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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折纸的态度

  就在士道准备前往最后一个房间搜查时,突然在一瞬间停下脚步。X6E2l

  因为呀,在最后一扇门的对侧,刚好有一扇联系着洗手间更衣室的门,而且从哪里传来淋浴的水声,淅淅沥沥,仿佛是雨点在滋润小溪,不言不语。X6E2l

  原本稍稍平复的心脏再一次剧烈跳动。X6E2l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X6E2l

  总而言之,士道先在手掌心写三次“忍”字然后将在将它吞下肚,接着一边想象马铃薯头造型的折纸,一边默背着圆周率。--老实说,根本无法冷静下来。X6E2l

  不知为何,今天士道随时有可能化身为三张红卡宝具红卡的巴萨卡。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这种兴奋方式简直就像是喝了好几瓶高级精力汤似的。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自己很可能会犯下滔天大罪吧。X6E2l

  焦急地伸出手握住最后那扇门的门把,士道将其打开:“这里是……卧室吗?”X6E2l

  只见在大约六张榻榻米大小的空间内,摆放了一张床以及衣橱。然后,踏进房间后,士道立刻发出讶异的声音,同时眯起双眼。总觉得,有点怪怪的?X6E2l

  --房间很狭小?X6E2l

  --不,真正的原因是……X6E2l

  “按个家伙,居然睡这么大一张床啊。”X6E2l

  没错。不知为何,房间你的床是张双人床,因此让整个卧室看起来异常地狭小。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与其他家具相比,唯独这张床看起来非常新,就像是这一两天才拆开包装的新品一般。X6E2l

  “最近才新买的床吗?不,还是说……”一边说话的同时,士道一边往床头移动,然后再次为眼前的景象感到疑惑。X6E2l

  在仿佛经由酒店专业人员整理过似的,铺得漂漂亮亮的床单上,排列着两个枕头。而且枕头套上还以POP字体绣出“没问题”三个字。X6E2l

  “……”试着将枕头反过来,另一面绣着“没关系”。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X6E2l

  在经过比之前还长的一段沉默后……X6E2l

  “那……那么……手偶到底在哪儿呢?”X6E2l

  即使向理解,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士道决定停止思考。X6E2l

  然后,就在此时,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士道稍稍抬起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之间一个熟悉的孤单身影,着落在被放置于房间角落的高耸衣橱的上方。X6E2l

  外形被设计地滑稽有趣的兔子手偶--没有错,那就是四糸乃的手偶。X6E2l

  “原来在这里啊……”如此一来,就能拯救四糸乃了。想到这里,士道呼出一口气。但是,就在士道朝向衣橱迈开步伐的时候,从卧室外传来的声响让士道全身一颤。不是普通的开门声,那应该是浴室门开启的声音。看来,折纸已经洗完澡了。X6E2l

  “糟糕!”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士道动作敏捷地抓起衣橱上的手偶,将其硬塞进衣服口袋里,蹑手蹑脚地返回客厅。在千钧一发之际刚好赶上了,为此,士道放心地缓了一口气。因为接下来只需要带着手偶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就可以了。总觉得这项任务的难度说不定是最高的?士道只希望一切只是自己杞人忧天。X6E2l

  “啊,对了……”此刻,士道突然想到,摆放鸢一家的最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但是,士道还有另一个私人目的还未完成。自从被折纸招待进来以后,就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根本无法掌握对话的主导权……但,这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因为士道想要好好地与折纸谈话,谈论关于精灵的事情。X6E2l

  然后,就在此时,客厅的门被开启了,士道的思考也就此中断,看来是折纸回来了。X6E2l

  “哦……哦哦,折纸。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咿!!!”就在士道准备跟折纸搭话的时候,却被眼前的身影震得在片刻之间愣是说不出话来。X6E2l

  走进客厅的折纸的打扮,并不是方才的女仆装扮--而是只有在赤裸裸的身体外面围上一圈浴巾。而且因为全身还带着水汽的缘故,稍稍潮湿的毛巾紧贴在身上,使得她的身体曲线因此展露无遗,全身上下也散发出蛊惑人心的魅力。X6E2l

