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驻地，看到熟悉的办公室，不由得感慨了一下。他还没坐下，公爵小姐已经赶了过来。42NNO
“不好意思，任务没成功。”钱程不知怎么解释好，索性直接承认：“出了点问题，抓错人了。”42NNO
“我已经得知了。”对方毫不意外，还露出有些得意的神情：“那个圣女让本小姐也栽过跟头，凭你这家伙不成功也是可以理解的。看在你冒着风险坚持到最后的份上，就奖励你些零钱，当做苦劳的报酬吧。”42NNO
她说罢掩住口，发出奇怪的笑声。钱程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看在金币的份上，还是赶紧恭维起来。公爵小姐心情愈发愉悦，还提出要去看看俘虏，钱程随便找个理由，推脱掉了。42NNO1
几天后，莫德雷德带领一批轮换回国的士兵返回了驻地，营地中一时又喧嚣起来。例行去趟卡美洛后，她也回到了这里。42NNO
天色已晚，小镇上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时节已近初夏，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幽蓝的天幕上点缀着繁星。屋里点着一盏明亮的魔力灯，钱程正忙碌地翻看文书，在灯光下标画着什么。42NNO
莫德雷德和他打了招呼，想了想自己要说的话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上面通知说，和扶桑国达成了协议。他们会派一批年轻人来这里历练。他们人不少，咱们军团应该也能挑一个……”42NNO
“你挑个合适的就好。”钱程抬起头看了看她，平静地说：“我没什么意见，咱们这边什么人都缺，只要有一技之长，应该都没问题。”42NNO
“哦，那就好。”莫德雷德松了口气：“只是你们两国一直交战，仇很深，怕你俩直接打起来了。”42NNO
“那倒不会。交战又不是不分场合、不分对象，见人就砍。”钱程嗤笑一声，不屑地说：“我要是那样做，和扶桑蛮夷有什么差别。”42NNO1
“不过他们怎么想的，突然派人跑这么远？”他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问：“你如果不说，我只会认为也是出来逃难的。”42NNO
“还不是被你们打的。”莫德雷德说：“所有骑士都在传言，说现在他们的将军认为只靠本国，哪怕有穿越者，也不够了，得向外面的人学习这个时代先进的东西。估计是想趁着战事告一段落，赶紧壮大下自己吧。对了，你们现在开始和谈了么？准备休战多久？”42NNO
“还没打完？你们都把人家撵下海了。”莫德雷德不解地问。42NNO
“这只算夺回失地而已。”钱程摆摆手，否定道：“这可是灭国之战，没有犁庭扫穴，哪算打完啊。”42NNO1
“这么说来，扶桑人心急也正常。”她也笑了起来：“他们的使臣在到处游说，想要和我们结盟，还想请我们帮忙发展海上力量。离这么远，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估计就是怕你们渡海揍他们，吓得失去理智了吧。”42NNO3
“这就不是我能管到的事了。不过这也不算小事，张仪先生应该很快就会来处理的。”钱程果断摇摇头：“希望扶桑使臣心理素质好一点……”42NNO1
她环顾四周，文件都井井有条地摆在架子上，当初收拾文件的人也还在办公桌后忙碌，突然觉得这次运气挺不错。42NNO2
“对了，你抓来的那个法兰西姑娘呢？”她突然想起此事，问道。42NNO
“也行……”莫德雷德想了想，接受了：“我挺敬重那姑娘的，本来还想看在自己这里。不过你怎么让她直接把人带走了？”42NNO
“老大，你注意下形象。”钱程急忙劝阻道：“另外后续的事情我也安排好了。现在是理查德主教有求于咱们了。”42NNO
“可不止他一个。”莫德雷德止住笑：“现在女巫对各处教会都是麻烦，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开始女巫狩猎了。”42NNO
“其实按我查阅资料得到的结论。”钱程摊开一本书：“女巫里有非人的存在，但大部分只是皇家法师协会和教会之外，一些独立流派而已。若是论历史，说起来，她们才是这里最早的施法者吧。她们和凯尔特人，渊源也挺深。我觉得完全可以吸纳她们，没必要大动干戈。”42NNO
“协会和教会都很排斥她们。虽然现在还有继续藏在人类社会中的，但只是保持一个脆弱的平衡，让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莫德雷德摇摇头：“女巫，妖精，精怪……她们终究是异类。”42NNO
“我觉得他们就是找个理由排斥异己而已。”钱程皱起眉头：“我老家就没这些事情，一样好好的。”42NNO
“只要遵守规则就可以，自商君以来，这些都有了明确的规定。”钱程解释道：“一切都要按照秦律——当然，我们陛下的决定权也是很重要的。”42NNO3
“和人类完全一样，只要登记户籍，遵守律法，缴纳税务，及时服役，基本没什么问题。”他想了想，说：“妖怪和各种天生不同的施法者，我都见过。律法不关心你是谁，只关心你做了什么。”42NNO
“女巫服兵役……”莫德雷德喃喃自语，似乎不太能接受这个画面：“那妖怪呢？真能接受人类的规则，进入人类社会么？”42NNO
“能，我师妹就是狐妖。这家伙学业比我还好。”钱程无奈地说：“更可怕的是她还有些穿越者的记忆碎片，结果夫子每天必说的话就是‘看看你师妹如何如何’。你知道我当年怎么过来的么……”他说着有些抓狂起来。42NNO
“我离开前，她就出入宫廷了。”钱程泄了气，趴在桌上：“她了解些珍贵的知识，我和夫子都不知道。陛下挺喜欢她。两位女性经常在内廷碰面，也不会被非议，因此不时召见。她现在比我混的好多了。”42NNO1
“害人就干掉呗。”钱程不以为然地说：“厉害点的，官吏会派人处理；一般的，很多就直接被吃掉了。毕竟这些家伙普遍挺好吃的。”42NNO2
“我意思是，这件事其实没必要用女巫狩猎的方式解决。梅林阁下还在的时候，袭击事件并不太多。”他指了指书本：“应该是还有人有足够威望，能同时协调政府、教会和女巫们吧。”42NNO
“现在恐怕就难了。”钱程合上书，缓缓吐了口气：“虽然理论上有这种影响力——或者说威慑力的，还有一位，不过她恐怕……”42NNO
“不要提那个女人！”莫德雷德突然吼道。42NNO1
钱程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举起地图，指着上面一系列点：“我把女巫袭击事件，和其他可疑案件分布的地点，都标出来了。”42NNO
“很有针对性，也很有规律。她们应该有组织，甚至还有后方。我怀疑当地的领主和民众，也有人不同程度涉及。”他圈起了那一串点，看向莫德雷德：“如果一定要武力消灭，那么‘狩猎’恐怕是不够的。”42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