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目的明明白白地写在眼里。lqfZj8
“小妹妹，你——”有人抢先发声，白瑰玫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对何院长说，“爷爷，我们走吧。”lqfZj
何院长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逐一扫过，冷哼一声，走向门口。白瑰玫跟在他的身后，在几个欲言又止的人的目光下，离开了银拱门。lqfZj1
“他跟你说了什么？”何院长问，脚步沉重少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lqfZj1
“问我知道不知道杀了他家人的凶手的下落。”白瑰玫回答。lqfZj
“你怎么回答的？”何院长眉目都拧紧，看着白瑰玫两只手里的一沓红毛爷爷和一部手机。lqfZj
“胡闹！”何院长突然转身喝道，眉目里凝聚的是怒气，“这种事情是你能掺和的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lqfZj
“仇家为什么多？还不是因为他毫无礼义廉耻道德之心，张口虚伪吹嘘粗鄙之语，行遗臭万年之恶事，不悔不改，洋洋自得！”何院长一席话，说得恨铁不成钢。lqfZj6
白瑰玫看着他：“他是你什么人？”lqfZj1
“他是我侄子。”何院长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但随即补充说，“但我绝不会承认。”lqfZj5
白瑰玫很想吐槽在何院长说“他是我侄子”的时候就承认下来，她想了想，问：“他不是悔悟了吗？”lqfZj
“悔悟有什么用，他以前造的孽可能抵消吗？虽然他妻子女儿的死让人悲伤，但于他而言，不过是坏事做绝，遭受的报应。”何院长嗤之以鼻，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待见何家乐。lqfZj5
“我姓何，名国宁，字泰安，自号南坡居士。你叫我何爷爷也可以。”何院长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缺点的点，他在自我介绍时，总坚持姓甚名谁字何号什么，这是他人生中的一点小固执。lqfZj22
“哦。”白瑰玫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淡，让他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释然。也是，2017年了，知道这些称谓知识的年轻人越来越少。白瑰玫心智虽成熟，但迄今为止也仅有小学六年的义务教育，对此不知，实属正常。lqfZj
这套自我安慰的说辞不能抵消何院长内心的失望。他对白瑰玫怀抱无谓的幻想，总会在不经意间，把她当做亲孙女一样看待。自然，身为严谨一生的人，他对孙女的要求也很高。lqfZj
“南坡居士的意思，是指一生居于清正光明之中吗？”白瑰玫突然问。号的取法很多，也有他人赠送，其中“南坡居士”这一别号，看似以居住地环境自号，但稍加挖掘，却能发现其中寓意：熊猫国位于北半球，北半球南坡为阳坡，阳光普照，万物欣欣向荣。考虑到何院长的为人，比起单纯的以居住地自号，意有所指的号更为可能。lqfZj7
她的知识都是迫于死神的预告方式和死亡设计越发花样百出，为了苟全性命不得已而学之，其中如数地理化生等等都保证绝对能记住并使用，但对语言学和历史、政治之类，她都只囫囵吞枣看一遍，其中记错记不清的可能性很大。lqfZj6
毕竟后面那些学科的知识，对她而言只起读懂死神的死亡预告作用，而前面学科的一大串知识，却能让她无数次从死神的死亡设计底下死里逃生。lqfZj
他微带诧异地再看白瑰玫一眼，目光中无不饱含欣慰，解释说：“我自号南坡居士，不仅指一生居于堂堂正正的光明之中，还指——你可听说过南坡之变？”lqfZj
“元朝元英宗于南坡之变中，被乱臣贼子杀死，国家本可能步入盛世的机会被抹去，大元帝国由此转向衰败灭亡。”何院长解释，扼腕叹息道，“我自号南坡居士的另一重意思，是希望如果那一天的情景又发生，我能有机会站出来，为家国之事奉献一份力量。”lqfZj19
白瑰玫默然，何院长的名是“国家安宁”的国宁，字是“国泰民安”的泰安，就连号，都包涵对国家的一腔热血。她一时无有言语。lqfZj
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她十三不到，自然不会拥有。何况也不需要。lqfZj
“那，等你十五岁了，爷爷给你取字，好不好？”何院长的脸上有小心翼翼的神色，仿佛在害怕白瑰玫把他给拒绝了。于是他补充说：“我给你算过一卦，你的命不好，有中途夭折的危险。起一个好点的字，能帮你在一定程度上改命。”lqfZj22
白瑰玫很想说，自己这不是命不好，而是被死神盯上了。但换个角度一想，死神只盯上了她，还一盯就是十八年，连穿越了都不放过她，她这也算是命很不好了罢？lqfZj3
反正不会死，多少信一点？她半信半疑地点头说：“那就麻烦何爷爷了。”lqfZj3
不过三秒，他笑容收敛，恢复严肃：“那答应我，在我给你起字改命之前，你不能去任何危险的地方，做任何危险的事。”lqfZj1
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白瑰玫惊了。lqfZj
惊归惊，她坚定地摇头：“何爷爷，您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情，您不知道。”lqfZj3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也不例外。”何院长古板着一张脸，回到这件事情上，他寸步不让。lqfZ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