  “什……什什什……”就算自家住处,但在客厅也是同龄男性来访时,应该不会有人做出这种异常打扮吧?X6E2l

  “怎么了?”但是折纸却以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话,仿佛无法理解士道僵直在原地的理由般,轻轻歪了歪头。X6E2l

  “啊,啊啊,你忘记要穿上衣服了吗?啊,哈哈哈,真是迟钝呀。”士道的脸上立即浮现出尴尬的笑容,然后以江硬的动作将头转向反方向。X6E2l

  然而,折纸没有说话,踩着静悄悄的步伐来到士道身边--然后与刚刚一样,坐在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吸与体温的位置上。就这样,折纸突然将身体压向士道。X6E2l

  “咿--”士道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当场跳起来,拉开与折纸之间的距离。X6E2l

  “怎么了?”X6E2l

  “你……卷还问我怎么了……”就在士道说话的这段时间内,折纸依旧往士道的方向逐渐逼近。面对着折纸的步步紧逼,士道此时拼命思考,然后大声喊道,“折……折纸!我有事情想要问你!”X6E2l

  折纸当场停止所有动作:“什么?”X6E2l

  “啊啊,那个……”为了确认通讯状况,士道试着轻轻敲击耳麦,但完全听不见身体里,与的通讯完全中断,无论现在说什么话,琴里他们都不会听见。孤军作战,在下定决心之后,士道开口说道,“那个……折纸。你……很讨厌……精灵,我没有说错吧?”X6E2l

  就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折纸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了明显的改变。对了士道说出这种话而感到诧异,折纸轻轻歪头,遂以笔直的眼神凝视对方,同时提出反问:“为什么?”X6E2l

  这也难怪。老实说,这个问题根本毫无脉络可言。倘若与的通讯没有中断的话,琴里一定会以“不准泄露多余的情报”或“不要随便引起对方的警戒心”这些话来训斥士道吧?但是,士道还是忍不住想要询问这个问题。向折纸,向曾经因为精灵而失去双亲--现在则是对精灵刀刃相向的少女,询问这个问题。思考了一番之后,士道回答道:“不,就是……该怎么说呢。例如说,精……精灵之中也是有善良的……”X6E2l

  “不可能。”折纸断然否决道,“精灵只要一现身,就会破坏这个世界。她的‘存在’将会毁灭这个世界,那是一种祸害,那是一种灾难,是所有生物的敌人。”X6E2l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X6E2l

  “因为我永远不会忘记,”她中断士道的繁衍,明明表情、声调都没有改变,但不知道是何缘故,听着她的发言,士道却感受到一股冷彻心扉的压迫感,“不会忘记五年前从哇哦身边夺走双亲的精灵。”X6E2l

  “五年……前?”X6E2l

  见到士道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如此说道。折纸轻轻点头后,继续说道:“五年前,在天宫市南甲町的住宅区,发生了异常大规模的火灾。”X6E2l

  “咦?”士道皱起眉头,因为他以前曾经住过那里,后来自己的家被火灾烧掉了,所以才搬来这里。X6E2l

  “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但是那场火灾--是精灵所引起的。”X6E2l

  “什么?!”士道瞠目结舌。X6E2l

  “全身缠绕着赤红火焰的精灵。我,就是被那名精灵夺走了所有一切。我绝对……不会原谅精灵。我将会打败所有精灵,我不会让其他人留下相同的痛苦回忆。”以平静却充满坚强意志的声音如此说道,折纸紧紧握起拳头,“还有,理所当然地--夜刀神十香也不例外。”X6E2l

  “咦?”因为突然听见十香的名字,士道不禁瞪大眼睛。X6E2l

  “虽然她现在并不被承认是精灵。但是,我仍然不会允许她的存在。”X6E2l

  “但……但是,现在的十香不会引起空间震,也不会胡乱破坏这个世界啊。既然如此--那就表示她已经跟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差别了呀!”X6E2l

