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岩洞绝境生机，光阴流转万事成空。41vrq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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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古老的洞穴作为星之眸组织的一处据点至今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身处地下空间，让月音舞的声音似乎多了一丝飘渺的意味，“最初的先驱者们发现了这片石灰石岩层，他们采用古老的方式在岩层中开辟出了一片地下空间……利用火焰灼烧石灰石之后再用冰冷的水浇上去，让岩石因为温度差异自我崩解。”41vrq5
“你这是在炫耀历史悠久吗？”紫耀看着月音舞小心翼翼地将木盒子放回原位，即使雷芒树的木质甚至可以做到千年不朽，这数千年的岁月也并非没有在它上面留下任何痕迹。虽然依旧可以看出笛子的结构，但这根木笛早已不可能和当年那样吹奏出美妙的乐章了。41vrq
那已经不会被任何人亲耳听到的古老旋律正如当年那曾经发生在这片大地上的一幕幕，早已被埋葬在了时间的深处。即使不怎么情愿，但是紫耀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他恐怕也是这些被时间所掩埋的古老事物之一。这个世界以它自己的轨迹发展着，它已经不需要紫耀大帝了，就连这个国家本身也不再需要他。41vrq
“我不知道你们打算做什么，这样一个组织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难道说你们是打算反抗神吗？”紫耀是带着凝重的神色问出这个问题的，“如果是神恩纪时期将祈月族群从灾难中拯救出来的神，我不觉得有任何反抗的必要，所以你们到底是打算对付哪位神……”41vrq
身体本能的反应先于意识做出了行动，紫耀迅速闪身躲开了月音舞毫无征兆把书朝着他头上砸来的举动，而砸了个空的女孩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摇了摇头：“思想太狭隘，如果说根本就没有哪位神呢？”41vrq
紫耀没有心思去计较这种事情，因为月音舞的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如果这种事情是真的，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你是说，唯一神吗？”41vrq
祈月历史上并非没有出现过唯一神的说法，事实上早在神恩纪时期就已经有一些祈月人提出了这种猜想，不过一方面是因为这种说法不被主流社会接受……另一方面则是相信唯一神的祈月人往往很容易产生一些奇怪的执念，比如认为其他人所信仰的都只是被编造出来的伪神，然后极其容易出现暴力冲动与破坏欲望。41vrq
对于这种整天想要搞个大新闻的信徒，其他祈月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他们甚至很快就因为过于偏激的宗教活动自取灭亡了，而关于他们对宗教的狂热程度……也很快就被崛起的即墨国完全掩盖住了，因此毫不客气地说，这就是一群连历史都不会铭记的家伙。41vrq
“如果是这样，我不觉得你们有任何获胜的希望。”回忆了一下记忆中关于唯一神的一些说法，紫耀显然不觉得这种做法是明智的，“如果真的存在着这么一个所谓的唯一神，你们又有什么办法去伤害到她呢？”41vrq2
“反应很快嘛，不愧是当年能以一己之力平定乱世的男人。”名为月音舞的少女再一次鼓起掌，而那只跟在她脚边的小谜昕则是不解地歪头看着这一幕，尾巴上的毛甚至一根根竖了起来，跟着鼓掌的节奏摇晃起来，“不过，情况很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怕，如果按照我们的推测，那么这个神……她很可能的确拥有着注视世间一切角落的能力，也就是说，不论我们在这里说了什么，那双无形的眼睛都在始终注视我们。”41vrq1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紫耀在这一刻觉得原本就温度较低的地下空间变得更加冰冷了，甚至情不自禁地环顾四周，似乎是试图找到那双无形的眼眸一样：“那么这就更加不可能了，如果说你的一举一动完全都能被对手知道，那么你又怎么去打败这样的对手呢？”41vrq
“是啊，的确是很困难呢。不知道紫耀大帝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说法……”月音舞微微眯了眯眼眸，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就比如说……面壁人？”41vrq13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编了一个词汇而已。”女孩用那本厚重的书本遮掩住了自己大半的脸庞，就像是在掩嘴偷笑一样，“紫耀陛下多虑了，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我们怎么可能会想要去对抗这种不可能战胜的敌人呢？我们和神明并没有无法调和的矛盾呢……”41vrq
“如果不是为了……反抗神，那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41vrq
