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交流 4
黄承武和老常做了邻居，虽然两人修行的地方不一样，不过也是时不时地会聚在一起聊聊法术，谈谈修行。老常对于黄承武的学识是很佩服的，尤其喜欢听《道德经》，按照他的说法，每次听黄承武读经的时候都有些收获，尤其是黄承武还能说出解释和例证，这就更可贵了。老常也是个投桃报李的义气蛇，听了黄承武的读经后也教了黄承武不少他懂的东西，例如草药的知识。以蛇的观点来看的草药学和人类的草药学有分歧，但是也确实能互相印证补足，这也让黄承武的视野为之一宽。kX3Rd4
除了学识之外，老常也和黄承武交流了一下法术的心得，虽然有些法术黄承武愿意教给他，但是有些法术和老常本身有相克，不能学，不过掌心雷还是可以的。原本黄承武觉得蛇也是没手掌的，估计得用脑袋和尾巴来放，没想到老常自己倒是有个特别的变化法术——他可以将蛇蕊子（舌头）或者尾巴尖变化成手掌或者是变化成其他器物。这法术顿时引起了黄承武的兴趣，老常也一点也不吝啬，乐呵呵地教了他。只是黄承武自己想要变手掌的时候却出了问题，将爪子变手掌外形是变出来了，但是变得相当粗糙而且比例不协调，看起来就像爪子上戴了两个特大公仔手套一样。而且手指还不能动。kX3Rd3
“哈哈哈……。”老常被逗得直笑“就像你说的，法术得多加练习熟悉其运行。你一下子就想变手就有点操之过急了。要练习的话得先从变物件开始，比如将舌头尾巴变成树枝、草叶之类，熟练了再变肢体。”kX3Rd
“原来如此，多谢指教。”黄承武想了想，选择先用自己的尾巴试试，这次倒是很成功，将尾巴尖的一段变成了毛笔的形状。kX3Rd10
“这样想要写些什么的就方便了。”将尾巴拉到身前。黄承武试了试手感。当然，虽然能变笔，但是墨和纸什么的还是得自己准备。好在这个玄幻版大汉的造纸术已经普及，连北方的夫余都能弄到。虽然纸是黄乎乎的还能看到明显的草梗子，但是比起竹简显然是要轻便许多了——虽然确实也有质量更高的帛书，但那并不容易找到，而且是比较昂贵的，乱用就浪费……不过，帛书的话让白隼带起来会不会更方便？kX3Rd4
“毛笔？不愧是有师傅带的，就是有学识。看来我也得学学写字了。”老常笑了笑，也将自己的尾巴变成毛笔状，试着挥了几下。kX3Rd
“想学的话我教你也成，不过不能用尾巴就是了。”黄承武说。虽然尾巴能变毛笔，但是写太多字的话尾巴指定得给磨秃噜毛了。到时候屁股后面拖着根秃尾巴那得多坷碜。就算是老常的蛇尾巴估计也得磨掉鳞。kX3Rd1
“也是。”老常回头看看尾巴尖，然后赶忙把尾巴变回原样。kX3Rd
之后一段日子，黄承武教老常认字，而老常则是去帮黄承武带各种药材来。和黄皮子的迷人一样，老常也有自己的天赋神通，可以将一些非常大的东西吞进体内，但是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拿出来的时候也完好无损。这有些像是那种叫做“乾坤袋”的法宝，师父也有，不过容量也有限，不能什么都往里装。老常这个“乾坤肚”也是，吞只兔子带着没问题，但是牛羊那么大的就不行了。除了学习文字之外，黄承武下山去村子里的时候也时常和老常一起走，因为黄皮子和松花蛇都有天然的迷彩，所以就算在地头上听人唠嗑，能发现他们的也不多——其实发现了也没啥，一条碗口粗的大蛇也不是什么人都敢碰的。村里的人基本都是念叨几句类似于“请您先走，我不打扰”的话。倒也幸好是没碰着敢抡着锄头铲子（耒耜）上来打的。kX3Rd12
