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医院门口的杜华不小心撞到了别人，然而还没等他道歉，就被那人用很粗鲁的话呛到了。41f3J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凶的黄毛和被他拉扯着的一个美妇人。41f3J
他瞪了一眼杜华，嚣张的走了。弄得杜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身边的妇人倒是让杜华觉得有些眼熟。41f3J
外表和战场原晓月很像，等等，似乎就是她的母亲！想到这里杜华一挑眉，看到战场原的妈妈和这样的人在这里，让他对学校里流传的众多谣言信了几分。41f3J
他摇了摇头，暂时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走进医院，以教师的身份和西园寺馨的指导，他很快就找到了战场原的病房。41f3J
身着护士装的年轻女人正躬身对病床上的病人，也就是战场原晓月说些什么，杜华没有认真去听，但大概都是些鼓励的话，然而她的听众貌似不太买账，全程都没什么反应。41f3J
所以这就是我的那位女学生么？杜华仔细的观察，觉得她的确就像是学校的人所传说的那样美丽非常，不过更令他注意的则是战场原的脸，白嫩的肌肤上有着肉眼可见的泪痕，顺着痕迹向下，晶莹的泪珠正挂在那柔润的下巴尖上，随着主人小声的抽泣而不断颤抖着。41f3J
看来刚刚她母亲来过，还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杜华猜想着。41f3J
“我是战场原晓月的老师，今天是来看望她的。”杜华举起手，扬了扬提着的水果和花。41f3J
“好久不见了，下午好，老师。”面对护士求证的目光，战场原调整了呼吸，用重新冷静下来的语气打了招呼。41f3J
“呐，晓月酱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如果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按铃啊！”嘱咐完，护士转身离开，病房中只剩下杜华和战场原两个人。41f3J
没什么探病经验的杜华干巴巴的先开了口，只是他觉得自己问得不是什么好问题。41f3J
“还可以，多谢老师关心了，医生说只要再过一周左右就能完全康复了。”41f3J
战场原很有礼貌的回答，说话时还微微欠身露出微笑，只是笑容中怎么看都是假笑的成分居多。41f3J
“完全康复是指……真的完全吗？我是问，你能再站起来吗？”话一出口，杜华才发觉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有些尴尬了，而是非常糟糕。41f3J1
“没什么的，嘛，其实很多人即使没了双腿也能有很好的生活，虽然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那么坚强，不过，我会努力的！放心吧，老师。”41f3J
战场原笑了笑，表示没关心。然后随口问起班级同学的事情，谁谁的近况怎么样了，谁的作业是不是又忘记交了啊等等类似的问题。41f3J
不过杜华倒也乐得如此，这些问题他回答起来要容易多了，就算是原来的那个小鸟游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难应付的，之前的尴尬氛围消失了。41f3J
“嘛，老师你看，我一不小心就问了太多问题呢，马上就到了要出去遛弯的时间呢。”41f3J
“这是给你买的水果和花，嗯我没看到适合的地方，就先放在这边的小桌子上怎么样？”41f3J
扭头的杜华发现那上面还有着一盘已经冷掉的饭菜，被咬了两口的可乐饼静静地躺在碟子里。41f3J
“我只是……只是不太饿罢了，最近胃口总是、总是一般呢。”41f3J
最后的几个词中，战场原的声音第一次听上去有些低沉。41f3J
“老师你不用……不用太担心，我，我……”哪怕是不借助超凡的听力，杜华都能听出她的抽泣声。41f3J
不知道为什么，杜华觉得自己也有点难受，是传承自上辈子的性格在作祟吗？41f3J
“想重新站起来吗？”41f3J4
“我的意思是，想问你——想不想重新站起来？重新，嗯，挥剑？”他瞥到了角落里倚着墙的木剑。41f3J
一出门，杜华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护士，就是刚刚的那位年轻女子。41f3J
护士小姐貌似很敏感，一上来就像是审问一样的发话。不过杜华知道这里的情况很特殊，所以没有生气。41f3J
“没什么，我是一个老师，不会伤害自己的学生的……只是我也想帮帮她，就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帮。”41f3J
“这样啊，抱歉。”似乎是觉得杜华和之前的黄毛不一样，自己貌似冤枉了好人，护士主动欠身道歉。“战场原真的很不幸，如果每个人都能像您一样愿意帮忙就好了。”41f3J
“没什么，这只是职责所在罢了。不过，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呢？”41f3J
“啊，可是我马上还要进病房呢。”护士思考了一下，露出抱歉的表情，不过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名片。“这孩子的问题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如果您能出手相助，哪怕也只是一点点的小忙也再好不过。这是我的名片，晚上可以打电话给我，那些人做的事情实在过分，所以我会尽可能说能说的事情。”41f3J
杜华看着手中的名片，自言自语。他抬头看着病房的门，想象着那一头的美人是如何在别人的搀扶下登上轮椅的样子。41f3J
颅腔中的本体缓缓蠕动……41f3J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