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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困兽之夜

  主教宫之内的战斗此时已经基本进入了尾声,在萨凡卫队的中坚力量被消灭殆尽后,余下的就变成了灯罩中的没头苍蝇。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这些部队严重缺乏方向性,甚至出现了叛军之间互相交火的情况。而在整个弗拉克斯堡垒内部,潜伏的审判庭侍僧们与乔装改扮的法务部突击队也开始了行动。lhFXp

  在主教宫发生连续的爆炸后,军务部和政务部的最高层人员的确做出了反应,并试图指挥部队前往主教宫。但在他们的命令还没发布完,一群拿着卡拉克区异端审判庭命令的本地审判庭官员就冲进了他们的办公室打断了命令的发布。lhFXp

  除却少部分依旧忠于本地军务长官的部队之外,其余大部分已经投入萨凡麾下的“准叛军”部队目前也处于一脸茫然地按兵不动状态。一方面得益于关柳之前的暗示与在主教宫通讯室发布的虚假命令,稳住了这些部队的指挥官。另一方面,由于叛军最高指挥系统的覆灭,导致安插在本地军队中的布道者并没有接到指令该如何行事。lhFXp1

  真正造成麻烦的,是少部分狂热布道者带领下的本地军队以及一批在萨凡巡礼阶段便一直追随其脚步,但因各种原因没有被选入“萨凡的门徒”的朝圣者们。这些朝圣者由于马蒙执事的许可得以滞留在堡垒之中,如今却成为了弗拉克斯城堡内萨凡叛军“最后的大队”。lhFXp

  审判庭侍僧的行动进行得并不太顺利,在数个小组之中,有刺杀经验的并不算太多,大部分的小组都习惯或者说沉迷于“踢门——杀人——收队”的行动模式。当面对无法强攻得手敌人时,这些小组常常会显得束手无策。lhFXp

  截至少部分叛军带领的朝圣者们聚集起来,走上堡垒内的街头为止,本地异端审判庭的侍僧行动组一共成功刺杀了七名萨凡叛国集团安插在军队中的布道者。而在游行人群聚集起来之后,有一个由前黑帮分子带领的小组混入了人群之中,准备进行近距离刺杀,另外有两个装备狙击枪的小组则试图远距离狙杀。其余的审判庭侍僧都潜伏了起来。lhFXp1

  法务部突击队的行动则相对顺利,早在费利克斯在要到了本地法务部的指挥权之后,就给法务部突击部队带去了刘津生在考察完堡垒内地形之后制作的建议路线图。这份以“强调突击武器使用与炸药破拆开辟道路”为中心思想的建议路线图对于习惯了防暴训练的法务部部队新颖得有些难以接受。由于经过的道路上充满了帝国官僚机构的办公楼,在路线图发放到法务部部队的当天,费利克斯和好几批法务部的成员就“帝国律是否允许在局部地区的法务部行动中损坏政务部/军务部/国教财产”之类的问题争了一个面红耳赤。最终,法务部成员被“指挥家”费利克斯一一说服,接受了这份路线图。lhFXp

  在这个路线图的帮助下,本就很熟悉本地地形的法务部突击队顺利地避开了主要街道上的游行人群,到达了弗拉克斯堡垒的大门控制机构所在地。在堡垒的三个大门之中,距离堡垒内部最远的下层大门控制室在法务部突击队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狼藉,有人已经先他们一步来到了这里,在消灭了所有的守军后破坏掉了大门控制机构。lhFXp

  攻占距离主教宫最近的红衣主教大门控制室的过程也很顺利,化妆前来的法务部突击队相比守军占了绝对的人数优势。在做了象征性的抵抗之后,红衣主教大门控制室的守军便全部投降。lhFXp

  堡垒主大门的行动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当突击队来到控制室时发现有一队萨凡的护教军正在控制室外围修筑临时防御阵地。这些护教军用附近能搜罗来的一切物资构筑起了简易的攻势,办公桌、行军床、甚至用来装食用尸体淀粉的口袋都被堆了起来构筑成街垒。街垒的核心位置甚至有一挺重型伐木枪被当作火力支撑点。lhFXp

  起初,突击队员试图用假身份蒙骗过去,但这群护教军直接拒绝了突击队员的进入。并威胁如果试图靠近控制室,就会直接开枪射杀。lhFXp

  面对这种情况,法务部突击队决定强攻街垒。突击队分成了两组,一组留在正面吸引护教军的火力,另一组则迂回到敌人侧翼进行包抄。由于控制室正面的街道被街垒的火力完全覆盖,吸引火力的小组只能使用榴弹发射器进行吊射。榴弹爆炸的声音和街垒中自动枪、伐木枪的轰鸣掩盖了包抄小组破拆建筑墙壁的声音。很快,包抄小组运动到了街垒的侧翼。lhFXp1

