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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祭典之前(欠6)

  11月22日,星期二。42J5h

  如果非要为这一串数字赋予意义的话,那就是为学园祭最后一日的演出做彩排的日子。42J5h

  但是,就在这种关键时刻,冬马却因为日夜编曲而病倒了。42J5h

  所以梨绘不得不留下来照顾她,同时给北原打了电话,叫他赶过来。42J5h

  如今他与冬马的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只要保持这个势头直到学园祭结束,梨绘就能从这个世界解脱了。42J5h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不负责任,可她确实想要借此永远地逃避雪菜。所以,即使北原慌慌张张地从学校赶来,她也没有要去学校陪雪菜排演的打算。42J5h

  梨绘换了身便服,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晃,她关掉手机,一个人坐地铁坐到很远,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思考的空间。42J5h

  殊不知在排演时,雪菜因为她的缺席,独自一人站在台上,紧张到发不出声音,整个人都暗淡无光,没有半分附属小姐应有的光彩。42J5h

  雪菜打电话给梨绘,没有人接听;打电话给北原,对方也已关机。那个瞬间他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一个人低落地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黑暗的回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这些年来关于父亲的那些如禽兽一般无二的行径走马灯一样的在脑中轮放,让他痛苦到浑身颤抖。42J5h

  我是——污秽。42J5h

  不被社会所接纳的,扭曲的,黑暗的,肮脏的存在。42J5h

  所以,梨绘终于还是放弃我了。42J5h

  明明早有心理准备,可心还是痛的支离破碎。我在狰狞的绝望里奢求你理解的光芒,可你还是和其他人一样,对我投以最致命的嫌恶。42J5h

  我好难过啊,小木曾雪菜好难过……42J5h

  好痛苦!好难过!好想把这些情绪也让你感同身受!42J5h

  于黑暗中,雪菜抬起深埋在臂弯里的脸,病态的笑容慢慢爬上姣好的容颜。42J5h

  呐,梨绘,如果感同身受,是不是你就可以体谅自己了?是不是就会选择紧紧握住我的手,再也不会放开了呢?42J5h

  因为我所认识的你啊!是那样一个善良又心软的人,明明生了一副铁石心肠的冷漠样子,却最见不得我流泪。42J5h

  所以,请和我一起沉沦吧!42J5h1

  “雪菜?你没事吧?”武也在打不通北原和梨绘的电话以后,急匆匆地赶来安慰他。42J5h

  雪菜只是轻轻摇头,换上平时的笑容,“没问题的,饭冢君,我只是,只是太紧张了而已。”42J5h

  “真的没事?”42J5h

  “真的…没事啊。”42J5h

  因为只有在学园祭上表现出色,才能赢得那个人的掌声。42J5h

  他不能慌,绝不能。42J5h

  11月23日,星期三。42J5h

  今天,是为期两天的学园祭开始的第一天。42J5h

  冬马在北原的悉心照料下已经痊愈,由于时间紧迫,他们已经顾不上自己班级的学园祭节目,北原更是亲自去雪菜的班级,“强行”带雪菜离开,一路直奔冬马家。42J5h

  家里的暖气永远开到最大,刚从外面进来时立马就觉得有轻微的头晕胸闷。雪菜用拳头轻轻锤着胸口,缓释闷堵,同时眼睛四下扫了扫,没有发现梨绘的身影。42J5h

  这两天,梨绘像是在刻意躲避他一样,既没有出现在学校,也没有待在家,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消失的干干净净,宛如人间蒸发。42J5h

  来之前酝酿了一路的见面问候倏然化为泡影,雪菜的情绪低落至极点。垂头丧气地跟着北原进来工作室,彼时病愈的冬马正陶醉在自己的新作曲里,见到一身紫色白斑点的和服装扮的雪菜,不禁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抱歉,让你担心了。”42J5h

  当雪菜看到安然无恙的冬马时,立刻冲上去抱住她,流下了煽情的眼泪,“冬马!你能痊愈真是太好了!”42J5h

  他的身体被父亲注射过激素,胸 部的发育与正常的女生无异,所以像这样亲昵的肢体接触,是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42J5h1

  除非像他主动对梨绘坦白,否则外人绝不可能知晓这具身体的秘密。42J5h

  但他还是很快就松开了冬马,因为同梨绘之外的女生进行身体接触,会让他觉得恶心。42J5h

  冬马却是不知雪菜表情隐藏的极好,随手将谱架上的曲谱抽出来递给他,“喏,这是新歌,第三首。”42J5h

  “第三首?”小小的惊讶了一番,雪菜迅速将词曲浏览一遍,而记忆中并不曾有过这首歌,当下投去好奇的视线。42J5h

  冬马弹着不知名的调子,在流畅的旋律中解释道:“因为是原创。这首歌是由北原作词,由我谱曲,然后由小木曾演唱,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歌曲。”42J5h

  她唇形微微向上弯起,笑得十分温婉动人。42J5h

  雪菜重新审视了一遍歌词,根本听不到旁边北原隐约有些骄傲,却又十分谦虚的絮絮叨叨,而是专心致志的读着歌词。42J5h

  “无法传达的恋情…正流露出孤独…变得比任何人,都更加被你吸引…”42J5h

  雪菜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的歌词很美,可是他却敏锐的发现,歌词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难言的孤寂,委婉含蓄的词意就好像,好像北原在向冬马表白一样。42J5h

  顿时一股哀怨冲天而起。42J5h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可以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我却要饱受痛苦?42J5h

  好想撕碎这令人恶心的秀恩爱啊,雪菜狠狠咬着下嘴唇,手指因为用力而将曲谱捏出皱巴巴的痕迹。42J5h

  猛然间他想到梨绘那双清冷绝美的眼睛,一下子醒悟过来,瞄了一眼没有发现他怪异的两人,然后手指慢慢伸开,不动声色地捋平褶痕,露出一个最擅长、也是父亲最喜欢的甜美幸福的笑容,“冬马,可以请你先弹奏一遍嘛?我看不懂曲谱!”42J5h

  他开心的跑到钢琴旁边,手搭在琴盖上,低下的视线集中在歌词上,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其中闪烁的恶毒。42J5h

  这首歌真是令他生气到发抖,可笑他还是要含笑接受。42J5h

  待终有一日,不,待祭典结束后,他发誓要撕碎这两张洋溢着幸福的脸。42J5h

  此时,距离正式演出还剩下不到24小时,三人在这间小小的音乐工作室里,既没有欢笑,也没有哭泣,只想聚精会神地去演奏,至于学园祭结束之后的事情,也丝毫的没有去考虑。42J5h

  至于雪菜最关心的梨绘的下落,这位心事重重的少女仍旧在遥远的地方吹着冷风,呼啸的寒风从风衣的领口钻进去,让全身都为之战栗。42J5h

  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夕阳西斜,暮色苍茫,浓烈的火烧云将天边的云朵晕染的如战场般触目惊心。42J5h

  梨绘按了按跳个不停的右眼,裹紧身上厚厚的风衣,挤进行色匆匆的人群里。42J5h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