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轻轻的用手捋了捋头发,她极力的克服心中听到这话以后的那种不适感,以至于不让它从表面上发作出来。3ve2N
她很反感别人说这种话,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又不好发作出来,只能装作没有听到。3ve2N
雪之下感到心中的怒火成倍的激增,她最讨厌别人说的事情就是仅仅依靠自己是不行的,必须要依靠别人的力量。3ve2N
她失去了眼前的人谈话的兴趣,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于是迈着步子朝着网球场里走去,想要去找比企谷。3ve2N
她这样子想着,迈开脚步,朝着往球场里走去,她对于失去了谈话兴趣的人,一向是如此的无情、冷淡,因此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想再去说什么,又不用丝毫顾及他的情绪。3ve2N
夕阳渐渐的由黄色转为暗慕,天空中颜色的剧烈变化不符合时间的流逝,就在她们对话的这一会,天色已经稍微的有些暗了下来。3ve2N
雪之下能用眼睛明显的感受到那种变化,以至于进入网球场以后,她第一眼没有找到比企谷在哪,到处都在用眼睛搜索着,最终在网球场的座椅上找到了他。3ve2N
周围的人已经三三两两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两对还在那里闲聊或者打网球的,看上去也是快要结束了,即将离开。3ve2N
雪之下走到比企谷坐的椅子前面,他仰着头睡着了,脸和脖胫之间夹角几乎成了90度,完美的古代处刑时候的姿势呢。3ve2N
雪之下疑惑着,伸出手来按了按他的呆毛,如果是往常的话,他一定会跳起来,气急败坏的朝着雪之下以一个小妇人的姿态埋怨。3ve2N
可是现在却毫无反应,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吧,雪之下看着他的腿,殷红的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不断流出的血在腿上凝固了,形成一条血线,真亏得是他,这都能睡着的吗?3ve2N
鬼使神差的雪之下,伸出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在很有规律的运作着,事实上,雪之下也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这是单纯的犯傻的举动,雪之下为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羞愧。3ve2N
她的眼神不断的流离在比企谷的伤口与他的脸之间,她的心里带有着些忿忿的不满,为什么这种与我毫不相干的事情最终会变成变成我的责任,明明伤口与我无关。3ve2N
可是看着那个伤口在流血,雪之下总感觉心里好像有哪里很不舒服,就好像那是不完整,欠缺着什么的存在。3ve2N
最终她的这种不适感战胜了羞耻心,她走出网球场,到还没有关门的医务室拿了一些包扎伤口的用品,又重新回到了网球场,蹲下身子,用棉球擦上消毒药水,轻轻地涂在伤口上。3ve2N
雪之下真的很不解,这种顽强的执着于睡眠的人的能力,这是锻炼出来的吗?还是说先天就具有?就能一直存在,有什么意义吗?不是只会让人变得更加懒散。3ve2N
她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下意识的带着些来自于其他方面的怨气。3ve2N
她听到比企谷的嘴里传来了一声轻哼,立马放轻了手里的力度,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想让比企谷知道自己在帮他做这种事情,体现出关心什么的,会被那种恶心的人误解的。3ve2N
因为莫名其妙的力量,在看清楚他的五官的那一刻,又低下了,在平常的时候,她从未仔细打量过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有一些看的欲望吗?3ve2N
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只会带着鄙夷去看的面孔,现在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去目睹。3ve2N
坐到了比企谷的旁边,雪之下想着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太好,可是雪之下却又不想叫醒他,可能是平常一只开着烂俗玩笑的比企谷令她有些厌烦了,此时安静的比企谷更和她的胃口。3ve2N
于是,并不是很着急时间的,她就静静的坐在比企谷旁边等着。3ve2N
她用手挽了挽头发,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黑暗在这个世界撒下了它的大网,把一切都包含其中,雪之下不感到害怕,她并不是那么胆小的人,相反的,莫名其妙的她感到一种幸福感。3ve2N
这种幸福感的来源,与躺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有关,明明为人那么令人讨厌,睡觉时候确实蛮安静的么?3ve2N
即便刚才想起来很令人生气的事情,现在看来也都不那么过分了,对于无能为力的人来说,拜托别人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了吧,以才能来鄙视他人,就只是一种品格上的低劣而已。3ve2N
她不知道沉浸在这种幸福感中多久,她突然的侧过脸去看着坐在她旁边睡着的那个人,她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了她都抑制不住的奇怪的想法。3ve2N