  在面向的街垒的最后一面墙被定向爆破炸掉之后,包抄小组的四名榴弹手对着缺口进行了一次速射,两名爆破手还丢出了两个炸药包,24发破片榴弹和两个炸药包在护教军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就飞进了护教军的简易工事之内。弹药的破片、被爆炸气浪掀飞的杂物、殉爆的护教军土造手雷顷刻之间就把这个小小的街垒变成了炼狱。当爆炸结束突击队员靠近这个临时防御阵地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一具完整的可以被称作是“人”的物体。lhFXp

  多云而晦暗的夜色之下,血水、人类的肢体、破损的武器和洒了一地食用尸体淀粉铺在地面上,被行军床上燃起火焰照射后显得异常的诡谲。lhFXp

  正当法务部突击队准备进入控制室时,从门内突然射出了密集的弹雨,正准备破门的突击队员和突击队队长被当场打死。控制室中一名“萨凡的门徒”冠军和他的几个亲信在屋内架设了另外一挺重型伐木枪正在做最后的抵抗。lhFXp

  负隅顽抗萨凡护教军激怒了法务部的突击队员,小队中的全部八名榴弹手向控制室内倾泻了所有的剩余弹药,之后又把几枚破片手雷丢了进去。lhFXp

  待到硝烟散尽,突击队员们确认了屋中没有活口之后,弗拉克斯堡垒最后一个对外通道的控制机构也被破坏,在宇宙港以及范·梅尔斯兰德荒原上的萨凡叛军生力军被彻底隔绝在外。lhFXp

  现在,弗拉克斯城堡已经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牢笼,牢笼中还剩下一只盲目而癫狂的野兽:由近百人的萨凡护教军与一千多名狂热朝圣者组成的游行队伍。lhFXp

  这个一千多人的队伍首先直接冲向了主教宫,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台完全无法挪动的超重型货车,少数翻过货车试图进入主教宫的人员都被门内的火力迅速击毙。在发觉无法突破主教宫正门后,这群人意识到自己缺乏武器的事实,转而前往军务部的军火库。lhFXp

  堡垒内的军火库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进入了完全封闭状态,防爆门钥匙更是被直接回收到军务部的保险柜中。游行队伍在来到军火库后除了抢到了卫兵手中的几支自动枪以外依旧一无所获。lhFXp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这只游行队伍如同弹子球一样在堡垒之内四处乱撞:法务部堡垒、圣列奥尼斯会堂、军务部、政务部,每一处他们试图冲击的地点最终都没能得手,只在门口留下了十几具尸体和几十名痛苦嚎叫的伤者后就一哄而散。lhFXp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只游行队伍的人数越来越少,减员一部分是在四处碰壁时产生的死伤,一部分是途中开小差溜掉的,还有一部分则是仍在活跃的审判庭侍僧小组的刺杀成果。直到这支“最后的大队”重新回到主教宫门口的时候,人数只剩下了四百余人。lhFXp

  精疲力竭的游行队伍面前的,依旧是重型货车和重型爆矢枪构成的防线。队伍中的传道者此刻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向人群喊话,煽动那些朝圣者继续冲击主教宫大门。干渴而嘶哑的嗓子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虚弱而疲惫的躯体甚至无法站立,只能依靠在旁边人或者街边建筑物的墙上才能勉强维持平衡。lhFXp

  面对这支疲惫的队伍,主教宫之内依旧毫无反应,既没有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盼望的救世主萨凡出来面见,也没有面目可憎的异端与他们决一死战。整个主教宫仿佛死去了一样,安静得吓人。偶尔会有几声激光枪或者自动枪的枪声从黑洞洞门口中传出来,在那之后多半是惨叫,随后又会回复死一般安静。lhFXp

  主教宫之内的战斗此时已经到了最终的清理阶段,特丽埃拉和马婧璐在替法务部突击队攻下了下层大门的控制室之后本打算前往主大门控制室,但在观察到了堡垒主干道上那支逐渐聚集起来的千人队伍时,她们决定先回转主教宫,巩固已经控制的区域。lhFXp

  最终,主教宫内剩余的萨凡卫队成员被特丽埃拉两人去驱赶到一间忏悔室内,随着克里格工兵投掷的酸蚀手雷和改装型独眼巨人遥控炸弹的爆炸声。整个主教宫已经彻底被行动组控制住。lhFXp

  时间已近黎明,主教宫门口已经横七竖八得瘫倒了一地,再也没人起头呼喊那些在国教牧师看来大逆不道的僭越口号。堡垒内的军营中,萨凡的传道者们无法联系主教宫,只能按照自己当前的上司,那些“自己人”军官的命令向士兵宣称:爆炸是主教引诱异端出现的计策,所有人安心在营中等待就好。而那些军官此刻已经被异端审判庭的人马下了武器,软禁在军务部大楼的会议室中。在几天前卡拉克区秘密会议与费利克斯会谈结束后,异端审判庭就通过加密渠道发出了灵能通讯,秘调隔壁星系的帝国防卫军前来解除本地行星防卫队和民兵的武装。在忠于本地军务部的士兵控制了堡垒的虚空盾和激光防御系统之后,这些秘调而来的帝国防卫军可以乘坐女武神直接降落在堡垒内部。lhFXp

  天,就要亮了。lhFXp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