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一艘锅炉还没有开动的海防舰，空想还是没有什么压力的。对方只有三门老式的45倍径120mm火炮能对空想号造成一些威胁，而非常慢的射速和落后的观瞄系统也让这三门炮有限的几次射击都无功而返。石垣号的舰体几乎没有装甲保护，主炮塔上的炮盾面对舰炮也只能说聊胜于无。在空想第六轮齐射的时候，这艘停在小岛边上的舰船水线以下被击中了一次，海水很快开始不受控制地涌进这艘排水量不到1000吨的小船。lgSMz
空想号把航速降低到15节，贴近到了距离石垣号三千米左右的距离。她的五门主炮一直在连续开火，把石垣号上的三门主炮全部炸成了扭曲的废铁。石垣号的上层建筑完全没有装甲，被空想号穿插在穿甲弹中的高爆弹点成了一个海岛边巨大的火炬。lgSMz
就在石垣号已经坐沉在岸边的时候，一个已经被熏黑了的、穿着二战扶桑海军军服的人形生物从已经变成烤箱的船舱里冲了出来。他拿着一把三八大盖，脑门上绑着一条沾满了烟灰和血迹的布条，扭曲的表情宣泄着他的愤怒和绝望。他几乎没有用准星瞄准就对着几千米之外的空想开枪。每拉一下枪栓，他就高喊一句“板载！①”，波动过于剧烈的情绪让他甚至连射击的姿势都显得有些滑稽。lgSMz
“指挥官，甲板上有一个人哎。”艾洛蒂放大了画面，指着那个有些竭斯底里的指挥官：“要抓活的吗？”lgSMz
“昭和马鹿还是打死算了吧。”朱佳奈瞄准那个指挥官的位置双击鼠标进行了一次齐射：五枚炮弹呼啸着砸向了那艘已经岌岌可危的小船，其中四发命中，浓烟散去之后，甲板上原来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燃烧着火苗的大坑。lgSMz
“命中了，不过还剩半个指挥官——”艾洛蒂指着落在甲板上的一大块马赛克，作出一副邀功的表情：“亲爱的我已经帮你打码了，是不是要奖励我一下？”lgSMz
“停止开炮，把全程录像保存好，特别是对面指挥官的镜头和开始击中海岸炸出这艘船的画面。现在继续去找岛风吧。”在这个小插曲之后，空想号的气氛已经没有开始那么轻松了。虽然一艘海防舰对空想并没有什么威胁，但是对方出现的实在太诡异了。lgSMz
而岛风的船舱里，气氛要比空想号的船舱里更加凝重。在黄百战告诉芽衣任何海盗都没有发现之后，芽衣还不死心地让岛风围着可疑岛屿转了一圈。在确定自己抗命出击但一无所获之后，芽衣只能面如死灰地在船长室里翻找着通络止痛的药物。lgSMz
“芽衣，你卧床休息的时候我会给你煮鸡汤喝的。”岛风站在芽衣的身后：“现在，我们返航吗？”lgSMz
芽衣的手有些颤抖。她用有些不稳的手指挤开了怀表的盖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唉……十五棍，十五棍呢。”lgSMz
“芽衣。”岛风蹲了下来，把头贴近了她指挥官的头部：“祐未酱毕竟是你的姐姐……她要打你你就撒娇——应该会好一些的吧？”lgSMz
“说这话说明你不了解姐姐。”芽衣仔细地阅读着伤药的说明书，对比着到底哪一种更适合钝器伤恢复：“撒娇只会让她下手更狠。”lgSMz
“要么我们再去更远的海域搜索一下？”岛风看着自己指挥官的样子有些心疼。lgSMz
“不……不去了。”芽衣站了起来：“回去吧，我们一起去跟姐姐认个错。”lgSMz
岛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空想号驱逐舰发来通讯请求！她说发现了海盗的海防舰！”lgSMz
“马上接通！”芽衣像一根弹簧一样弹了起来——她用最快地速度拿起话筒，用让朱佳奈觉得口水要从听筒里喷出来的语速说了起来：“快告诉我那艘海防舰在哪我现在要去找它如果找不到它的话我的屁股会被打烂的只要把它打沉了我就可以挨一顿骂混过去了你快点告诉我！”lgSMz
“すみません（对不起）……”朱佳奈考日语等级证书的时候都没听过这么让她一脸懵比的日语：“ゆっくり話してください（请慢一点说）。”lgSMz
“什么？被你干掉了！？干掉的意思是……打沉了吗？”芽衣打断了朱佳奈的话，这大起大落的刺激让她有些接受不了。lgSMz
“死んでいた（死了）……”芽衣蹲了下来，开始在舱室的地板上画起了圈圈。lgSMz1
“你还好吧？”朱佳奈有些愣，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芽衣的精神状态会这么奇怪。lgSMz
中岛芽衣没有回复。虽然通讯没有被挂断，但频道里非常安静。朱佳奈在等了半分钟之后终于忍不住了：“1000减七等于几？”lgSMz1
“993……”芽衣的声音有些机械：“不对，你问我这个干什么？”lgSMz
朱佳奈自然不能说怀疑对方是个傻子，只能找了个理由：“测试话筒，我以为我的话筒坏了。”lgSMz
“等等！你的位置！再跟我确认一次你的位置！”芽衣突然再次激动了起来：“那个位置我们搜过！什么都没有！”lgSMz
“艾洛蒂，再给她们发一次定位。”朱佳奈让自己的舰灵给岛风再发了一次定位。lgSMz
这时候，芽衣的手指在海图上不停地滑动着，目光聚焦到空想现在所在位置的附近：“绫，这个位置我们搜过……没错，一定搜过。快，马上跟我一起过去！肯定是他们有什么特殊的伪装方式！”lgSMz
岛风的轮机轰鸣起来，很快驱动船速加到了40节。处在挨揍边缘的芽衣和岛风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热情，朝着空想的位置靠了过去；而空想向岛风航去的速度也有35节以上。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岛风就和空想汇合了——双方也第一次互相看清了对方的舰体。岛风的涂装非常有特色，上层建筑是蓝白配色，前后甲板和侧舷则是红白相间的条纹，在烟囱处有一条类似CV-3萨拉托加的黑色涂装，这让朱佳奈怀疑这艘船的舰灵穿上了某种相当了不得的内衣；而空想相比之下则朴实得多，海军灰和白色组成的迷彩包裹着这艘舰形优美的大型驱逐舰。lgSMz
在近距离互相观察之后，双方的舰灵都立即感觉到了对方并不大的舰体里面的澎湃动力，有一种发自内心地想在大洋上共同驰骋的感觉，中岛芽衣不是没有感受到自己舰灵的心情，然而对她来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能够带我去海盗舰船的残骸那里吗？”lgSMz
注①：日语“バンザイ（万岁）”音译，被军国主义洗脑的本子兵在作毫无希望的抵抗的时候喜欢喊这句。lgSMz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