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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的可以守护想要守护的那个谁吗

  身体两倍以上长度的金色长发,扇形的展放在床上,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色泽。kXz9e

  萝拉.斯图亚特做了一个梦。kXz9e

  其实到底是不是梦,她自己也无法说清,感觉上更像是某种久远记忆的碎片那样,某些片段很清晰,某些片段又很模糊。kXz9e

  这种情况已经多久没有过了?kXz9e

  半睡半醒的状态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于是平躺在床上的萝拉伸手遮住眼睛来抵挡窗口 射来的刺眼阳光。kXz9e

  然而,入手却是一片冰凉湿润的感觉。kXz9e

  这是...眼泪?kXz9e2

  茫然的在自己脸上摸索着,感觉到眼角两边有着已经干涸的泪痕。kXz9e

  这只说明了一件事——自己已经流了相当长时间的泪。kXz9e

  但是,怎么可能?kXz9e

  外表看上去是少女,不过二十年前萝拉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现在的她,身为英国清教第零圣堂区“必要之恶教会”的最大主教、英国清教的实质领导者,被无数穷凶极恶的魔术师视为恶魔般的存在,眼泪这种软弱的东西,怎么可能还留存在身上?kXz9e1

  摒弃善恶的基准,必要之时将别人逼入绝境,将感情、理性、利益、伦理等各种“价值观的天枰”统统操控在手心......kXz9e

  虽然萝拉拥有能自然融入周遭的亲和力,不会因为最高主教的身份而和他人产生疏离,然而,当她以“最大主教”的身份开始思考和下令时,她会瞬间转换成最为冷酷和理智的领导者。kXz9e

  萝拉曾经为了防止“禁书目录”背叛,而为茵蒂克丝施加了术式“自动书记”,并配置了其远程控制灵装和“项圈”,甚至还设计出“每年都必须消除茵蒂克丝的记忆”的规矩。kXz9e

  虽然颈圈已经被某个少年的右手打破,但远程制御灵装还依然掌握在手中,只有这样萝拉才会放心将禁书目录放在学园都市中。kXz9e

  禁书目录的确是萝拉的得意作之一。kXz9e

  而茵蒂克丝本身,又可以成为其他手下的“枷锁”。kXz9e

  比如说,史提尔.马格努斯。kXz9e

  比如说,神裂火织。kXz9e

  当然,对于身为巨大战力的圣人,萝拉依然觉得还有必要添加其它“枷锁”。于是,“天草十字凄教”被并入了英国清教当中。kXz9e

  比起所谓的“忠诚”,萝拉更愿意相信手中所握的筹码。kXz9e

  本来,对于所谓的魔术师来说,巨大的组织只不过是为了实践自己魔法名的工具,需要的时候就为之效命,成为阻碍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弃之如敝屣。kXz9e

  于是,除了可以困住下属的颈圈,她什么也不相信,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手中握了无数条狗绳的看门人——英国的,看门人。kXz9e

  为了英国,任何手段都是可以被采用的;kXz9e

  为了英国,没有什么牺牲是太过巨大的;kXz9e

  为了英国,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kXz9e8

  秉承着此等信念的萝拉,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kXz9e

  她早就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流泪了。kXz9e

  萝拉开始拼命回想......kXz9e

  “......追逐梦想之途上,吾等将一直侍奉左右......”kXz9e

  然而仿佛用手指触摸到火炭而被灼烧般,梦的碎片只是刚刚触及,某种感情,不,准确的说,是很多种感情的凝结成的块,就浸没了她的全部身心。kXz9e

  痛苦、无奈、内疚、悲伤.....kXz9e

  眼角,又开始止不住的留下透明的水滴。kXz9e

  到底,怎么了......kXz9e

  明明连让自己流泪的正体都还没有明了,而泪腺却自顾自的不断涌出液体,这是为什么?kXz9e3

  双手胡乱抹着不停滴落的泪水,她茫然的任自己被正体不明的情感侵蚀着。kXz9e

  英国清教的实质领导者,必要之恶教会的最大主教,萝拉.斯图亚特,在某个清晨,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哭得像个孩子。kXz9e12

  ......kXz9e

  什么什么?那把看上去就很夸张的剑是什么?塑料玩具吗?等一下,这个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我要被刚刚认可的朋友拿着那种东西追杀?等等!扎克斯刚才说什么来着?死在这里?why?为啥?什么原理?kXz9e

  “呃,理由?”kXz9e

  “由于你的到来,欧洲各国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英国,甚至连英国本土的一些魔法结社也将你列为了必杀对象...现在的英国,内忧外患......”kXz9e2

  握紧了巨剑的扎克斯一步一步靠近,声音却仿佛夜间的寒气一般冷漠。kXz9e

  “清教派选择了庇护你,皇室派也顾及到学园都市的态度而保持沉默......而最应该有所行动的骑士派,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作!”kXz9e1

  缓缓陈述到最后,扎克斯已经咬牙切齿了:kXz9e

  “三大派系都各有顾忌...但是,为了英国,任何手段都是可以被采用的!为了英国,没有什么牺牲是太过巨大的!为了英国,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明明只要杀掉你就可以改善英国的境遇,清教派不做,皇室派不做,骑士派也不做...在下知道,他们都在等其它势力出手,自己则不用承担恶名就可以受益......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做,就由吾等忧国骑士团来做!”kXz9e6

