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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宸与五河兄妹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415L32

  清晨,还没有等太阳完全从地平线上升起,少年的意识就已经苏醒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仍然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躺在床上念完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之后,伸手便从床边柜上取下自己的手机,还未解开锁屏就可以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415L3

  5:30,四月十日,星期一。415L3

  换做是以前,倘若周一没课的话倒还是可以睡个回笼觉,然而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不论自己愿不愿意,都必须起床,因为春假已经结束,现在是个要去上学的早晨。从床铺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朝阳,少年打了一个哈欠:“啊,真的不想上学啊。”415L3

  嘟囔了一声之后便将被子掀开,此时坐在床上的是一名相貌较为清秀的黑发少年,从外表看来年龄大概在十五六岁左右,自然成型的柔顺眉毛,一双雪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如少女一般白皙的肌肤、厚薄适中的嘴唇,配合身上穿着的白色睡衣,别说其他人不敢相信他的真实性别,就连少年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少年会在这个时候醒来的原因之一。415L32

  在确认房间门已经锁上之后,少年深吸了一口气,迅速从床底柜中取出化妆盒,紧接着便是对着镜子里的面孔进行化妆。虽然很讨厌这种东西,然而如果不伪装的话,那么自己就必须顶着这张可爱的面孔上学,想到这里少年就不禁感到一阵恶寒。415L31

  大约过去十分钟左右,门外的走廊忽然传来“乓--”的关门声,随后便是一阵由近及远的跑动声,确定是自己对面传出来的声音之后,少年微微一笑,随后便将手里的化妆盒塞回到床底柜中。紧接着从壁橱中取出这一天要穿去学校的制服。和以往印象中的九十年代校服不同,这家学校的制服是类似于西服的构造,或者更准确来说,完全可以把这件制服当成是正式的西装来穿,里面是一件白色长袖衫,外套是黑色的,翻领下面是三颗纽扣,左右两边各一个口袋,倒是可以用来装手机、钥匙等轻便物体。接近于心脏的位置则是学校的校标。男生制服和女生制服的区别除了下装以外,就是衣领上系着的东西了;男生为蓝色领带,女神为红色蝴蝶结。415L3

  换上制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如自信的微笑。少年解开锁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名被刘海遮住视野的蓝发少年正与自己四目相交,若不是在这栋房屋生活了将近五年时间,还真的会给面前这位少年给予必胜之铁拳制裁。415L3

  “……”415L3

  “士道?”没等对方开口说话,少年就抢先一步喊出他的名字,露出一脸懵逼的表情,“怎么起这么早?”415L3

  “唉,别提了。”面前这位被少年称作士道的蓝发少年叹了一口气,接着续道,“早知道就应该拜托你叫我起床。”415L3

  “哦?”听到士道这么一说,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琥珀色的双眸更是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面前相貌与自己有些相似的蓝发少年,戏笑道,“那你刚才是不是对她施以瘙痒之极刑啦?”415L3

  一边说着的同时,少年伸出双手做出哈痒的动作,竟使得士道不禁往后退一两步,在确认面前的黑发少年只是在开玩笑之后,士道算是送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吓了她一下,没想到……好像做得有点过分了。”415L3

  “啧,死妹控。”听到士道这么说,少年咋了咂嘴,在察觉到士道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后立即恢复原来的笑容。415L3

  “你刚才说什么?刚才好像听到了咂嘴了。”415L3

  “没什么,士道,那是你的幻觉。”看着面前的士道,少年依旧保持着微笑,从自己的房间走出,与士道击了一下掌之后,在其耳边叮咛道,“别忘了准备今天的早餐,还有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处理。”415L3

  说完,便丢下士道,少年一个人走下楼梯,然后顺手一拐走进旁边的洗手间大号去了。通过不透明玻璃看着外面的人影走过,少年喘了一口气,然后便和往常一样,打开手机,看看早间新闻;由于家里的电视机一般被最小的妹妹所霸占着,因此想要了解早上以及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的话,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自己手里的这部中国产的智能手机,商标是八块橘子皮。415L34