  但是,折纸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与踌躇,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精灵的反应从她身上消失这件事情,的确是事实。不过,在发生原因不明的情况下,当然必须预防最坏情况发生的可能性。”X6E2l

  “那……那是因为--”士道的话还未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折纸的见解并没有错。因为她不知道十香的能力是藉由士道的能力所以才会被封印。想到这里,士道换了一个说辞,“但是,引发空间震并不是她们的意愿啊!既然如此--”X6E2l

  听见士道的话,折纸一脸不可思议地歪了歪头:“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情?”X6E2l

  “不……那是因为……”不小心泄露大多情报了,士道思索则用来搪塞的借口的同时,目光也变得游移不定。X6E2l

  于是,折纸以毫无抑扬顿挫的音调继续说道:“刚好趁这个机会,我也有些问题要问你。”X6E2l

  “什……什么事?”X6E2l

  “4月21日,我在执行作战的过程中看到了你……”X6E2l

  听见这个日期,让士道感到不寒而栗。那是十香以静穆现界的方式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日期,同时也是士道封印十香的日期。X6E2l

  “你究竟是谁?”以平静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士道,折纸如此问道。X6E2l

  “不,那个……那是……”不能泄露的相关讯息,慌乱之中,士道咬住下唇,试图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平静之后,双手按着大腿,咬着牙说道,“鸢一,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是,可以请你听我解释吗?”X6E2l

  折纸毫不迟疑地点点头。X6E2l

  “嗯……那个呀。虽然我不能说出详情……但是,其实我与精灵见过几次面,也跟她们对谈过--不只有十香……还有四糸乃。”X6E2l

  “四糸乃?”X6E2l

  “啊啊,就是被你们称呼为‘隐居者’的精灵。”X6E2l

  折纸的表情虽然看不出来有任何变化,但就在士道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似乎可以感受到折纸的呼吸速率稍微加快,并且发出“嘶--”的声音,然后立即提醒士道:“这样很危险,你最好听着这种行为。”X6E2l

  但是,士道却摇摇头。X6E2l

  “鸢一。即使一次也好,你曾经跟四糸乃说过话吗?不,我想应该没有吧。因为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呀。”连同身体一起往折纸的方向转过去,士道继续说道,“拜托你,只要一会儿,一会儿就足够。当四糸乃再次现界的时候,请你试着与她交谈吧。确实如你所言,或许真的有邪恶的精灵存在。但是,十香与四糸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们都是相当善良的精灵喔!几乎连人类都比不上,非常、非常善良的精灵喔!”X6E2l

  与士道相反,折纸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相当镇定地看着面前这名蓝发少年,以一种看起来相当平静,却让人感受不到冷漠的特殊眼神看着五河士道。X6E2l

  --啊啊,对了。士道终于察觉到了。自己明明知道折纸并没有能左右AST决策的权力。但是,他却还是冒着泄露情报的危险对折纸说出这番话。其中的理由--那个不得不说的理由其实是……当然,想要拯救四糸乃是一大主因,但是原因不仅仅只有如此。而现在,士道终于实际领悟到了。X6E2l

  “原来……如此,我……”他重新将视线投向折纸身上,“我……想要尽力帮助四糸乃,也希望你能认同十香。但是,我还有一个与这两个希冀同等重要的心愿。鸢一…折纸,我同时也希望……没错,我想你不要杀害如此善良的精灵!”X6E2l

  “……”X6E2l

  “你也是一个相当善良的人!明明还只是个高中生,却为了保护世界而挺身作战吧?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我真的很尊敬你。”X6E2l

  没错,士道并没有责怪折纸做错的资格。因为精灵而在五年前失去双亲--不希望有人在此经历到与自己相同的痛苦,为了保护人类而拿起武器的高尚少女。士道绝对不会以轻薄的言语侮辱她的决心。但是……X6E2l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无论是谁……无论是谁都没有错啊。十香也是,四糸乃也是,折纸你也是。大家都是那么善良的人啊……”X6E2l