  “噗!!——”kXz9e

  本来一脸肃穆的御坂美菱,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突然喷了出来。kXz9e

  “忧、忧国骑士团?你们的议会里有个叫特留西尼特的家伙吗?......”kXz9e1

  “很好笑吗?像你这样的人在下见过很多。指着那些为了梦想而折翼的人大声耻笑、怀着恶意去揣测他人的动机、对那些为国牺牲的人没有任何感恩之情,反而嘲笑他们都是被蒙蔽的傻瓜......一直以来,在下也一直在迷茫......但是托你的福,今天在下终于想通了——即使绝对不会被理解,吾等要做的事也绝不会改变!!”kXz9e4

  缓缓将巨剑举过头顶,kXz9e

  “即使被人当成笨蛋,即使没有任何人铭记,即使背上的是永世不得翻身巨大恶名......吾等守护英国的信念,也绝不动摇!——”kXz9e

  巨大沉重的剑刃,朝着呆立在原地的御坂美菱轰然落下。kXz9e

  其实这种普通的攻击,御坂美菱也不是不能躲过,但是,现在她穿的是一袭黑色的哥特式长裙,要做出紧急回避的动作就实在是太勉强了。kXz9e

  “啧......”kXz9e

  只是稍微一咂舌,看上去她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副坐以待毙的样子。kXz9e

  但是,kXz9e

  ——呛!!kXz9e

  从石板路中突然生长出的石质手臂,挡住了从上到下挥动的巨大单刃剑。kXz9e

  “哇哦,石头人诶~砍掉的话会得到一个蓝buff哦。”kXz9e11

  被石质手臂护住的御坂美菱,好整以暇的吹了个口哨。kXz9e

  仿佛从岩浆中爬出的恶魔,从石质路面中挣扎而出的石像怪,挡在了扎克斯面前。kXz9e

  “设下了防御术式吗...倒不如说没有任何保护才奇怪吧。”kXz9e

  单手将嵌在石像怪手臂上的巨大单刃剑拔出,扎克斯热身一般的在身侧甩了几下握剑的右手,仿佛手中的巨剑没有重量一般。kXz9e

  不过,这样的动作在高达四米的石像怪面前,少年就像是拿着塑料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渺小。kXz9e

  “这也正好,如果真的毫无反抗就被杀掉也太可怜了。”kXz9e

  话音刚落,扎克斯就消失在了原地。kXz9e

  当御坂美菱的眼球再次捕捉到他的身影时,他已经出现在石像怪的正上方了。kXz9e

  “————王的痛苦无人知晓!”kXz9e2

  伴随着一声怒喝,石像怪被从上到下的击溃了。kXz9e

  应该是使用了什么未知的术式吗?石像怪并不是被巨剑劈开,而是仿佛被施加了数以吨计的重量一般,被整个压垮成了一堆碎石砾。kXz9e

  “嘛,虽然雪莉的卡巴拉石像怪毫无悬念的被击败了,但也算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吧......”kXz9e1

  哗啦哗啦坍塌的碎石后,御坂美菱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扎克斯面前。kXz9e

  只不过,看上去似乎有点不一样了。kXz9e

  黑色的哥特式长裙被撕断,变成了刚刚及膝的黑色短裙。kXz9e

  “呼,现在这样就方便多了,那么,接下来......”kXz9e

  少女猛然抬头紧盯着扎克斯,她那茶色的眸子里,闪亮着高昂的斗志。kXz9e

  ......这家伙,还有后手?kXz9e

  再怎么说,也是被称为“世界扭曲的奇点”的存在,拥有一些未知的力量也并非不可想象——要小心了!kXz9e

  这样思考着的扎克斯,谨慎的握紧了手中的巨剑。kXz9e

  但是,下一刻,已经摆好了大干一场架势的少女,却突然转身,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夕阳落下的街道飞奔而去了!!kXz9e13

  “......”kXz9e

  秋风卷着落叶从扎克斯身前飘过......kXz9e

  呆立在原地大概两秒钟后,他挥舞着巨剑歇斯底里的追了上去:kXz9e

  “——站住!你这不知尊严和勇气为何物的混蛋!”kXz9e

  “——那是啥?好吃吗!”kXz9e7

  ......kXz9e

  “御坂美菱果然遭到了袭击,离她最近的雪莉已经赶去支援了。”kXz9e

  史提尔将叼着的香烟狠狠抽了一口,然后长长吐出:kXz9e

  “我也要过去了,敌人的数量和手段全都不明,要是真的出什么差错就糟了。”kXz9e

  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红发神父,端坐在主教位置上的萝拉,突然开口了:kXz9e

  “其实,放着不管也是可以的。”kXz9e

  “哈?”kXz9e

  “就算她死了,顶多就算护卫不力,学园都市大概还不至于为了她就和英国决裂......”kXz9e5

  史提尔停下了脚步:kXz9e

  “这是命令吗?”kXz9e

  萝拉的嘴角露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kXz9e

  “不,并非命令,只是想说明,你现在多出了这个选项而已。”kXz9e

  “啧......”kXz9e

  不爽的挠了挠头,史提尔,回头继续走自己的路:kXz9e

  “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但对我来说,保护那家伙就等于保护了那孩子......”kXz9e

  “茵蒂克丝的话,不用担心。”kXz9e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不会拿茵蒂克丝的安全冒险,所以你最好也别来妨碍我......”kXz9e

  看着红发神父远去的背影,独自端坐在空旷教堂内的最大主教,嘴角勾勒出一个自嘲的苦笑。kXz9e

  ——守护英国的漫漫长路上,自己,始终都是孤身一人呢......kXz9e17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