  【今日清晨,在天宫市近郊的XX町观测到轻微的空间震,损失较为轻微,附近居民中也未出现伤者,现在有关部门正在调查空间震的发生条件……】415L3

  “又来了吗?”看着屏幕中的标题下面的第一段文字,少年眯起眼睛,继续向下拉动屏幕。415L3

  看着屏幕中的街道被搞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建筑物与道路崩塌毁坏,化为一堆瓦砾。看到这幅惨状,让人忍不住怀疑街道是不是曾经遭受陨石撞击或者敌军空袭?415L3

  看到这里,少年皱起眉头,就在叹气之余,也说出了一句话:“空间震吗?”415L3

  他厌烦地摇了摇头。被称之为“空间的地震”的广域振动现象,也是发生原因不明、没有固定时间、无法确认灾害规模的爆炸、震动、消失等一系列现象的总称。这种极为离奇的现象就像是一只突然现身并且肆意破坏街道的大怪兽,最初被确认的时间大约是在三十年前,欧亚大陆的正中央……包括当时的苏联、中国、蒙古一代犹如被挖掉般一夜凭空消失,即使到了少年这个年代,即使不愿意也会在教科书上看到这些照片:415L311

  地表的一切物体简直像是被人完全铲除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死伤者大约有一亿五千万人,堪称人类史上的最大灾难,如果没有大量人民军队和志愿者的无偿付出,这个数字恐怕还要往上翻好几番。接着,往后有长达半年时间,世界各地都有发生规模虽小、情况却极为类似的现象,在少年所能记住的范围内,大约就有五十例,发生的范围遍及地球上的各个大陆、北极、海上,甚至是小岛。当然,日本也不例外。415L35

  欧亚大空灾的六个月过去之后,犹如被橡皮擦擦拭过一般,从东京都南部到神奈川县北部一带全部变成了圆状焦土,没错就是少年脚下的这片土地。415L3

  “不过,我记得后来几乎没有发生过了,不过为什么这种现象又开始增加了呢?”415L3

  少年清楚记得,自从那场南关东大空灾结束之后,短时间内都没有再发现任何空间震。但是大约五年前,再次开发的天宫市某个角落又发生了一起空间震,以此为开端,陆陆续续开始发生多起原因不明的奇怪现象。而且这些现象如同JUMP漫画中的那样大部分都集中在日本。415L3

  当然,人类也不是坐以待毙的物种;以完成再次开发的地区为首,从三十年前开始,全国的地下避难所普及率正在急剧上升。415L3

  此外,目前也能预先观测到空间震的征兆,甚至于成立自卫队的灾害复兴部队等组织。--那是为了前往灾区,以修复崩坏的设施与道路为目标所组成的部队--但是,他们的工作内容几乎只能用“魔法”来形容,因为他们能在最短时间内,将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街道恢复原状。415L3

  由于作业情形被视为最高机密,所以从来不曾对外公开。不过,每次只要看到原本崩坏的大楼在隔夜就被恢复原状的情景,都会让人觉得犹如观赏了一场魔术秀。415L3

  但是,虽然街道可以被快速修复,尽管这并没有减轻空间震所带来的威胁。415L31

  “总觉得发生在这一带的空间震异常的多啊?尤其是从去年开始……”415L3

  事出反常必有妖,将手机放入口袋之后,少年抽了几张手纸,少年一边擦着屁股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还是想不出个因为所以来,只能果断将其暂时放在脑后,冲掉一晚上的排遗物之后,用舒肤佳简单地洗了个手,洗漱完毕之后,故意将自己的头发梳成大人的模样,失败,打开门,还未走到客厅,便闻到一股香味。415L3

  “今天的早饭是培根和吐司吗?哦,还有牛奶。”坐在自己的位置,享受着这一天的早餐,少年的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415L3