应该说,如果自己能做到的话,如果自己有着那样的便利条件,应该让她睡得舒服一点。3ve2N
这种举动的意义就像是想到尴尬的事情,忍不住想找个人打一拳一样。3ve2N
她又重新抬起头来看着漫漫星空,她喜欢像这样一个人独自仰望着星空,现在身边躺着一个,对于她来说,也不得不承认很重要的人,这种感觉现在看来也并不坏。3ve2N
只是她承认,她可能渐渐的适应了有着比企谷和由比滨陪伴的日子了,这种适应对于雪之下的性格来讲就是喜爱。3ve2N
风吹动着她的衣服,她的眼眸中凝聚着谁也无法搞懂的东西,那是少女独一无二的思想,那是谁都无法理会的思想,那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类似于魅力的特征。3ve2N
那些属于脱离庸俗的,超凡的人的所思所感,那些被扭曲了的,却依然被温柔以待的情感,就如同今天的场景一样,被极大的诗情画意铺展在了这片宁静绚烂的星空上。3ve2N
被那种东西感受到的,由比滨扬起眉角带着些孩子的稚气,笑了笑,一脸得意洋洋的发问。3ve2N
很明显的,由比滨的好心情有些让眼前这个家伙搞糟糕了,原本想说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但她就是能克服这样尴尬的困难的人,于是她一脸无所谓的继续说道。3ve2N
“就是在特定时间段会有的味道,在特定的时间背景下,会有的味道,我有种特殊的本领,能把这种味道分辨得很清哦。”3ve2N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完全闻不到,莫非是有着什么‘用心感受’之类的秘诀。”3ve2N
就好像是在向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重复着世界的常识一样。3ve2N
我摸了摸后脑勺,嘴角略微的发瘪,看到她兴致盎然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心去吐槽。3ve2N
可是我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一吐为快的欲望,没有办法的吧,值得吐槽的点太多了。3ve2N
我努力的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周围的风景上,来避开我的强烈的自责心。3ve2N
“那还真是可惜了,真的是充满满足感的,这种味道,阿企闻不到真是遗憾。”3ve2N
“什么?你指什么?酒店的话,我还刚成年,我觉得不合适。”3ve2N
我被那个温柔可爱又善解人意的由比滨踢了一脚,而且根据我的皮肤受力分析力度绝对不小于一个正常女子高中生使出全力击打木板的力度。3ve2N
我很会看气氛的道了歉,不过其实我的心里还是不甘,说到底,不是她先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的吗?那种完全不知道意思的,让人跟不上的对话,所以我才反其道而行之,讲些黄色笑话来把话题拉回正轨啊。3ve2N
我和她的脚步没有停止,就那样一直的往前走,周围的环境与外界隔绝,就像身处另一个世界,但是偶尔出现的穿行的四个轮子着地的交通工具还是提醒的现实的存在。3ve2N
没有再提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很明显的,她猜到了,我会接下来都问出来,因为我不是一个能对自己的利益得失感到心安理得的人。3ve2N
又开始说胡话了,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带着审视别人的眼光看着她,这孩子今天不会发烧了吧,还是说几天没见由于受不了现实变化的剧烈刺激,得了臆想症。3ve2N
“没有人是能够永远在一起的,因为一起这个词汇本来就是理想化的,不存在的东西,所谓的对对方的了解,也只是这个词汇的低级状态。”3ve2N
拜托,能使用地球的语言进行交流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这个银河系也可以,那些我也能听懂的,战斗力呀,赛亚人什么的我都完全理解意思。3ve2N
“因此,……,因此才要微笑啊,因此才不要为了不伤害对方,做出无所谓的表情。”3ve2N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的表情很随意,就像是在讲一个笑话,可是我却逐渐的心中的凝重的感觉在不断的加大,她不是以讲笑话的心情在跟我说这些话的,我的心里突然这么想。3ve2N
周围的风不停息的吹过,她的衣服都在一个小幅度的震动着,突然的风加大了,她的衣服在风中剧烈的摆动裙子被风吹得飘扬了起来,没有露出来至关重要的部分,却让人感觉格外的有魅力。3ve2N
“就像阿企曾经做的那样,老实说,现在我开始认可那种观点了呢,不过啊,阿企,你要明白,必须彻底的消除心中的那种期待,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问题的解决的关键并不是方式是什么,而是人的意志的坚决程度,坚决到可以舍弃某些东西。”3ve2N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发自内心的,不敢相信这是由比滨说出来的话,简直就像人生导师一样,连整个人都熠熠生光。3ve2N
这些我一开始在思考的问题,现在都在渐渐的变得模糊淡去,留在我脑海里的是她的身影,这是爱情吗?还是对于想变成那个人的憧憬。3ve2N
她的脸上的笑容在渐渐的扩大,扩大成了她说的那个样子,剧烈的带着强烈情感的微笑,而无论任何人来看,无论任何人来评价,都会说那是开心。3ve2N
她明媚的眼睛里面好像藏着星辰,藏着宇宙,起码情感的复杂程度是那个级别的。3ve2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