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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方向

  沉默一时笼罩整个会议室,对于房间当中的男性助理来讲,能够一睹尊容这个幕后黑手的角色实在是过于荣幸——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哪有幕后黑手会这么容易露面,打从第一章开始就鲜为人知好吧,男性助理知道林夕是谁。lpJB6

  他或许从未见过林夕本人,但只是靠听传闻,就可以一眼认出那浑身散发着君临天下般气势的男子。lpJB6

  要说林夕在哨兵里面没有自己的房间那是不可能的,但不在顶楼那种居高临下的地方——高地方住久了会很容易产生忧郁症的。人低头会垂头丧气的,往高处看才会从忧郁的气氛中走出来。lpJB6

  林夕本来就是战场上的断壁残垣,一离开那种天天见血的生活根本就不可能会那么容易融进社会。lpJB6

  这时候再搬上那种高楼大厦,那不就是间接得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让自己去跳楼么。lpJB6

  自助理回来之后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视线一直围绕着林夕和樱乃瞄来瞄去。lpJB6

  这让樱乃不悦得皱起了眉头,这时如果他一个大的动作,樱乃肯定会拔刀而出。lpJB6

  有两种时候,是樱乃心浮气躁的原因——lpJB6

  第一那就是每个女性都拥有的特有的日子;那个时候的樱乃可是散发着一种【敢靠近我就杀了你】的气息,除了林夕之外,别人动不动就会遭到她的白眼。lpJB6

  还有一个时间点,那就是被当成了稀世珍宝一般被人特别注意。lpJB6

  虽然樱乃在林夕面前是不会那样毫无掩饰得自说自话,但她对任何一个关注自己或者哨兵,再或者借由和自己打好关系来对兄长献媚的有着非分之想的人的负面情感却显而易见。lpJB6

  自己毕竟是【哨兵】最高掌权者的妹妹,只要有这样一层关系存在,自己就总会拿来和兄长对比,总会被利用。lpJB6

  至于为何会产生樱乃这么严重的冰山性格,林夕不知道,也不打算过问,而且大体上也能猜得出来。lpJB6

  颔首望去,男性助理发呆的模样,看来只要是林夕在这儿,他是不可能正常地对夏璐报告了。这哨兵最上级掌权者,可能也只有哈淣斯才能抵得住那尊贵之极的气势了。lpJB6

  “科…科恩德大人,承蒙您亲自大驾,不甚荣幸。”lpJB6

  很明显,夏璐经常在助理面前提起自己的主人。lpJB6

  助理男性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微笑颔首道。lpJB6

  林夕只淡淡点了点头:lpJB6

  “嗯。”lpJB6

  林夕绝不是在装模作样,但不得不承认,自大是人类的一种通病,唯独林夕有资格那样做,而且诠释得比任何人都好。lpJB6

  实际上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尤其是被这样突然被称作【科恩德大人】之后。lpJB6

  他冰眸扫过助理的身边,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收回了视线。lpJB6

  这个只要打个喷嚏,全世界都得感冒的【哨兵】,现在需要咬紧牙关。lpJB6

  暂且先不去谈是谁透露了消息,厚厚的一摞举报信,长达46页正反面。全都是关于哨兵内幕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lpJB6

