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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生与爱情是不同的东西,就像比企谷与雪之下一样(7)

  很奇怪,不是吗?明明刚才还那么清醒的说。kXMkZ

  “哥哥,我在开玩笑啦。”kXMkZ

  其实我觉得你身体内的酒精含量和你现在说话的口气倒像是在开玩笑。kXMkZ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kXMkZ

  说实话,我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醒着还是醉了,这就和人战胜病魔这种玄妙的东西一样的难说,让人无法明白,其实这种东西也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吧。kXMkZ

  “是吗?”kXMkZ

  我只好做出如此模糊两可的回答。kXMkZ

  “是喲,我会变成这样,……,不是都怪哥哥的么?”kXMkZ

  “那么说……也不是不可以。”kXMkZ

  我有些无奈的说道,毕竟那是事实。kXMkZ

  …………。kXMkZ

  就在刚才,我原本以为雪之下的惩罚会是体力上的,诸如做俯卧撑,锻炼,蹲马步,仰卧起坐蹲起之类的,甚至各种各样都来一套的准备我也有,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结果就是要我喝酒。kXMkZ

  “来吧,向我展示一下你的胆量吧。”kXMkZ

  虽然我不太擅长这个,也并不爱喝,毕竟家庭主夫的字典里不会有喝酒这个选项的,应该说好的家庭主夫都是滴酒不沾,然而毕竟是惩罚游戏,我还是喝了很多。kXMkZ

  喝的头晕以后我就开始直接装醉,流着鼻涕躺在了沙发上,装成已经喝多的样子,其实头脑还是很清醒,没准意外的我的酒量很大吗?kXMkZ

  ……,这绝对不是好事情。kXMkZ

  这难道不是意味着我将来会成为那种在路边小摊一喝就是一晚上的那种粗糙的上班族吗?kXMkZ

  想想就可怕。kXMkZ

  “哎呀,八幡,这个样子就醉了么?”kXMkZ

  雪之下拿着我没有喝完的酒瓶朝我走来,眼睛里带着洞察一切的面孔,尖利的眼光看向我,让我的身体止不住的一阵发颤,嘴里也止不住的往外翻吐着白沫,其实这种选择更像是伪装。kXMkZ

  “其实还能喝的吧。”kXMkZ

  甜腻的声音就好像藏着毒药,这就跟越是鲜艳的蘑菇越是有毒一个道理。kXMkZ

  她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好像深深的钉在地板里,在我家的地上砸了一个窟窿,起码在我听起来是如此巨大的破坏。kXMkZ

  “不要——。”kXMkZ

  就在这关键时刻,小町站了出来,张开的双手保护住了我,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天使降临了的感觉,就像是孤独的人突然有了被爱着的奇怪的思考。kXMkZ

  虽然她的声音在微微的发颤,我看到就连她的脚也在颤抖。kXMkZ

  “……不要。”kXMkZ

  似乎是底气不足,她又小声的用娇弱的口吻重复了一遍。kXMkZ

  “………………不要。”kXMkZ

  声音好像是在蚊子叫。kXMkZ

  “如果一定要喝的话,就交给小町来吧!”kXMkZ

  她抢过酒瓶,一口气都灌了下去,能看到橙黄色液体不断从她的嘴角蔓延下来,这不仅仅是豪爽的象征,还能减少饮酒量。kXMkZ

  瓶子里的液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kXMkZ

  由比滨:“小町!”kXMkZ

  川崎:“小町!”kXMkZ

  我(在心里):小町!kXMkZ

  我们在一旁就像是围观着独自面对恶魔的勇士,就算反抗是无谓的,就算挣扎是无力的,就算那种事情都无法被语言表明出来,但是大家都知道勇士最终会获得胜利,勇士终究会拿着宝剑狠狠的戳在魔王的尸体上,向着朝阳大喊,向所有珍贵的人宣告着世界和平了,然后回到老家,做起平凡的工作,娶到一路陪伴着自己的女孩子。kXMkZ