  “那也是……”话才说到一半,折纸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继续说道,“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X6E2l

  “呜!”X6E2l

  “加入你所说的一切属实,并不希望与我方战斗。但是只要她具有精灵的身份,就一定会有引起空间震的危险性。我们无法为了一个人,一个精灵而将其他许多人的生命暴露在危险种。”X6E2l

  相当条理分明的主张,琴里也曾经说过这种话。观念有误的人或许是士道也说不一定?X6E2l

  仿佛要隐藏表情般,士道将原本扶住额头的手盖住眼睛,同时用力地咬紧牙齿。脑袋虽然可以理解折纸所说的话,但是心里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一论点。X6E2l

  “最后在让我确认一个问题。”看着面前歪着头的这孩子,士道咬着牙严肃地问道,“如果发生像十香那样,无法在她身上侦测到精灵力量的情形--是不是就不能再攻击那位精灵了呢?”没错,士道鄋提倡的姿势一种理想论点,而且充斥着太多不合理的因素。但是,士道身上却拥有能实现这些不合理因素的可能性。X6E2l

  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折纸回答道:“其实这并非我所愿。虽然反应消失了,但是放任精灵不管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X6E2l

  “啊,怎么会--”X6E2l

  “不过,依据上级的政策方针,只要没有出现精灵的反应,就只能将对方视为人类对待。所以我不能专断独行地任意攻击。”X6E2l

  “所……所以?”X6E2l

  “关于那个问题,我必须给予肯定的答案。”X6E2l

  见到折纸非常镇定地说出答案,士道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口水,然后紧紧攥起拳头:“谢谢你,今天能听到这个消息,就已经足够了。”X6E2l

  “是吗?”在简短地做出回应之后,折纸的眼神一变,“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件事情吗?”X6E2l

  依旧是没有抑扬顿挫的声调,但不知为何,却让士道感受到声音中有种难以形容的不悦。对于折纸的质疑,士道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不……不是……没有这回事,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与你对话……”X6E2l

  虽然不能对她提及手偶的事情,可士道也没有说谎。由于耳麦的功能失效,所以才必须由士道亲自搜索。不过,为了不让她产生疑心,其实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要在摄影机使出搜索的期间与折纸进行对话,这才是士道此行的动机。X6E2l

  “……”听完士道的话语,折纸的怀疑氛围在瞬间烟消云散,然后,她继续往士道的方向渐渐地靠过来。然而,就在此刻,外头突然响起空间震的警报声。X6E2l

  在场的两人都不蠢,沉默了一会儿,折纸随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并且原地站起身来。X6E2l

  “折纸?”X6E2l

  “出动。你也赶紧前往避难所吧。”只说了这句话,折纸便往走廊的方向走过去了。X6E2l

  呆滞了片刻,因为听见震耳欲聋的警报声而皱起眉头,紧紧握住口袋中的手偶,士道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是四糸乃?!”X6E2l

  不敢滞留在鸢一家片刻,士道即刻起身,沿着进来的方向准备离开折纸家,然而就在走到玄关准备换鞋子离开的时候,只听见“喀”的一声,玄关处的木板瞬间破裂开来,一开始士道还以为是豆腐渣工程造成的恶劣影响,然而接下来从脚底传来的触感告诉他,不是这样的。X6E2l

  “粘粘粘粘粘粘粘粘粘粘虫胶!”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种感觉应该是在某些商店或者网上可以购买得到的粘虫胶,这是一种无味、无毒、无残留的不透明状半液体,可以在自然条件下使用,粘度可以抗紫外线,耐酸碱腐蚀,不怕风吹日晒雨淋等优点,换句话说,要摆脱掉也绝非易事。X6E2l

  “折纸家里应该不会有蟑螂的才对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士道的脑袋告诉他,这种较高强度的粘虫胶出现在这里的用途只有一个——那便是将士道暂时困在这里。X6E2l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