  举报信上提到的,要不就是私人军火商,要不就是黑帮。有着很明显的挑衅性,而最让人生气的是,每一句都戳中了哨兵的痛处。lpJB6

  这些,基本上是在哨兵当中工作的人都略知一二的事情。lpJB6

  能够成为世界性的大组织,如果走好人路线的话半路上肯定会遭到夭折。lpJB6

  天知道这栋大楼的下面有多少尸体。lpJB6

  谁又知道黑暗中,林夕干掉了多少个打算与哨兵为敌的人,或者背叛哨兵的人。lpJB6

  如果是那种单纯的人,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哨兵总部当中。lpJB6

  “夏璐。”lpJB6

  疑似关于十一年前的证物闯入林夕的视线范围,他呼唤了自己的使魔一声。lpJB6

  “…主人。”lpJB6

  看着林夕毫无表情得将自己不愿向外透露的秘密尽收眼底时,天知道夏璐到底有多么得心疼。lpJB6

  ——【守望一家】的本质是一个在黑暗中默默无闻得与非人类不断战斗的修罗道。lpJB6

  从出生时开始,就与妖魔鬼怪之间产生了不可逾越的鸿沟。lpJB6

  向来以【魔法】为傲的守望一家从来不接受无用之人,如果沾染了歪门邪道,就会被逐出宗家的大门。lpJB6

  林夕,恨宗家。lpJB6

  科恩德一家一向效忠守望,守望为何在十一年前是非不分,举着【正义】这面大旗,杀林夕全家?lpJB6

  当他们摧残了他的肉体,他们继续折磨他的精神。lpJB6

  而当他的精神崩溃时,他们继续践踏他的灵魂。lpJB6

  林夕忘不了的,皮肤被切开,肉体被撕裂,气管被粉碎的感觉。不断在眼里打转着,犹如喷泉般涌出血液的自己的躯体。还有,为了活下去——lpJB6

  把自己已经焦黏在地面的左臂给活生生切断。lpJB6

  厮杀的过程惨绝人寰,夏璐却只能干着急——就算夏璐是吸血鬼,但【守望】一家过去那名为【热浪】的敌人和夏璐不相上下,她无法与之匹敌。lpJB6

  左臂被烧得血肉模糊,以一只手臂为代价,从【守望】一家的炼狱当中逃脱——那时失血过多的小林夕已经奄奄一息了。lpJB6

  然后就演变成了夏璐想要将林夕抬回去的发展,但——以夏璐的身体大小来讲,林夕的身体实在过于伟岸。lpJB6

  这使得夏璐分不清那时到底是谁在支撑着谁。lpJB6

  以她那羸弱的身躯来搬运自己的主人,真的是过于勉强了。lpJB6

  摔倒、爬起来——lpJB6

  她啜泣着,咬紧牙关继续前进。lpJB6

  果然,还是应该跑去找援救比较好——不过这是现在回忆往事的时候才这么想的。lpJB6

  那个时候的夏璐只想着怎么救林夕了。她那个时候的身体、思考、意识,都完全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lpJB6

  几乎是呐喊出来的声音让她自己也觉得震耳欲聋。lpJB6

  过去,那双手的触感,还有他那近乎冷酷宁静却有着一丝悲凉的眼神,让夏璐感觉到了林夕内心的那种坍塌程度——lpJB6

  夏璐不想让主人回忆起来起来这件事儿,以免影响他的情绪。lpJB6

  ——夏璐是亲眼见证了林夕的成长。lpJB6

  她是林夕的启蒙导师,连出生时第一个抱他的人都是夏璐。lpJB6

  小时候的林夕真的是太天真了,那时的他没有是非观念的判断力——lpJB6

  所以,夏璐努力得想要先把自己的主人培养长大。lpJB6

  林夕刚出生的时候,夏璐可是欣喜若狂,将林夕托在肩上抓住他的两只小手到处游玩乱跑。lpJB6

  而且不止如此——传授自己所得的一点拳法、为了保护小林夕拔剑,甚至听从长大成人的林夕下达的第一个命令等等等等——lpJB6

  为了林夕,她可是艹碎了心。lpJB6

  某些方面,她是林夕的使魔;lpJB6

  某些方面,她是林夕的姐姐和妹妹;lpJB6

  某些方面,她也是林夕的衣食父母。lpJB6

  要知道林夕14岁那年,下的第一个正确的指令时,不夸张地讲,夏璐可是受宠若惊。lpJB6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才将主人从那段阴影当中拖出来,不能发生一丁点的错误。lpJB6

  ——不过在得知那些流言消息已经在媒体当中散开了的时候,那股愤怒,那股连续不断的恐惧就将夏璐的思考能力给吹飞了。lpJB6

  林夕一定理解吧,自己使魔的用心。lpJB6

  她可是完全可以媲美自己母亲的人,在林夕的心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lpJB6

  【哨兵】是有过上一次的教训的,是真枪实弹的挑战——那一次,差一点就是谢幕演出了。lpJB6

  而且,【守望】一直想要将林夕斩草除根;lpJB6

  杀了他——两次。lpJB6

  即便是十年前的事情,发生过了的事情绝对不能忘记。他们杀了林夕两遍,这已经可以下达死刑的执行命令了。lpJB6

  【守望】必须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负责。lpJB6

  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是一个不知道是谁向外透露的破消息就大动干戈,不得不说夏璐认真过头了。lpJB6

  夏璐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用力将内心中的那股怒火吐出来。lpJB6

  既然这是自己做出的错误,那就得自己解决——唯一能够弥补这次错误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寄这封信的人。lpJB6

