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从未有过如此大规模的出动，他也想象不出什么样的敌情会让这支精挑细选的种子部队急匆匆地上战场。而能调动他们，估计是咸阳城里那位陛下的意思。只是急令之下，营地中人手一时不足。最后连腹䵍老头都赶了过来，一边恢复秩序，一边亲自给钱程的车做起飞检查。末了，他招呼弟子拿来一个箱子，丢在钱程座位旁。3sFas
“李聃先生送来的，你带上。”他又瞥了眼小羿，快速说道：“他说最近琅嬛观测到不正常的能量变化，你们可能用得着。”说罢驱动轮椅，转了个弯，检查下一辆车起了。3sFas
64乘各式飞车先后腾空而起，全队倾巢而出，向东方奔去。3sFas
他们很快提升到最高行军速度，熟练地保持队形平飞。初春的空气还有些冷意，尤其在空中疾驰，让钱程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个速度下，防护罩的挡风效果已经不够用了。他又紧了紧头盔，顺便把护目镜拉了下来。3sFas
对方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长弓。她还是只披着那件奇怪的兽皮，寒风似乎对她没什么影响。3sFas
她的位置在钱程正后方，虽然个子比其他士兵矮了些，不过站立时也不会被御手挡住射界。不过她不喜欢像其他人那样，用法术和绳索把自己牢牢固定在车上，只在腰上拴了根链子。3sFas
钱程劝过几次，不过小羿固执起来他也没办法。而且这小姑娘也确实有实力，他也只能由着她。3sFas
一路上的事情乏善可陈，太阳快要落山，才在队长的带领下找到了附近的军营进行休整。出乎大家意料，这里已经准备好了备件和维护人员。钱程愈发觉得情况不对劲，不过他实在疲惫，也顾不上这么多了。3sFas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再次出发。不久，钱程注意到地平线旁，又出现了几条线。3sFas
飞车渐渐接近，他才发现那不是线，而是行进中的军队。3sFas
朝阳下，数不清的士兵列成纵队，肩头扛着的矛、戟指向天空，长柄随着步伐摇动，仿佛一片片密林。兵刃反射阳光，如金鳞跃动。一队骑兵从旁驰过，战旗烈烈飘扬。3sFas
另一边，更多的骑手牵着战马，沉默地前进。成千上万的马蹄，踏起茫茫数里弥漫不绝的尘土。装载辎重的大车跟在各自部队的队列后，车夫努力控制着节奏，保持队列间的距离。间或有战车的编队，排成长龙，井然有序地经过。有人在路口和小桥处，用力挥舞旗帜，指挥行进次序。整个队伍已经分成数股，但延伸之长，仍然一眼望不到尽头。3sFas
随着飞车的前进，众多平民打扮的人也出现在视野中。他们或赶着牲口，或推着小车，还有人直接挑着担子。人群中，甚至有一辆巨大的牛车，上面架着铁匠炉。3sFas
再往前，只见一处土丘上旌旗飘扬，还有人骑着马匆匆往返。钱程仔细看去，试图辨认这支大军所属。3sFas
“左庶长王……”小羿念了出来：“这个季节去打仗？”3sFas
“这个季节，敌人也缺粮。”钱程想了想，答道：“就我所知他们的情况更糟，估计上面是想慢慢把他们的血放干。”3sFas1
小羿正想回答，突然顿了一下。“那边有敌人。”她突然指了指左侧。3sFas
钱程什么也没看见，想空出手去拿窥筒，小羿已经一把抓起通讯器：“左前方，敌飞行甲！”3sFas
也只有这支实验部队能有钱到给每辆车配可靠的通讯器，他们也已习惯了这种优势。队长的声音立刻传来：“丁偏一乘二乘，去解决掉。速去速回。”3sFas
钱程冲旁边飞行的二号车摆了摆手，然后转向离队，一边驾车一边观察。3sFas
在小羿的引导下，他很快找到了那个敌人。对方正试图借助树梢接近行军队列，对高出的飞车浑然不觉。钱程从高出开始接近。3sFas
左庶长所部的巡逻飞车也发现了不对，其中一辆向地面拼命挥舞旗号，另外两辆掉头向这里冲来。放在平时，这个反应速度其实不慢，不过这次他们肯定抢不到这个击落了。3sFas
钱程扳动机关，调整引擎出力分配。升力迅速减弱，转为让飞车加速的推力。他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紧接着立刻被固定绳拽在座位上，和整个飞车一起，俯冲下去。3sFas
呼啸的风声由弱渐强，让敌人察觉到了异常。那人在空中灵活地翻滚了半圈，掉头的同时降低高度，试图借助树林躲避。不过钱程对自己搭档的箭术早已心中有数，只微调了下方向，继续追击。3sFas
敌人发现追击者越来越近，明显慌乱起来，取下背后晶石铳朝飞车乱放了一枪，弹丸远远偏离，没有造成任何干扰。3sFas
钱程探出头，见那人已经丢掉了武器和身上的负重，拼命摆动四肢，动作走形到有些滑稽的程度。她冒险控制飞行甲遁入树冠下，在林间快速穿梭。他有些惊讶，扶桑人怎么让这么胆小的人当斥候。3sFas
身后的魔力波动减弱下来，但小羿一双明眸依旧眨也不眨地紧盯着敌人，林中的身影时隐时现，但始终无法逃脱她那不带感情的锐利目光。3sFas
钱程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此次已无悬念。敌人驾驶技术固然过关，不过这回肯定跑不掉了。他抓起通讯器：“二号，告诉后面的，让他们准备抓活口。这斥候把任务设备都丢了去逃命，实在不像倭寇的风格。”3sFas
背后斜上方的二号应了一声，射手放下弓，拿出小旗，向左庶长部的飞车发信号。3sFas
“一式侦查型，射左腿。能破坏魔力供应，也不会失控爆炸。”他又对小羿叮嘱道：“我压到她正上方，方便你放箭。”3sFas
尖利的破空声中，一支箭离弦而出，转瞬间飞越了敌我之间的距离，将飞行甲左腿上的机关击碎。失去动力和平衡的飞行甲滚转着栽到地上。3sFas
飞车贴着树梢拉起，钱程向下方张望，飞行甲的残骸散落一地。一式贫弱的保护措施起了效果，驾驶员躺在草丛里，周围的缓冲立场还没完全散去，似乎只是摔晕了。3sFas
他又回头看了看，友军的飞车已经赶来，有人不待完全减速就抄起短兵，一跃而下。3sFas
“记下了。”队长的声音传来：“你们不必心急，我还不能透露详情，但这次出击，人人都有机会立功。一个斥候比起这次任务实在算不上什么。就当是热身吧。”3sF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