“最初的星之眸……其实是由好几个类似的组织合并起来的，他们来自天南海北。”月音舞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带着他走进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摆放着一些看起来像是玩具一样精致的模型，女孩从中拿出了一个模型，从外表上来看那似乎是一只旭日兽的玩偶，但是只要是稍微熟悉过旭日兽资料的人就知道那绝对不可能是正常的旭日兽……正常的旭日兽是一种温和的食草动物，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猛兽捕食一样的动作，而他注意到这只旭日兽的额头上……就像是刻意为了夸张，画上了一枚硕大的紫色圆点。41vrq6
“这么说或许有些不甘心，但是可追溯历史最古老的组成部分来自于恒洸，那是一批完成了驱逐神明使者这种不可思议事情的恒洸族人……至少她们自己是这么自称的。”对此，月音舞似乎是略带着些许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打败了敢于入侵她们家园的恶魔？据说当时整片大地都血流成河？我可不知道是真是假。”41vrq6
她将其放下，从玩偶堆里面拿出了另一个模型，那似乎是某种巨大鱼类正在摆尾的样子：“另一个组成部分则是来自于一个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的神秘种族……汐海，他们是个生活在大海深处的智慧种族。”41vrq
“当然，最初在组成星之眸之前，这些汐海人还有一个别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真理扩散会。”月音舞再一次把这个模型丢了回去，“一群被同族不容的失败者，自称是被神明陷害的族群中仅剩的清醒者。”41vrq7
“当然，还有昕羽人……以及神恩纪时期就已经加入星之眸的祈月人。”月音舞将一个个标志着事件的模型拿起来又丢了回去，言语中似乎对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敬意，与之前看着暮雪遗物时尊敬的样子完全相反，“最早期的那批祈月人……当神恩纪灾难来临前夕出现预兆的时候，他们当中有很大一部分先驱早已前往北方去调查源头，比那批送死的祭司要早得多。”41vrq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当然，这就造成了一个很有趣的后果……当大多数人感激着神恩桥的出现让他们得以逃出生天的时候，这批古老的先驱却被落在了洪水滔天的北元大陆上，孤立无援的他们只能选择自救，其中一部分人依靠爬上高高的山脉或者躲进封闭的洞穴活了下来，而这里当时就曾经是一个藏身处，最初的几百人，最后活下来的……三人。”41vrq5
“他们是值得尊敬的英雄。”紫耀的眼神中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敬意，如果是他自己，他自认为没有这种明知前路几乎绝望，却还要为了族群拼死一搏的勇气。41vrq
“但你还是没回答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横跨数千年的组织到底是为了什么？”41vrq
“天真的孩童不知道世间的残酷，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些残酷与冰冷不存在吗？”月音舞站在走廊的尽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不，那些人世间的残酷一直都在那里，不曾改变也没有人可以改变，天真的孩童之所以一直没有感觉到社会的残酷，只不过是因为……”41vrq
“父母帮他们，把那些他们不该接触的挡在了门外。”41vrq2
“那么这个世界呢？这片万物繁荣生长的大地呢？”女孩的音量也情不自禁变高了起来，“即使是恒洸亦或是昕羽，同样会面临渺小无力的困境，又何况是祈月呢？怎么才能让整个族群能够正常地延续下去而不必面对世界的可怕呢？那么就必须有人帮他们把这些东西挡在外面，在所有人之前直面这个世界的真相！”41vrq6
“你们这根本就是自以为是！”紫耀也对这种疯狂的想法感到了难以置信，“人们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保护。”41vrq
“你以为，没有这种约束与引导会发生什么事情？死掉几个人，几十个人甚至是几百个人吗？”月音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像是对无知的怜悯，“哪怕是恒洸在这方面也比不过汐海给我们带来的资料，你知道那个所谓的神在汐海人的国都放了什么吗？一颗小太阳，如果那个东西爆炸可以摧毁你所看到的一切！”41vrq7
“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也不能，我们是星辰的天眼，监察世间的万物……但是我们所需要做的绝不仅仅是监察而已。”月音舞再一次打开了走廊尽头后方的灯，伴随着淡淡的白光，前方裸露的石灰石墙壁上被雕刻了几个大字，那是紫耀完全能辨认出来的古代文字。41vrq
“这正是我们要做的。”月音舞同样凝视着这几个明显年代古老的字迹，缓缓念出，“控制、收容和保护。”41vrq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