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旧时代的恶鬼
行走在回去的路上，黄昏时分微弱的日光从晃动不停地树叶间隙之中投射到妖梦身上，网格状的光斑将其分离成一块又一块的小部分，日渐透明的躯体在此刻显得有些浑浊与佝偻。40Hs0
从鸱那里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东西，在询问其关于那个拔刀斋的事情之后，它所做的，只是用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目光静静盯着妖梦，在审视了半天后，才抬起那细长的脖颈幽幽然的说了一句。40Hs0
完全无法理解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是看出了在遇到那只狐狸后所隐藏起的纠结？但这与询问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么？所以，说到底，哪怕成为神明，它也不过是只不能飞的大鸟而已，想要靠着它获取情报还是太勉强了么……40Hs0
半透明的麻薯浮游在身旁，从深林中走出的妖梦已经逐渐接近京都的外城，这里相较于过去要更加繁华，即使是这个时间里，也依旧有许多人类在游荡着……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到妖梦的存在。40Hs0
过去是主动隐去自身，而现在，哪怕想要显现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40Hs0
于人群中，妖梦看着自己只剩个透明框架的手掌，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40Hs0
稻草穿插成的蓑衣下，沙石与肉沫所组成的黏腻躯体兴奋地蠕动着，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充满饥渴的看向警卫防护下的斋藤一，手中延伸而出的刀刃上依旧缓缓滴落着血液，但那却只是失去用处的残渣罢了，就像身后那些干瘪的残尸一样，所有值得掠夺与吞噬的东西都已经被手中的刀吃得一干二净。40Hs0
手中的佩刀搭在虎口之间，名为牙突的剑技已经准备就绪，虽然对眼前这个怪物能够瞬间斩杀两三个人感到惊讶，但斋藤并不觉得自己会被杀死，就像曾经和真正的拔刀斋绯村剑心面对时那样，一切在结果出来前都是不确定的，哪怕自身赢面并不大。40Hs0
“我？……我是旧时代的亡魂！带着过去的血腥气，将处于新时代中的你们，重新拉回……人间炼狱！”40Hs0
血振后的刀刃重新恢复光亮，蠕动的身躯带着疯狂的笑意冲向那群警卫之间，长刀挥砍而下！但却在划开血肉前被阻挡，巨大的力量压迫着斋藤一，它那张隐藏在斗笠下的扭曲面容探伸而出，盯着眼前还存活的人。40Hs0
“不觉得这样修罗蠢动的现实，才更加吸引人吗？！从旧时代中拼杀过来的你应该明白的吧斋藤，眼前平和的盛况不过是得到就会腻烦的东西罢了，你真正渴望的，还不是刀和血！”40Hs0
利刃抬起，又重新裹挟着巨力斜着挥砍而上，将这唯一能够阻挡自己的新撰组第三组长大人击飞出去。40Hs0
“撤退！快撤退！这个怪物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快撤退！”40Hs0
成群的警卫拥挤着后退，用那些禁刀令下的木头警棍企图阻挡住眼前的杀人鬼，但后果却显而易见，都成了碎裂的尸体，躺倒在血泊中。40Hs0
“啊……知道，知道，血也好，灵魂也好，都会有的，这里，多得是！”40Hs0
像是在倾听刀语一样，在这群警卫的眼中，这个怪物一样的东西正歪着脑袋，对手中的刀自言自语着。40Hs0
天空昏黄晦暗，狭窄的玻璃圆瓶内，煤油燃烧所释放出的点点光亮，只能让人在迷蒙中看清这满地的尸体，而造成这一切的怪物则托着长刀，在地面的砖石上划出一道润满血液的细痕，行走在这城外驳杂的小路上，追杀着自己看中的猎物。40Hs0
突然，这个紧握长刀的怪物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停在分叉的道路中间，看着逐渐退去直到消失在眼中的警卫们，犹豫不决。40Hs0
刀刃颤动着，自行拖动它的手臂指向另一条路的方向，就像一条贪食的野狗一样，在遇到那么多拥有不错灵魂的剑士时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40Hs0
歪着脑袋，蠕动的身躯随之前行，而在它的眼中，那条路的尽头只有一个简陋到可笑的草屋，面无表情的小女孩正用满是裂缝的瓷罐煮着什么，大概是……萝卜汤？40Hs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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