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聚会
对于有些人来说，群体聚会这类场合和地狱之间其实是没太多差别的。436ai20
他是一个天生不善于去交际的人，对他来说，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拜访更加偏向于功能性，这就使得，张凉在与素未谋面的人交流时能够非常的轻松写意，而在社交场合里的时候则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436ai37
这样的情况自然是让一些人深恶痛绝的，对这类场合的不擅长导致张凉往往会表现出极度的礼貌，但这礼貌却只是一层生硬的外在包装而已，他从来没有掩饰自己那种“事情结束我就溜”的意图。436ai19
每每和自己的舍友一起行动，张凉总能直接或间接地感受到对方在学校之内的知名度，当然，这和梆子的外在造型应该没有什么关联，虽然说大学内应该存在一定的“哲学”爱好者，但张凉也不太有乐意往那个方面去进行联想。436ai2
关于梆子的恶名，大概是从那一次事故里面传开的，而“梆子”这个外号，也是那场事故的附属产物。436ai
梆子的全名是“林梆”，当他在宿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张凉的第一反应是“梆硬”，而事实证明，人如其名，林梆从性格到体格再到形式风格上都完美地展现出了自己姓名的特质。436ai12
梆子同学在拿下了篮球队队长的称号后，在一次与外校的激烈对抗独领风骚，并因此引起了对方的嫉恨，于是，在比赛中，对方的一名球员“无意间”扯下了梆子的球裤。436ai
虽然说事情发生的当时林梆还相对克制，但是在当天夜晚，林梆独身一人对另一支比赛队伍进行了友好的访问，工具是一根棒子。436ai17
张凉是赶到现场最早的一批，这场“友好访问”的现场给他留下了极度深刻的印象。436ai1
正在脑补那个夜晚林梆所作所为的张凉突然被一巴掌拍醒了，扭头就看见林梆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别发呆了，我跟你说，一会儿你可别跟人瞎说些乱七八糟的，小心真把你扔进医院里跟那老头作伴去。”436ai1
抬头便是这一次班级聚会的餐厅了，透过窗户，张凉能够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一股吵闹和厌烦穿过玻璃扑面而来。436ai
餐厅实际上才刚上菜没多久，张凉两人的到来倒像是赶了个正好。436ai
张凉和班上的人并不算太熟络，但因为林梆的缘故，他或多或少也和班里的男生有一定的接触，此时便自然而然地随着林梆一起坐在了餐厅的一角里。436ai
“梆子，我们班长是哪个来着？”436ai1
“你不会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吧！”，林梆感觉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436ai
“我记得好像……姓赵来着？”436ai9
“她叫赵颂雅。”林梆叹了口气，小声回应道；“你看那边，第二张桌子，黑长直，白色外套的那……嗯？”436ai7
“她过来了。”，林梆小声地说道，同时用手肘捅了捅张凉。436ai
张凉抬眼看去，却是看见林梆所说的那个女生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长相不是校花级别，但还算是比较清秀耐看。436ai
对方手里并没有拿着酒杯，显然过来不是为了敬酒的，这种行为和她展现出来的气质也并不符合。436ai
但是，张凉在发现这位班长大人的目标似乎是自己的时候，他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了。436ai
“张凉同学吗？”436ai1
“听说你找我有事情吧？”，她稍稍低头，笑着说道：“那么一会儿吃完饭后我们再说，我算算……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参与班级活动吧？”436ai
见张凉一脸尴尬，这女生倒也没有继续追问，笑了笑后便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从一路过来其他学生的反应可以看出，她在班级里的人缘可谓非常的不错。436ai
三分钟后，林梆看着以极快速度夹菜吃菜的张凉，满脸的惊悚。436ai
“放里凉的劈！”436ai21
张凉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随后便把精力完全地投入到了进食这件事情上去。436ai
林梆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倒不是不信张凉所说的那些东西，但他始终觉得张凉因为一连串的噩梦，就去费尽心思地寻找一个远在天边，甚至根本不存在的古老城镇的行为是极其不靠谱的。436ai14
以极快速度完成了进食环节的张凉很快便陷入了沉默的走神状态，如果不是旁边的人还能够看到他眨眼，说不定便以为他已经坐着睡着了。436ai
