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刀,这张脸已经成了血肉模糊,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泡在血里,森夏看着这张狰狞可怖的脸,满足地呼了一口气。3YTq5
不是,我只是...嫉妒被北麓喜欢的她而已,她已经毁容了,不会有人再爱上这样的人,已经足够了。3YTq5
北麓仍赤红着眼疯狂地向自己挥舞巨爪,银白的爪子撕裂空气发出尖促的破空声,只要挨上一下,自己小小的身体绝对会干脆利落的断成两截。3YTq5
嫉妒说了,任何能够一击杀死森夏的攻击都会无效化,并且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自己将免疫来自攻击者的任何伤害,这是她这个人的本源,名为“嫉妒”,森夏就是嫉妒,嫉妒就是森夏。3YTq5
这几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被自己杀掉的房东,母亲残缺的数据,名为维罗妮卡的电子幽灵,大灰的故乡与虫子,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以及那些曾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男人们的血。3YTq5
她已经不是那个森夏了,她失去了亲人,她杀了人,她获得了力量,她知道了自己的本源叫作“嫉妒”。3YTq5
但自己绝不是因为本源而讨厌舒叶,因为她自己就是本源,本源就是她自己。自己没有被任何外物影响,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出于本心,嫉妒说的话都是森夏真正想说的话,嫉妒不会骗自己,但森夏本人会欺骗自己,所以最近森夏越来越多地听了嫉妒的话,而很少再去自我思考。3YTq5
既然嫉妒说了,那自己肯定其实就是这样想的,但为什么,自己觉得...有些抗拒呢?3YTq5
这就是伪善了。你还不明白吗?抛掉所有想法,听从你内心的声音,然后弄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然后去做,你是森夏,我是你,我们是嫉妒。3YTq5
学校里忽然响起了虫子们的悲鸣,森夏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北麓还在疯狂地做着无用的攻击,森夏感到烦躁,不想继续想了,舒叶是该死,因为北麓在为她疯狂!这个,可恶的女人!3YTq51
“亲爱的,你听得懂我说话吗?”森夏说,“听到的话就放下爪子吧。”3YTq5
狼人依旧咆哮着疯狂抓击,森夏叹了口气:“我好伤心,我只能把我的不快发泄到舒叶这个贱女人身上了。”3YTq5
狼人不为所动,于是森夏又睁大眼睛,努力在舒叶脸上找到一块完好的皮肤,很遗憾,她失败了,舒叶的脸上已经没有干净的皮肤了,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血流满了整张脸,看上去那样可怖。3YTq5
于是森夏在舒叶的手背上重重地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大量失血使得舒叶的嘴唇泛白,即便自己不去管,她也该死了吧。3YTq5
“亲爱的,后悔吗?如果你早点停手,舒叶是不会这么难看的。”3YTq5
狼人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冒着森光的狼瞳似乎清明了片刻,但又飞快地蒙上了一层猩红的血丝,狼人吼叫着重重地击打胸膛,又将暴虐的视线聚焦在了森夏的身上。3YTq5
“亲爱的,吻我,”森夏笑着说,“不然我就会杀了舒叶。”3YTq5
教室中央的那个漂亮女孩似乎被吓呆了,呆呆地站着动也不敢动,任凭那些酸液炸开在她身周,溅到她的腿上。也罢,她和舒叶关系不错吧?竟然这么快就有了新的朋友,还说什么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真是可笑,你们一起去死好了,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外人。3YTq5
门口的季安抱着胸靠在墙角,朝森夏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脸色那么臭,他可是无所不能的神明啊,什么事能让他那么不开心呢?3YTq5
视线收回,森夏看着自己手中那把沾满了少女鲜血的匕首,把它竖起放置在舒叶柔软的胸脯上,仰起头看着状若疯魔的狼人,轻声说:“吻我,否则她就死了。”3YTq5
轻叹口气,森夏盯着这把匕首,准备将它**舒叶的心脏,杀了她吧,犹豫太久了,不要再想了。3YTq5
“对,杀了她。”嫉妒在心里帮腔,“杀了她你就解脱了。”3YTq5
