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多么痛的领悟
一码归一码，梨绘现在不想考虑太多，她现在只关心妖妖灵到底醒还是没醒。412F02
至于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吉尔伽美什，因为是攻略对象没办法下手，所以她只能一声接一声地叹气。412F0
梨绘指的是自己刚刚背过身，让他干掉Assassin的时候。412F0
“那种情况下，贯穿我的心脏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听话的杀掉了Assassin？”412F0
这个问题，吉尔伽美什自己当然也思考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拒绝了自己、并强行缔结契约，而且浑身上下都写着「该死」两个字的愚蠢女人有了微妙的情绪。412F02
如果能够追溯的话，大抵是从天之锁那里传递过来的亲近感。没错，就是亲近感。天之锁恩奇都，作为吉尔伽美什唯一的友人，并且死后以宝具的姿态存放于王的宝库里，刚刚从它那里传来了强烈的感情。412F02
“本王对于自己感兴趣以及认可的人会承认他的「价值」所在。”话虽然是褒义，可金色的王双眼却微微右视，脸上的表情有些厌恶。412F0
这女人分明是故意背过身试探自己的，她只渡了一点点的魔力过来，在那样的状况下，即使是动手她也能迅速躲开。412F0
他拒绝承认自己唯一的友人化作的宝具，会喜欢这个人类的女人，一个只会耍不入流手段的杂种。412F0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这个所谓的不入流的杂种感兴趣了——从最初的魅惑魔眼，到现在的强行缔结契约，还有掩藏在那怨恨却又隐忍的表情背后，夺取圣杯的动机。412F0
从戏称梨绘为Master的那一刻起，这位英雄王似乎找到了当下一直想要追求的愉悦。至于远坂时臣这个人，明明胜券在握却半路被人截胡，吉尔伽美什想，自己真是好奇知道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啊。412F01
“你好像因为什么缘故不能杀我了呢，杂种的小姑娘。”412F0
不得不说，语调平和的吉尔伽美什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残暴，尽管他说话的措辞还是那么讨厌。412F0
梨绘不甘示弱，故意用令咒显现的左手拢拢凌乱的头发，“你好像因为什么缘故不想杀我了呢，臭屁的金闪闪。”412F0
“哼，这放肆的口气…”下一秒，吉尔伽美什突然大笑起来，身上那股王的威势张扬到了极致，他渐渐消散的身体化作金色的霞光，伴着最后的话语一齐逝去。412F0
“等你用完咒令的时候，本王会送你去极乐世界的，在那之前，尽情享受现世吧…”412F04
魔力消耗殆尽了么…梨绘呢喃着，但是却能感应到吉尔伽美什的存在，也能感应到自己的魔力正被持续供应给无法维持实体化的他。412F0
梨绘看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战场和Assassin孤零零的尸体，一想到自己还身在敌营，就忍不住直打哆嗦。412F0
在庭院那些植物的阴影下，有很多低级的使魔，凭借这些使魔，梨绘夺取远坂时臣的英灵以及杀死Assassin一事，想必已经被其他的Master得知了吧，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远坂时臣本人。412F0
不过看起来，似乎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远坂时臣此刻并不在这里，这也许是梨绘认为目前糟糕的态势下唯一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了。412F0
那么接下来，她要如何逃离这个布满了结界如同要塞一般的远坂府邸呢？412F0
有点强烈的北风刮过常青的植被，发出簌簌的声响。梨绘为难地挠了挠脑袋，突然灵光一现，盯上了自己的左手。412F0
她虔诚地祈祷着，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正常运转的系统。412F0
妖妖灵没有出现，似乎还在沉睡当中，不过系统界面一扫往日阴霾，这充满生机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妖妖灵还在沉睡中该有的样子。412F0
梨绘不解地摇摇头，然后熟练的找到瞬移的选项，打开地图定位到城东的住宅区，轻轻一摁就被传送走了。412F0
眨眼的功夫，她就回到了那套花了大价钱租用的房子里面，敞亮的落地窗外，冬木市的夜景一如既往的美。矮柜上的宽屏液晶电视并没有亮，各个房间里也没有人的气息，看样子圣杯初战还没有彻底结束。412F0