  前提是…… ,这一点大家也都明白。kXMkZ

  如果对象不是雪之下的话。kXMkZ

  我看着面前有些醉态的小町,想起了刚才的故事。kXMkZ

  “果然对小町来说,喝酒什么的还是太勉强了,”kXMkZ

  我突然想起来,如果父亲母亲知道我让小町喝酒了的话,一定会把我逐出家门的吧,不不不,说不定还不止逐出家门儿这么简单,没准还会抓我去坐牢。kXMkZ

  那样的话我就太惨了。kXMkZ

  “哥哥……。”kXMkZ

  她伸出手来,缓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结果由于重心的缘故,一个不稳又重新趴了回去,我赶紧扶住她的一只手臂。kXMkZ

  然后她抓着我的手臂缓慢的爬了起来,重新以刚才的姿态做好,不过这一次她的身体就在我的旁边。kXMkZ

  昏昏欲睡,言语不清,典型的醉鬼姿态,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这样我感觉有些奇妙,虽然是有一种说法叫女孩子靠在男孩肩上的头,有着特殊的重要,那不仅仅包含着女孩脑袋的实际的物理重量,更是涵盖着灵魂知识修养品德以及其他更多的东西,能让人感觉到女孩子的全部。kXMkZ

  而如果仅仅就兄妹的关系来讲,这种说法就不成立。kXMkZ

  就比如现在,我感觉到的只有压力而已。kXMkZ

  “还好吧,小町。”kXMkZ

  我看着窗外,有些小声的说道。kXMkZ

  “……好极了哦,不管是外面的小町,还是里面的小町。”kXMkZ

  伴随着话语,她的纤细嫩白的手指在空中指指点点,划过一道弧线,难不成我妹妹是精神分裂,一瞬间划过我闪过这样的感想。kXMkZ

  “那是指什么?”kXMkZ

  “就是哦,哥哥……”kXMkZ

  她开心的笑了起来,与往常笑的都不一样。kXMkZ

  “……话说连哥哥都不知道呢。”kXMkZ

  “现在的小町并不是真正的小町哦。”kXMkZ

  “诶,那是什么意思啊?”kXMkZ

  好像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接下来不会要有超日常的展开了吧,莫非小町其是来自于外星球?又莫非其实是孢子生物,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才改造了爸爸妈妈的记忆来到家里,怪不得,爸爸妈妈一直对她宠爱。kXMkZ

  脑袋里这样乱想着,但也仅仅只是乱想罢了。kXMkZ

  因为我自己也明白,其实不是那样的,不是吗?之所以乱想,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吧。kXMkZ

  一直期待着,只要在我面前的是表面的小町就好,只要永远看不见她隐藏的样子就好,只要每天都能看见她微笑就好。kXMkZ

  这是自私的做法,仅仅逃避痛苦,而去赢取欢乐,永远不去想在对你露出微笑的同时需要克服多大恐惧与痛苦,这样的话,我早晚也会失去被那种微笑温柔以待的权利吧kXMkZ

  “哥哥你不知道吗?小町其实一直一直都不会把真正的自己展露出来哦,每时每刻都是包着伪装的生活,不管是谁,只要是周边人,小町就会那样做,就算是面对哥哥也是这样。”kXMkZ

  “偶尔也会觉得没有意思,这个样子,但是,哥哥你应该知道的吧,……,就会受到伤害的,就会不被理解,就会被人疏远,真正懂得袒露真心的人是不会把握距离的,永远只是自以为的那一方,小町……,小町不想那样啊。”kXMkZ

  就像喝醉酒的老爷爷一样,她在啰嗦着。kXMkZ

  “……小町。”kXMkZ

  我看着她说道。kXMkZ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即便这么做,小町还是觉得很痛苦,觉得很没有意思啊,难道周围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吗,还是说只有下另一个人,哥哥也是吧,……不不不,哥哥不会是,哥哥才不会像小町这么笨呢,那这个样子小町不会显得太孤独了吗?”kXMkZ

  “就是这样,所以才分为表面的小町和里面的小町啊。”kXMkZ

  “哥哥其实一直都很快乐吧,即便一直都不和别人交流,即使一直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样……那样果然是很快乐的吧,不被人理解,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对吧,像哥哥这样聪明的人就是这样想的吧。”kXMkZ

