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在老旧的木椅上，眼睛里没有怒意，也没有失落，只有单纯的疑惑。他问咕哒子：“也就是说，你和那家伙打算离开这里，是这样吗？”3ZSh6
咕哒子一边挠着头，一边说道：“说是离开，也不算是吧。只是参加一次亚种圣杯战争作为锻炼而已。只要结束，我还会回来的。”3ZSh6
“锻炼吗……但是据我所知，下一次亚种圣杯战争的举办时间是两年后吧？也就是说这两年你都不打算回来了？”老人的声音依旧没有感情流露出来，在一般人听来相当冷酷无情。3ZSh6
“那我只好乖乖呆在这里喽。反正我也不是很急。就算不去我也没什么损失。”咕哒子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3ZSh6
然后老人把视线转移到天草火织身上。他问：“你呢？如果我不同意，你会去哪里？”3ZSh6
这一次，老人的声音变得十分冰冷，仿佛这座城堡外那永恒不变的寒冬。任谁都能从中听到其中的敌意，这敌意甚至转化为了杀意——就算老人明知道自己无法战胜天草火织，也依旧表现了出来。可以说，老人对天草火织的厌恶几乎达到了所能容纳的极限。3ZSh61
天草火织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温柔的笑容，不为老人的态度所动，让人猜不透她的内心究竟在想着什么。她回答说：“和之前我承诺的儿一样，我会留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直到咕哒子得到您的认可为止。我想，您不会永远地把她留在城堡里吧？再怎么说她还是要参加圣杯战争，也需要寻找适合自己的召唤媒触。”3ZSh6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天草四郎时贞？”老人压低了身体，双手放在楠木桌上，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怒火而站起来，乃至发起以杀死天草火织为目的的攻击。3ZSh6
“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因为咕哒子她已经同意了联盟。而我作为她的盟友，自然要注意她的安全。”3ZSh6
老人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咕哒子身上。浑浊的湛蓝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疑惑，也有一丝失落。他审视着咕哒子，而少女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这样，在注视了五六秒钟后，他问道：“……咕哒子，你那么想离开吗？你觉得这个城堡是囚禁你的牢笼吗？还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制造的食物？亦或有其他的想法？”3ZSh64
咕哒子赶紧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歉意：“族长爷爷，我根本没这么想啦！那个……您也是知道的，圣杯战争需要很多准备工作，那可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两年的时间光是寻找圣遗物都不太够，更不用说调查对手的情报什么的。您也不希望我在亚种圣杯战争里白白死掉吧？”3ZSh6
听着咕哒子的话，老人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默。就算咕哒子把话说完也依旧如此。就在咕哒子以为老人会拒绝之时，他终于开口：“……算了，既然你想走，那就走吧。那是你的圣杯战争，不是我的，也不是爱因兹贝伦的。我能给予你的，只有生命，只有爱因兹贝伦的支持而已。这是你选择的道路，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3ZSh6
“咦？不需要经过测试吗？”咕哒子的眼睛里满是疑惑。3ZSh6
老人微微张开眼睛，回答：“测试也没有意义，你知道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与道理，你自己能辨别是非。况且，这个女人的力量我还是清楚的。就算她没能保护自己的御主，但作为从者她还是合格的。而且，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肯定没有闲着吧？我听说她还加入了埋葬机关，又通过合法手段离开了那里——没有一定的力量，可是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的。”3ZSh64
天草火织解释说：“圣堂教会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没有阻拦。不过这几十年的时间确实让我在从者的基础上，获得了新的力量。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为过去的失败感到耻辱，为了洗刷这个耻辱，为了回报她的恩情，我厚颜无耻地活到了现在。如今的我，比上一次圣杯战争时期的我更强。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咕哒子有任何的损伤。”3ZSh61
“哼！”冷哼一声，老人以不屑的语气说：“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但我不相信你。算上生前，你已经失败了两次。如果这一次你再失败，你准备如何谢罪？”3ZSh62
天草火织想要解释，却被咕哒子抢了先：“这算是日本人特有的心态吧？耻辱啊，洗刷啊，回报恩情啊什么的，不在日本长大可是无法理解呢。这个我倒是比较能理解的，因为我从根源获得了相关的知识了嘛。火织姐姐肯定会保护好我的安全，因为对武士而言，誓言与耻辱是要以生命乃至灵魂洗刷的东西。而且我也没那么弱啊！我可是获得了那位兰斯洛特爵士的力量呢！”3ZSh6
听到咕哒子这么解释，这么维护她的名誉，天草火织不打算多说什么。她平淡地笑着，可是这笑容中的喜悦任谁都能看出来。当然，这笑容在老人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目，说是不可饶恕都不为过了。老人抖了抖胡须，平淡的怒火伴从他的言语中喷发而出：“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有什么魔力，把两代爱因兹贝伦的杰作蒙骗到这种地步。或许这就是你鼓动那些人为了所谓的信仰去死的原因吧？也或许这就是你在自己祖国的名声如此之差的理由吧？”3ZSh68
天草火织还没有什么反应，咕哒子率先皱着眉头，大声说：“族长爷爷，您说的可太过分了！火织姐姐可是为了信仰殉道的信徒，是为了理想献出自己生命和灵魂的勇者，是被大众所向往的英灵！您要是再怎么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3ZSh6
“哼……这才不到一个钟头，你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了？”老人打量着咕哒子，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获取信息。3ZSh62
然后，咕哒子再次脸红了。她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闭上嘴巴，低下头颅，眼睛盯着鞋尖，脸上满是尴尬和羞涩。3ZSh61
族长没有多想，单纯认为咕哒子现在的样子，是被自己识破真实想法而露出的难堪。思考片刻，老人摆了摆手，无奈地说：“算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3ZSh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