从这里眺望冬木大桥，莫说目力，就连她那为Rider称赞不已的感知力也已经达到极限，更别提离冬木大桥还要远的海滨公园仓库街那些地方了。412F0
她站在落地窗前，突然感觉身上一阵刺痛。低下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伤有多么糟糕。412F0
治愈术她只从韦伯那里学了这皮毛，如果亲自上阵的话，很可能会导致伤势恶化也说不定。412F0
“还是等韦伯回来吧，在那之前就先涂点药吧。”梨绘自言自语地走到储物柜里拿出急救箱来，然后抱进自己的房间准备清理伤口。412F0
既然系统复苏，梨绘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她脱掉碍事的衣服，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胖次，一边给自己涂药，一边试图和系统沟通。412F0
「妖妖灵是游戏的绝对者，系统无法查询资料，也无法干涉。」412F02
那…“为什么我在攻略吉尔伽美什的时候，还要夺取圣杯呢？”412F0
圣杯，那可是无数魔术师趋之若鹜的东西，更有万能许愿机之称，可梨绘实在不明白，自己要它有什么用？如果许了很奇怪或是很过分的愿望，系统直接会把自己秒成渣的吧？412F01
她面前出现了一小块朦胧的光幕，几秒钟后，上面出现了妖妖灵的身影。412F0
多么令人思念的一张脸，梨绘在看到她的瞬间，胸腔竟止不住涌上一股暖烘烘的情绪，眼眶和鼻子一样的酸胀。412F0
梨绘抹了一把快要掉出来的眼泪，集中精神听妖妖灵说话。412F0
——她看起来确实是有话要说，而且表情也像从前一样，戏谑里又透着浓浓的恶意，活脱脱一副看戏的模样。412F0
“想我了吧？肯定想我了吧！既然能看到这段影像，那就说明系统在我苏醒前找到了合适的「电源」，而且系统应该已经向你发布了任务吧？”412F0
妖妖灵手里出现了一张卡牌，“关于任务，其实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注意事项，需要我来给你作详细说明。攻略金闪闪没什么好说的，下手就行了，至于夺取圣杯——”412F0
她顿顿，不知是因为什么，情绪越发高涨，“之所以要夺取圣杯，目的是要你向圣杯许一个愿望。”412F0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胸膛仿佛有一股名为不安的微风在吹拂。412F0
“当然你如果不想要圣杯，不想许这个愿，只攻略完吉尔伽美什也是可以算作通关的。其实，这个愿望就是向圣杯提出跳过下一个世界的请求。”412F0
即使明白妖妖灵听不到自己的问话，梨绘还是忍不住出声。因为这在她看来太匪夷所思了，究竟是什么样子世界什么样的任务，竟要她选择跳过？412F0
妖妖灵把手里正体不明的卡牌凑到屏幕跟前，好叫梨绘看的清楚些，那上面画着一张…呃，不知道该不该称为「人」的画像。412F0
梨绘第一眼的反应就是：“这他妈是个什么鬼东西！？”412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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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有着一头黑色的碎发、惨白的肤色跟绿色的眼睛，脸上有很长的深绿色泪痕。 白色呈带角的头盔状的面具戴在头部左半的位置上，脖子上开了一个圆形的很大的黑洞。412F0
这个人看上去阴仄仄的，气质也是相当冷漠忧郁，仅仅是看着卡片，梨绘都能感觉到恍如真实一般的死亡的凝视。412F0
“嘛，这个是你在下一个世界，也就是死神的世界里要攻略的人物——破面四刃，乌鲁奇奥拉·西弗。不过这个模样看上去有点重口，但因为我无法干涉游戏太多，所以只能让你选择夺取圣杯来跳过这个世界了。”412F02
梨绘都已经顾不得满身的伤，现在她只想洗眼睛。这个乌鲁奇奥拉的人物形象设计实在是不敢恭维！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和这个人亲亲我我的，胃里立刻就翻江倒海起来。412F03
到底是谁会喜欢这么个重口味，简直比小木曾雪菜长着大屌还要辣眼睛，还要令人难以置信！412F02
妖妖灵最后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但不仅仅只有笑声，还有梨绘心中那难以磨灭的阴影。412F0
啊…梨绘像灵魂出窍一般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她脸上洋溢着生无可恋的死灰色，已经不对尘世抱有什么期待了。412F0
没有圣杯＝地狱。412F03
多么痛的领悟…412F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