可是身体被人重重的搂住了,狼人挥起的爪子没有落下,北麓从狂暴中挣脱,搂住了森夏的腰。3YTq5
森夏先是怔了片刻,狂喜顺着血管流遍全身,她激动地颤声说:“亲爱的,吻我。”3YTq5
北麓的狼瞳里闪烁着厌恶的光,但是为了舒叶不被杀死,他还是吻了上去,这是穷凶极恶的一吻,不像是情人间的亲吻,倒像是两个世仇在向彼此说最恶毒的诅咒,将鸩酒灌入对方的喉咙,森夏探出了舌头与自己纠缠,很恶心,但还要顺从,因为她用匕首柄敲了敲自己的腰,北麓懂她的意思,他会好好配合的。3YTq5
舌头在纠缠,北麓笨拙地后退,森夏却直视他的眼睛,宛若灵活的游鱼般缠绕着自己游动,不可避免的津液灌入彼此的口腔,是让人厌恶的香味,北麓尖长的狼吻长满尖牙,他试着去划伤森夏的嘴,竟然成功了,血的味道在两人舌尖流窜,北麓竟然有了反应,他觉得对不起舒叶,可也明白这是无能为力的事,毕竟对面也是一具年轻女性的躯体,那趴伏在自己胸口的柔软和头发淡淡而潮湿的馨香也是确实的,欲望总是不分场合,这身体很诚实。3YTq5
但是北麓又觉得有点幽怨,好像自己才是被占便宜的一方。3YTq5
怎么办?就这样亲下去?妈的要喘不过气了,北麓瞪着森夏,一边尽力平息自己身体的异状一边思考着要怎样才能带大家逃脱。3YTq5
余光瞄到葵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断了右臂,梅赛德斯家会震怒吧,不过这么久了为什么家族的人还没到?连符警都没有,这也太反常了,平时在街上打个架都有一群便衣保镖从旁边摊上窜出来嚷嚷着“敢在我的地盘撒野不想活了!?”的借口来帮自己,可是今天怎么回事?恰好今天没保镖吗?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别过来送死。3YTq5
森夏媚眼如丝地分开了嘴,银色的垂涎还在两人嘴角粘连,北麓厌恶地擦拭了这些津液,森夏脸红红红红的扫了眼他鼓鼓囊囊的裤子,北麓狼躯一震,该死!这女人不会说和我xx*oo不然就杀了舒叶吧!?3YTq5
危险的感觉突然传来,北麓来不及规避,只看到漆黑的火突然焚尽了酸液弹幕和那只狰狞的巨型蜈蚣。门口的季安愣了一下,没有错,这是完全的虚无吞炎的力量,这明明是神才能掌握的火焰?为什么这个小小的卑贱人类竟然突然之间就可以使用了?3YTq5
又一阵威猛无比的漆黑火潮从窗外涌进教室,将所有东西焚烧,北麓惊恐地甩开森夏,扑到了舒叶的身上,想为她抵挡这致命火焰的炙烤,但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灼痛感,反而很温暖,像是被人抚摸脑袋一般舒心。3YTq5
触发了嫉妒的森夏也毫发无伤,只是这泡在岩浆般的炽热感让她很不好受,她咬牙,总是有人坏她好事。3YTq5
灰头发的表情扭曲了,他没有防御,任由这火焰烙痛他的灵魂,他紧盯着窗外,嘴角在颤抖。3YTq5
一个穿着漆黑战裙的女人在窗外悬空而立,灰色的长发凌乱地黏在苍白的脸上,她的五官很完美,仿佛倾注了艺术家全部心血的绝世女神雕塑,但这张完美的脸却透露着丧气的惫怠,表情无精打采,这个女人戴着黑色的墨镜,和身上长长的漆黑战裙画风完全不搭,但却又在举手投足不经意间散发出逼人的压迫感。3YTq5
漆黑的女人悬浮在茫茫雨幕中懒洋洋地扫视屋子,北麓这才意识到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虫子难听的的尖叫了。3YTq5
屋子里的人都注视着她,她浮到了窗户边,然后小心翼翼探出了脚踩在窗台,身子还惊险地晃了两下差点没掉下去,她终于站稳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例行公事般开始说话,声音听起来都有气无力的,好像个整整三天不吃不喝刚从网吧晃出来的颓废卢瑟儿。3YTq5
“我是来出警了,”她打瞌睡似地点着头,“都停一下,不要再打了。”3YTq5
说完话,女人小心翼翼地从窗台上爬下来来,掂着脚尖触到地面才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她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好看却黑眼圈重到可怕的银灰色眼睛,揉揉眼,又将墨镜戴上,探出了手,漆黑的火从掌心升腾,辐射出可怕的热量,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个可怕的角色。3YTq5
季安喃喃,他的声音在颤抖,他忘不掉的,眼前这位,是和他们这批残次品不同的,真正的神。3YTq5
“你还在偏心的母亲手下帮助那些愚蠢的人类吗.......”3YTq5
“啊,对了。”灰发女人熄灭了手中的火,对着懵逼的安哲鞠了一躬,“主人好,初次见面,战争与死亡的女神海拉将为您奉上灵魂与肉体,直至这条道路的尽头。”3YTq5
明明是很气派的台词,她却念得有气无力的。3YTq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