  “…………”kXMkZ

  我转过去了看她的脸庞,换了一个思考的姿势,坐在沙发上。kXMkZ

  ……,以后还是不要让她喝酒了吧。kXMkZ

  醉后吐露真心的设定,感觉让人超害怕。kXMkZ

  说出真心话,虽然是件不错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是在喝醉酒以后才展露的,就会让人感觉到模糊的界限。kXMkZ

  我与小町之间的界限,隔着的距离虽然很短,却让我无法冲破。kXMkZ

  …………话说我与小町被划分开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不再相互接受,相互去探索彼此内心中的真实的存在,而开始仅仅拘泥表面关系,场面话以及人际交往之类的。kXMkZ

  其实那些事情从最开始就无关紧要了吧。kXMkZ

  所以,我和她在追寻着这种事的同时,在放弃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是我们之前所拥有的,所一起目睹的,你一起展露过欢笑吗?kXMkZ

  被称为羁绊的东西。kXMkZ

  那种东西现在估计已经细若游丝了。kXMkZ

  “呐,哥哥,……你在听我说话吗?”kXMkZ

  醉酒的人的直觉特别灵敏,尤其是在别人是否好好听她倾诉这方面,她的手指沿着我的脖颈攀了上来,似乎是无力隔空,反复揉搓着我的脸颊,力道格外的不受控制。kXMkZ

  “当然有好好在听。”kXMkZ

  我沉稳的说道,把她的手缓缓的从脸颊上拿了下来,重新按到了她的腿上。kXMkZ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表现出痛苦的表情,这会让喝醉酒的人行动变得更加的不受控制。kXMkZ

  “……是吗?哥哥,那你听我说?……。”kXMkZ

  小町的醉态越发的明显,突兀了起来,明明啤酒就是没有后劲的,她却好像越发的开始不清醒,就连平常说话的语调也发生了改变,吐字不清楚。kXMkZ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kXMkZ

  “……那个时候?”kXMkZ

  “对……,哥哥说的对,就是那时候。”kXMkZ

  “哦,是这样吗?你继续说……。”kXMkZ

  然而她却突然消失了声音,没再说下去,在我的听觉里,连呼吸声都缓了下来,变得沉稳而又安详,像每一个睡着的人在做梦时所发出的臆想的普通的呼吸声。kXMkZ

  “小町?”kXMkZ

  我询问道,同时转过头来看她,话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客厅的灯已经被关上了呢,那是什么奇怪的诅咒吗?我的眼睛经过了刚才长久的黑暗,也开始渐渐适应。kXMkZ

  在外面的月光的映射下,我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在蔓延,肆意的涌动出来着,从她的眼眶里,在她的脸上爬成坑坑洼洼的水洼,一直在狠狠的忍着,似乎是不让自己抽泣发出声音。kXMkZ

  小町在我的面前终于忍不住的哭了起来。kXMkZ

  虽然是是由于酒精的作用。kXMkZ

  但我早就希望她这么哭了,这么哭着对我诉说了她的苦恼,这样我就可以用,身为哥哥的方式去安慰他,以博得她好感度,这样想是不是太过自私了?kXMkZ

  但是我知道的世界所有人都渴望解决别人的烦恼,不如说胜过解决自己的,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在他人眼中被看待的问题。kXMkZ

  “怎么了?”kXMkZ

  我看着她,说道。kXMkZ

  她的手无力的扶住了沙发的扶手,我能看得出来嫩白的手指在狠狠的用力,把柔软的沙发捏出了一个巨大的弧度。kXMkZ

  “为什么,为什么,……,就那样失败了?”kXMkZ

  大概很不甘吧。kXMkZ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kXMkZ

  连被回报的机会都没有。kXMkZ

  连牵强的露出微笑的机会都没有。kXMkZ

  如果说所谓的命运是这样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讲,对小町来讲也太残酷了一些,被所谓的神的限定的,她与其他人的界限,所谓的靠后天的努力只是上帝的一种对失败者的弥补。kXMkZ

  如果失败的话,那么没有才能的失败者的努力就是显得那么可笑而已。kXMkZ

  “为什么?为什么失败的会那么随意,不能再庄重一些呢?为什么啊,小町明明都那么努力了,那些一直都看不懂的题有好好做啊,为什么?为什么还是……。”kXMkZ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