  “当然,你以为我有时间做黄金蛋炒饭吗?”听到少年这番话,坐在少年左手旁的士道嘟囔道,然后回正方向,问道,“--琴里,国中的开学典礼也在今天吧?”415L3

  “是呀~”说这句话的是家庭中最小的成员,也是之前被士道吓跑的少女,一头红色长发被两个白色蝴蝶缎带扎成一对长长的双马尾,比起强大的双马尾属性更让少年在意的是少女头顶上的那根可以自由活动的呆毛,因为少年的头顶也有一根,只不过相较之下自己的这跟呆毛短了一些而已。415L33

  五河琴里,14岁,性别毫无疑问是女性,在五河家中年龄最小的妹妹,目前正在上国中二年级,相当于天朝的初二学生。在士道眼里是个粘人的妹妹,喜欢的食物是一种名为加倍佳(Chupa Chups)的棒棒糖,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叼在嘴里。刚才走到客厅的时候少年似乎就看到士道从琴里嘴里拼命拽着加倍佳的滑稽动作,只可惜自己从口袋掏出手机的动作慢了一拍,等到少年打开手机界面的时候,士道已经摸着琴里的头然后回到吧台继续做饭了,不然少年真的会将之前那一幕拍下来留作纪念。415L3

  “那么,你应该中午就会回来了吧?”415L3

  “嗯!”415L3

  “宸……”偏过头,刚将视角转到被他称作宸的少年身上,士道就想起来宸跟他是一个学校的,并且之前就已经满分通过入学考试的人,想到这里,士道就感觉有点自愧不如,“对了,你们中午想吃什么?”415L3

  “随便。”反正只要不是难以下咽的食物都在宸的接受范围之内。415L3

  在宸刷着头条的同时,琴里则是一旁歪着脑袋思考,紧接着又立刻改编成端正拘谨的姿势,“豪华儿童套餐!”415L3

  那是附近的家庭餐厅所推出的儿童午餐。听到这几个字,士道愣了一会儿,即刻将视线转到宸的身上,在发现宸默许地点了点头之后,士道立即站起身子,接着将上半身倾斜四十五度:“本店无法为你们准备这道餐点。”415L3

  “咦?--”琴里一边滚动着糖果棒,一边出声表达自己的不悦,而宸则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说,默不作声,不发表任何意见。415L3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既然机会难得,午餐要不要到外面吃?--宸,不要低头玩手机了,你也发表一下意见啊。”415L3

  “哦!真的吗?”相比于琴里脸上浮现出的喜悦之情,宸倒是跟个木头人一样,在将手机收起来之后就不清楚要说什么了。415L3

  “嗯。那么,等到放学后,我们就到常去的那间家庭餐厅碰头吧。”415L3

  在士道说完后,琴里兴奋地手舞足蹈:“一定唷!约定好了唷!即使发生地震、发生火灾、发生空间震、家庭餐厅被恐怖分子占领,也绝对要实现约定唷!”415L3

  “不,如果被人占领的话,就不能吃饭了吧?”415L3

  “是、是,我明白了。”在士道说完,宸配合着点了点头之后,琴里“哦”了一声,神采奕奕地举起了自己的小手:“绝对要实现约定哦!”415L3

  虽然士道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宠溺妹妹了,不过呢,哎呀,今天是个例外嘛。因为从今天晚上开始,自己就必须过着亲自下厨的日子了……更重要的是,今天是两人的开学典礼呀。偶尔奢侈一点应该无所谓吧?只不过一份七百八十日元的儿童午餐套餐是否能算得上是奢侈呢?415L33

  稍微伸了个懒腰,将手机放回兜中,在确认打理好全部的东西之后,宸率先打开玄关处的门。415L3

  似乎象征着什么好预兆,天空一片湛蓝。415L3

  【系统加载中……1%】415L310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