  如果夏璐拥有林夕那样可以把世界上所有险恶势力给踩在脚下的力量的话,她一定会把那个人打倒在地。lpJB6

  “实际上…”lpJB6

  助理男性突如其来的插话扰乱了林夕的思绪。lpJB6

  在这样强势的人面前,敢当面指出自己的意见的人可是寥寥无几的。lpJB6

  对没有添加尊称而直接插嘴的助理不满,在林夕身边的樱乃浓眉一扬,就要发作,却被林夕一个轻微的抬手止住:lpJB6

  “前辈应该有更好的意见吧,客套话免了,但如果你想开口,最好给点建设性的意见。”lpJB6

  林夕喜欢他的冒失。lpJB6

  敢当面指责上级,是一种让上级下不了台的方式之一。lpJB6

  那根本不会受到上级赏识,反倒是一个辞职的好方法。lpJB6

  但林夕不那么觉得,他只会觉得那种人很可爱,特别是这种都老大不下了,还做出这种冲动的年轻人才会做出的事情,他一定也知道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吧。lpJB6

  “…多,多谢林夕大人。咏叹调女士呈现的影像中,我似乎见过那个人的司机。”lpJB6

  虽然林夕是说过不要加客套话,但笼罩在他身边的樱乃身上的杀意让他不自觉得喊出了林夕的尊称。lpJB6

  助理男性有些难堪得撇撇嘴,樱乃忠诚不渝到没救的地步了,还好有林夕这个人要她。lpJB6

  “如果你想描述一下他的长相之后再与森达库斯700万人做比较的话,哈哈,那还是算了吧。”lpJB6

  “…我不光看到了他的长相。lpJB6

  我路过那栋宾馆的时候,其他司机都在闲聊胡扯,那家伙就安静的得站在一边,眼神从不离开车里面的人。lpJB6

  双腿微分,两手背后,静止不动——他是个退伍军人。”lpJB6

  林夕眼前一亮,像是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似得,饶有兴趣得注视着他。lpJB6

  “他车的底牌比其他人都要低,也许是注重安全性的防弹玻璃加车身重量的原因。lpJB6

  他与哨兵的产业链有联系,普通人是买不到防弹玻璃的。”lpJB6

  “嗯。”lpJB6

  “手表——还有他的衣服。绝不是仅靠警察的工资或周末兼职司机的工资能买得起的,说明他是全职,高薪。lpJB6

  如果我说的话管用的话,让调查部的主管注意一下,生活在迪娜斯缇35——45岁之间,领取军方退休金并从私人保安公司当中赚取7位数以上年薪的男性税务记录的话,就能从700万人缩小到30人,我能认出来。lpJB6

  找到了司机,就能找到那个人。lpJB6

  男人和男人好说话,找个人去和对方套情报,不断旁敲侧击。”lpJB6

  将放在房间内的画板拖出来,男性拿出水性笔,解除限制,以吵架的势头重重在地图上画出了一个圈。lpJB6

  将主要地点标注完毕,助理接着说道:lpJB6

  “——相貌问题的话,咏叹调女士很快就会找出来,今天早上我看见过他,他就在森达库斯里面。30分钟之前,他从路边的礼品屋当中走出来。他的车是哨兵的产品,25公里一小时,他既然来到森达库斯,自然知道哨兵不会对他友善。在森达库斯12公里之内的所有住所,宾馆都要查一遍——lpJB6

  他不可能住宿,随时都可能会走,所以放弃能过夜的宾馆。lpJB6

  他随时都需要用到车,所以放弃会为客人停车的建筑。”lpJB6

  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见解说完,助理冷静了下来。lpJB6

  因为心中憋着太多的话一下子清空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lpJB6

  “假设很清楚对方是带有敌意,抓不到的话就格杀勿论。lpJB6

  将所拍到的照片做一个备份,增强画质,上传到卫星。如果大街上出现了我所描述的人,我希望夏璐大人还有科恩德大人,最好的话连着我能得到第一信息。”lpJB6

  “……继续。”lpJB6

  “我们有一个最好的武器,那就是媒体。lpJB6

  从过去到现在的150年间,被通缉的人心理基本上都没变——lpJB6

  守望里面的人也是人,他们也会害怕。lpJB6

  被哨兵当作靶子的话他们一定会紧张,继而演变成慌张,最后扰乱他们的思绪。lpJB6

  就拿普通通缉犯来讲,在72小时内不犯错是很难的。lpJB6

  需要赶路,就会偷车。lpJB6

  想要钱,就会抢劫。lpJB6

  需要帮助,就会去相信那些不该去相信的人。lpJB6

  一旦那样做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lpJB6

  不过看起来这个人很富有,某些方面就不必考虑了。如果他会魔法,那就让我们压制一下对方,看看对方有何能耐。”lpJB6

  “……你叫什么?”lpJB6

  “乌格斯,林夕大人。”lpJB6

  这位前辈的所作所为让林夕看在了眼里,就连樱乃都有些不可思议得眉开但没眼笑。lpJB6

  森达库斯是一个人财的聚集地,人财的密集程度可以完美得匹敌那些行走在金融街上的吸血鬼。lpJB61

  而哨兵的雇佣字典当中可没有雇佣平等法之类的白痴东西,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精心挑选的人财——lpJB61