经过一轮访查之后，黄承武并没有发现太特别的人才。不过也确实有留心注意些在村里名声不错的人。于是便将名单和事迹报给了城隍爷备考。“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这句诗虽然现在还没有（笑），但是道理是早就有了。这期间黄承武也见了一次老常的妻子，常大嫂自然是一条母松花蛇，看起来比老常还粗一圈，但是修为要差上不少。而且显得有些懒懒的不爱动弹。kX3Rd
“虽然我是知道不少药材，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吃了能增加修为的药方子。”对于自己的老婆的修为低，老常也是很无奈的“黄老弟你学问高，知不知道什么方子？”kX3Rd
“知道倒是知道一个，不过不是增加直接修为的，是洗经伐髓的。”黄承武说道，他所说的丹药就是一开始师父给他吃的那种丸子，后来师父将这个丹方也教给了他。虽然叫做丹方，但是实际上也就和中药丸子的做法差不多——当然工序也很复杂，还需要焙烤炉、捣药钵等工具。kX3Rd
“那也行，有帮助就行。”老常很开心，在问明了药方子之后，便时常出门收集。而黄承武则是抽空用法术抠石头——练习法术的同时也顺便做些炼丹制药的工具。主要这期间黄承武也有被萨满召唤去帮忙治病，每次都得说取穴、说药方，还得考虑药物有没有实在是件麻烦事，所以他想不如干脆做些例如“行军丹”、“金创药”之类的常备药准备着。kX3Rd
（说明：行军丹和金创药是古代军队中常备的药物，一般用于行路和军旅常见的伤病治疗。和现代医务室常备的云南白药、保济丸、藿香正气水之类差不多。）kX3Rd8
.虽然老常努力收集了一番，但是药物却并不是能立即收集完成的。有些药物需要正确的时节采收，有些则是在比较远的地方，此时冬天很快要到了，因此老常决定在来年开春时候再将药物收集完全再做丹药。虽然他已经是修行的灵兽，但是该冬眠还是得冬眠。kX3Rd
漫长的冬天平淡地过去了，期间黄承武让白隼去给狍子师兄送了封信，而白隼抓回来了一封写得歪七八扭的回信，看起来貌似是用鹿角划在木板上的，怀疑是狍子师兄用冬天换下来的角划出来的。kX3Rd1
冰雪化开，山林也渐渐恢复了生机，大约到惊蛰过后，老常就来向黄承武道别，说是要去远点的地方帮常大嫂找制作培元丹的草药。希望黄承武帮忙看护一下大嫂，别被伐木或者采山货的人碰到。kX3Rd6
“行，我帮你保护着。”黄承武答应了他“你虽然粗，但是毕竟也是无毒蛇，路上要小心。”kX3Rd5
“那就拜托了，那么，我走了。”老常向着黄承武弯了弯脑袋，随后迅速地游向山下消失了。kX3Rd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出自唐朝诗人白居易的《放言》，意思是要试出玉的真假需要烧上三日，辨识树木是否能长成合格的木材需要七年的时间。其中“试玉”一句实际是存疑的，这个“试玉”也许并不是辨识玉的真假——用火烤看其是否变色的试玉法虽然有一定参考价值但是肯定不需要也不能烧三天。因此这里的烧“三日满”更有可能是指用古法采山玉。古法采山玉需要先判断“玉脉”，之后并不是直接上工具，而是先放火烧石，然后往上泼水靠温差让石头开裂变脆，之后才好采集。因为山玉料往往都是埋在石头里的，因此里面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和赌石一样），因此必须得把石头挖开才行。在古代落后的条件下，这挖开当然当然不是只挖薄薄的一层，因此要重复好几次烧石泼水的工作，还要有些技巧，烧不好——尤其是急于求成火太猛——的话就是“玉石俱焚”（石头和玉一起都烧裂了）。kX3Rd12
kX3Rd9
kX3Rd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