终于，张凉的沉默在饭局正式开始半个小时之后宣告结束，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餐厅大门外走去。436ai
微凉且清新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之前在做梦时所“残留”在鼻腔里的血腥气与火焰烤焦肉体的臭气似乎也终于散开了。436ai
入夜后的街道仍然非常的热闹，张凉看着马路上不断闪过的车灯以及店铺招牌的灯光，心中产生了一种怪异的不真实感。436ai1
这一段时间的梦境让他不自觉地对“亚楠”的建筑产生了一种熟悉感，每每他进入梦境，往往看见的不是黑夜便是黄昏，但在梦境中，不知是不是因为亚楠镇地势位置的特殊，张凉总能看见一轮极度大且圆的月亮，相比之下，那倒是在现代城市中无法被窥见的奇景。436ai25
“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聚会之类的活动。”，赵颂雅笑着说道：“不过大学都快毕业了，你这个样子也不太好吧？”436ai
张凉歉意地扯了扯嘴角：“抱歉了，这个真的是我个人性格问题。”436ai
“林梆和我说了一些你的事情……听说你是突然对一些探险记录感兴趣？”，赵颂雅问道。436ai
然而还没等张凉回答，她就接着说道：“你之前去拜访过我的爷爷，对吧？他跟我提起过你。”436ai
赵颂雅顿了顿脚，随后伸手指了指街对面的奶茶店：“我们去那边说吧。”436ai
当两人分别点好东西面对面坐下后，张凉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了。436ai
似乎是看出了张凉的疑虑，赵颂雅小声说道：“你之前找我爷爷的时候，他应该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吧？”436ai
“他并不能保持每时每刻的清醒，但你的运气不错。”，赵颂雅打量着张凉：“你那天找到他的时候，他难得的清醒了一会儿，所以他特意嘱咐我，如果你真的只是好奇而已，那么一些东西就没有必要告诉你，除非你能说出具体的原因。”436ai
沉吟了两秒，张凉点了点头，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简明地做了说明。436ai
“你是说，你这一段时间频繁地梦到……那个叫亚楠的城镇？”436ai
“具体的说，应该是梦到里面发生的事情，还有具体的人。”，张凉用力地吸了一口冰镇的奶茶：“这些事情和人之间都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逻辑方面没有任何问题。”436ai
“如果只是频繁做梦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太严重的问题？说不定只是某种特殊的灵感迸发？”，赵颂雅提出了自己的质疑。436ai3
张凉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那个记录睡眠状态的软件，把具体的记录数据展示了出来。436ai
“这种短时间睡眠和梦境的时间在不断增长，频率也在提高，就在今天下午，我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两次做了梦，并且内容完全衔接。”，张凉看着滑动手机屏幕的赵颂雅，回答道：“而且，根据梆子所说的，我在陷入噩梦时的力气就连他也压不住，和野兽一样。”436ai12
赵颂雅没有立即作出回应，她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浏览了张凉提供的这些睡眠时间记录。436ai
终于，她将手机推了回来，对着张凉点点头：“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我会安排你明天和爷爷见一面，这方面的问题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等你去问他了。”436ai
“对，就是在你上次去的那家精神病院。”，赵颂雅拿着自己的那杯饮料站了起来：“下午一点准时。”436ai
说完之后，赵颂雅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今晚你最好清点一下自己最近接触过的一些东西，比如说挂坠，或者你买的什么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明天一起带过去。”436ai7
“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张凉皱起了眉，这个要求倒是他所没有想到的。436ai
“这是我爷爷的嘱咐，你照做就好啦。”，赵颂雅摆了摆手，随后便转身朝着之前的餐厅走去。436ai
目送对方离去后，张凉垂下了目光，却是刚好看见自己的手机上弹出了一条新的短信。436ai
“明日有急事可电联——赵颂雅。”436ai2
（配图：烤……烤鱼？）436ai5
436ai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