  军队当中,只要有一个人滥竽充数就会全军覆没,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lpJB6

  而那位助理,实际上…lpJB6

  “你这样的人不可能只是一个助理吧?”lpJB6

  “…我一直以为林夕大人您应该很早就发现了。在下驻扎森达库斯,哨兵联合反恐行动小组的调查部主管,迪米.乌格斯。林夕大人。”lpJB6

  林夕仰了仰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lpJB6

  “同时也是夏璐大人随叫随到的助理。”lpJB6

  “...不常来这里感觉还挺面生的。”lpJB6

  林夕抬头再看了穿着精致华丽服装,散发着认真态度的夏璐一眼,异光流闪。将资料啪得一下,扔在了桌子上面:lpJB6

  “好了,开始干活吧。”lpJB6

  林夕不冷不**道,磅礴的身躯却轻松地站了起来。lpJB6

  樱乃转过身向着大门前进,长长的黑色单马尾闪过一丝靓丽的光芒,那个样子就好像在向林夕指引方向——在林夕身边陪伴多年的樱乃已经知道林夕要做什么了。lpJB6

  樱乃和哈淣斯都不长记性,一个看起来软绵绵的地方在脑袋上乱晃,另一个总是把弱点暴露在耻骨和尾骨的部分,万一林夕老毛病又犯,再摸上去怎么办。lpJB6

  虽然这并非是外交会议,但樱乃的一举一动还是会影响到哨兵的风评的,这种事儿只是私下的玩笑话,但把它搬上一个组织的舞台的话会成为笑柄的。lpJB6

  “…”lpJB6

  不得不说夏璐对助理是爱恨交加,特别羡慕他的头脑,却对他过分的表现取得主人的信任产生了嫉妒。lpJB6

  她根本插不上话,身为主人身边【最强的盾牌】,夏璐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lpJB6

  自己的职能范围外的事情多嘴只会让人厌烦而已。lpJB6

  但现在,她恨不得立刻成为调查部的主管,【主人的夸奖】这样百年难遇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自己什么也得不到的话,果然会那么想吧。lpJB6

  平常对自己是吸血鬼这件事儿感到骄傲,唯独这次不同,夏璐第一次对自己是吸血鬼这件事儿感到厌烦。lpJB6

  打个比方说,如果眼前出现看似美味又让人好奇的食物时,谁都会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惊愕与感动情绪,没办法吃到的话还是会觉得不甘心吧?lpJB6

  ——乌格斯的所做所得让夏璐非常想在他身上咬那么一口。然后变成【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这样儿歌所描写的场景。lpJB6

  “那…一路小心,主人。”lpJB6

  夏璐不甘的语气让林夕苦笑了一下,还以为夏璐也有交给自己的任务。不对此发表意见的意思就是默许林夕的离开了吧。lpJB6

  “还有,主人——”lpJB6

  像是反应慢了一拍似得,夏璐最后还是叫住了林夕。lpJB6

  “嗯?”lpJB6

  “——量力而行。”lpJB6

  这句话,不要忘了。lpJB6

  夏璐提醒了林夕要量力而行了,代表着林夕会做些什么。lpJB6

  她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夜以继日的劳累让林夕染上了心疾,他做了很多别人办不到的事情,夏璐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主人随时都可能倒下,而自己能做的,只有在他背后默默支持着他。lpJB6

  ——如果想做一个好女人,那就不要阻止那些下定了决心的男人。夏璐对这句话可是深信不疑的。lpJB6

  但——lpJB6

  【明明主人您陷入麻烦当中已经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我——还是没办法帮上您的忙吗…】lpJB6

  习以为常的回答只有一个,夏璐在心底默默呢喃着主人接下来会说出来的话:lpJB6

  “嗯,会的。夏璐——”lpJB6

  “嗯?”lpJB6

  “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人,他是不会上当的。他们循规蹈矩,用武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你知道该怎么做——还有,别忘了今天晚上需要准备的的说辞。”lpJB6

  夏璐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那是代表坚强决心的眼神。lpJB6

  然后,回答,一如既往——lpJB6

  “yeah sir!”lpJB6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