还带着从其他魔术师身上剥离下来的魔术刻印。lgQkC

  然而,名为久远寺有珠的魔女就魔术这一层面而言,和她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lgQkC

  利用魔女的飨夜将侵蚀现实,最后凭借着魔术创造出的一道涓涓细流召唤出了她三只Poly中的一只——桥之巨人。lgQkC

  那是由粗犷的花岗岩构筑而成的巨大使魔,原型出自《鹅妈妈童话》中的《伦敦桥要倒了》,关于这个故事,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的版本,在傲慢民歌指数它的编号是第502首。但是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桥倒塌本身,还是其后发生的一切灾难,在任何一个版本的故事里都是无可避免的。lgQkC

  压倒一切的破坏性——这就是这只使魔所具备的性质。lgQkC

  对于事先没有准备的橙子而言,高高在上的桥之巨人只是挥动岩石单臂,一拳落下。她在匆忙之中编纂起来的所有防御就被一击击破,并且就连她本人也因此身受重伤,失去了行动能力。lgQkC

  这之后,橙子和青子、草十郎一起被送去了合田教会,在那里的双胞胎修女的救治下纷纷恢复了意识。lgQkC

  慎二向他们说明了贝奥的状况,而贝奥也道了歉,然后就看在慎二的份上把事情揭过了,有珠也在片刻思考过后,接受了这位新住客。lgQkC

  然后,在慎二的提一下,有珠、青子,以及慎二三个人和橙子签下关于“战败赔款”的契约。lgQkC

  契约的内容一共包括以下几项:首先,在不经过青子允许的情况下,橙子能回到三咲町。其次是要赔偿给他们三十台做工精致的自动人偶,以及其他魔术用品若干。lgQkC1

  契约中使用了有珠引以为傲的咒术,所以即使考虑到橙子的状况让她分期付款,履行契约的强制性却是得以保证。lgQkC

  不过契约里涉及金额之庞大,大概足以让橙子在之后的三年时间里不吃不喝地赚钱还债了。对于这种卖身契,橙子心里当然是抗拒的,但是看到作为自己王牌的贝奥已经被策反到对面去了,她自然也没自信继续负隅顽抗,而是爽爽快快地答应了赔偿事情。反正为了入侵三咲町她已经欠了魔术师协会不知道多少钱了,也算是债多不愁还了吧。lgQkC3

  总之,这一次的事情就这样就算是完美解决了。青子表示到最后也没有到不得不使用魔法的地步让她松了一口气,但这种事情怎样都好。lgQkC

  还有几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在处理好青子和草十郎的伤势之后,四人一狼一起回到久远寺邸,商量起了今后的事情。lgQ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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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二爷前世的名字,我看到大家猜了很多,当然一个都没猜中,不过我也不打算公布答案,反正姓苏就是了……真是个带有传奇色彩,迷一样的男子……嚼梨44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