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胡健摇头,即便事实如白瑰玫所想,也有很多地方说不过去,“这不合乎常理……而且,就算你猜测的是真的,我们也没有证据。”42pVD
“具体如何,到时候就知道了。”白瑰玫目光扫视完三人,小吸一口气,说,“我有一个想法。”42pVD
“什么?”石楠立即问,紧盯着白瑰玫,生怕她说出什么危险的主意。42pVD
“不行!”/“我不同意!”石楠和何国宁近乎同时喝道,反倒是胡健紧锁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42pVD
“如果没有证据,从犯人嘴里亲口说出的,就是证据。”白瑰玫看向何国宁,这位何家乐的伯父,“我并不确定他是否真是凶手,但我想,我应该试一次。如果不是,我没有任何危险。如果是……他将被逮捕归案。”42pVD
“如果是,你会有生命危险。”胡健反驳道。42pVD7
白瑰玫深吸一口气:“试了才知道。请相信我,我有分寸。”42pVD
何家乐别墅的后山,警察和黑户一追一逃的痕迹还没有消退。白瑰玫和何家乐行走在小道上,这是何家乐经常攀爬的道路,有时平坦,有时崎岖,有时要越过两米长的滑坡,有时要攀援五米高的悬崖。42pVD3
“来。”何家乐跳过一条一米五宽的大裂缝,伸手要把白瑰玫拉过来。白瑰玫谢绝了何家乐的好意,后退三米,助跑后尽力一跳,踩着裂缝边缘,堪堪跳过——42pVD
裂缝的边缘在她的踩踏下崩裂,若非何家乐眼疾手快拉一把手,白瑰玫说不定就会落入这道裂缝之中。42pVD1
“谢谢。你平时爬山的路径好危险。”白瑰玫呼出一口气,这一路来,像这种裂缝她见过不下三次,何家乐简直就像那里险恶往哪里走,一路九曲十八弯,非常耗费体力。42pVD
“危险才有走的价值啊。”何家乐笑笑,继续领头,说,“要是不危险,走过去还有什么意义。”42pVD
“因为我想看一看你是怎么从后山走到县中心里去的。”42pVD
“这条路很长,想要走到县中心,要花费大半天。我也只是在想要舒缓心情时,才会上山来走走,平时哪有这个闲工夫。”何家乐说着,仰头看眼阳光正好的天空,低下头注意脚下,“你步子太小,等我们走到,天已经黑了。”42pVD
“那还真是危险。”白瑰玫已经放弃跳跃过去的打算。这已经是她过不去的槛。42pVD
“我想想。大概快一个小时吧。”何家乐道,转过身,看着白瑰玫,“你问这些干什么?”42pVD
“人是你杀的吧。”白瑰玫小心地后退两步。42pVD1
白瑰玫的目光此时突然从何家乐身上,延伸到他的身后,好像在那里有什么值得被关注的东西。42pVD
她缓缓张开口说:“因为,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她们就在警告我不要靠近你。”42pVD1
何家乐的身体一僵,脸上闪过不可置信。哪怕只是一瞬间,哪怕立刻恢复如常,也曾确切闪过这种情绪。42pVD
“她们都没有说原因,只叫我不要靠近你。我很奇怪,为什么不要靠近你,然后我就想靠近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我不要靠近你。”白瑰玫说得像绕口令一样。42pVD
何家乐果然有点懵,半天没缓过神,理不清那段话中到底是怎样一番因果关系。他皱眉思索了会儿,突然眼前一亮,焦急地问:“你能看见她们?”42pVD
他的表演太真实,像极了一个痛失爱妻爱女,身心交瘁绝望茫然,却突然看见最后的希望的男人。42pVD
只是,他逐渐紧绷的身躯出卖了他,那是随时都有可能暴起伤人的架势,不是因为激动而肌肉绷紧。42pVD
白瑰玫已基本能确定,即使杨顾、杨晓琪并不是他杀的,也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42pVD
“我不仅能看见她们,还能看见她们在看着你。”她小口呼吸,尽快恢复体力,脸上挂起为了扰乱何家乐的心神,而故意做出的讥笑。42pVD1
“我能看见她们看你的眼睛里的眼神,太复杂了,以至于我一开始完全无法理解。但现在,我理解了。杀死她们的,是你吧——何家乐!”42pVD3
“你在说什么呢。”何家乐矢口否认,只是眼睛里的血丝,却逐渐增多,“白瑰玫,你能看见她们对不对。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们,是谁杀了她们?我要杀了那个人,我会替她们报仇!”42pVD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微风拂动,簌簌林叶轻声作响,沙沙的,偶尔伴随几声飞鸟的啼鸣,也分外清脆、悠远。42pVD
BGM也终于真正意义上的阴沉,笛声幽咽,不再是因别人的命丧黄泉,而是为她自己即将面临的死亡命运,提前悲歌。42pVD
何家乐沉默着,呼吸声渐渐粗大,胸膛起起伏伏,好像一台剧烈运作的鼓风机,吸纳了温暖的祥和,催化了灼热的怒火。42pVD
“我杀了她们。我不是故意的。我项目被人堵截,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心惊胆战,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倾家荡产,她却整天跟我说要我照顾别人,别赚昧良心钱。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能住那么好的房,吃那么好的菜,用那么好的化妆品,天天换那么好的包,还不全靠我一点一点从别人手里抠出来!”42pVD2
“那天,我实在烦得不行了,一冲动扇了她一巴掌。呵,她倒好,趁势后脑勺磕在铁球上,不动了。她不动了,可我怎么办!我TM杀人了我还能怎么办!”42pVD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