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天低头36.7°，‘白焰之主’抬头45°，两人对视，对以一笑，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时间点，我说过多少遍，所有决策都不能早于这个点！”42nYM15
严寒覆盖的大地之下，离地面200米以下的‘最后伊甸园’的大型会议室里，一名老学者正在怒斥一群研究员。42nYM8
他身后的光幕上，画面定格在索天与卫小焰对视的一瞬间，仿如世界名画。42nYM4
一名年轻研究员惭愧地低下头：“是我的失误。”42nYM3
“这是索天难得的正面操作，”老学者认真说道：“三个研究组借助量子计算机构建的情感模型，分析了四十五次，都指出这起事件所引起的影响是完全正面的。”42nYM4
“像这种珍惜的操作，我们绝对要慎重对待，除非有更大的利益，否则就要让其自然发生！懂了吗！？”42nYM3
很难想象这个老学者还能发出如此中气十足的声音，研究员纷纷回道：“懂了！”42nYM2
“哎，你也不要太紧张，这只是我诸多骚操作之中的一个，就算弄没了也还有下一个啊！”42nYM1
会议室里，一个老人拿着旧时代的掌机，玩着某款音乐游戏。他没戴耳机，也没开音乐，居然就这么看着屏幕玩起来。42nYM7
老学者冷哼一声：“骚操作？对，你是有很多，而且99%都是都是反向操作，只有1%是正面操作——而这1%里还有一大半都是增加某人好感度的同时，降低其他人的好感度！”42nYM
“要不要我将136研究员制作的索天沙雕……《索天行动目录》列出来给你看看？你一生中总计1241次行动具有深远，其中正面影响占比为……”42nYM12
“冷冰冰的数字怎么可能体现出我热诚的心！”老人双手疾如雷电，度过音游里最难的节奏风暴。42nYM8
不再理这个老不死，老学者继续说道：“研究了这么久，我们也该是时候做出决定——”42nYM2
“对于‘琉璃寒冬’，我们是任其自然疏远，还是让索天与其保持朋友关系，亦或者……”42nYM11
一个中年研究员马上站起来，扶了扶眼镜说道：“不可以自然疏远，‘琉璃寒冬’战力极强，而且其延伸的能力涵盖地形改变、医学治疗、天气影响等方面，若是能获得她的帮助，肯定对人类有极大的正面影响，至少，灾变时代那场‘钢心岛之战’的伤亡肯定能减少许多，甚至守望者一方能大获全胜！”42nYM8
“若是那场战争中死去的守望者存活三个……不，哪怕一个，可能历史走向都截然不同！”42nYM
“也没那么大影响。”正在玩游戏机的老人淡淡说道：“别把其他人看低了，小鬼。”42nYM3
“索天说得对。”老学者说道：“你以为‘钢心岛之战’那个时候，除了剥皮双子、诺克图娜尔、夜神等人外，就没其他蠢蠢欲动的野心家吗？如果守望者战胜了那场战役，那么等待他们依然是一场场艰苦绝伦的战争。”42nYM19
“直到他们跨越无数尸体，才能彻底改变历史！”42nYM4
“而我们要做的。”老学者回过头，看着光幕上的世界名画，说道：“就是增加正义一方的人数，让这改变历史的力量，多一点点，再多一点点。”42nYM2
“也许这一点点影响，对历史的作用不大。但只要我们的‘回响’足够多的，迟早回响会形成震动，震动会荡起浪花，浪花会掀起巨浪，巨浪将带着我们时空，前面时空，以及后来时空的意志，扑杀所有毁灭人类未来的阻碍！”42nYM
“停！”老学者没好气地说道：“继续会议，是疏远‘琉璃寒冬’，还是让索天与其保持朋友关系，还是……”42nYM
“你只有旁听的资格，没有讨论的资格。”老学者马上说道。42nYM1
“但最后还是要我来操作啊，我的建议自然是有权威性！”老人反驳道。42nYM
“你有个屁的权威性，”老学者隔着十几米距离指着老人骂道：“你记得那时候你最喜欢哪本漫画吗？你记得你洗澡时用哪个品牌的沐浴露吗？你记得你那时候QQ密保问题的密码吗？”42nYM1
“你就是一个老不死的，你懂什么索天？”42nYM31
老人被打击到了，只好低下头继续打音游。42nYM3
骂了一顿，老学者也爽了，摆摆手说道：“继续会议。”42nYM7
“既然不能疏远，那当然是让‘琉璃寒冬’和索天保持朋友关系。”一个中年研究员说道。42nYM1
“朋友关系？”一名女研究员说道：“根据‘琉璃寒冬’的性格模型，她在那个年纪是不愿意跟任何男性保持一个相对亲密的关系，而且她存在一定的情感洁癖，并且自尊自爱，在索天与‘白焰之主’关系进一步加深的时候，她肯定会主动远离索天以避嫌。”42nYM2
“在‘琉璃寒冬’出国之前，她与‘白焰之主’的关系都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42nYM
“你说对了重点。”老学者向女研究员点点头，说道：“出国，对‘琉璃寒冬’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点。她斩断了与过去的所有关系，重新来过，等到灾变时代的时候，她已经对过去再无留恋。”42nYM6
老学者看了看天花板，视线似乎穿透了两百多米的阻隔：“我们头上的冰川，就是她的杰作。虽然她并非完全邪恶，但也没兴趣守望未来……”42nYM
“当然不可取，”老学者说道：“不仅仅因为效益太低，更重要是……索天根本没有承担不了这么重要的任务，让他小心翼翼地维持朋友关系，实在太为难他了。”42nYM3
老人像被阉的老狗一样低下头，女研究员问道：“那……疏远不行，保持朋友关系也没什么意义，那该怎么对待‘琉璃寒冬’？”42nYM2
老学者按了按桌面上的平板，光幕一变，出现一个靓丽动人的金发少女。42nYM
研究员们马上认出这是谁：“暗夜女皇。”42nYM2
“在决定‘琉璃寒冬’的问题之前，我们先回顾一下4号时空的成果。”老学者说道：“根据4号时空的命令，索天打了一个国际长途，让‘暗夜女皇’避免了一次侵犯。”42nYM5
“根据‘暗夜女皇’的性格模型，如果她没能避过此劫，以她外圣内王的性格，必然人格面黑化，行事变得极端。也许‘暗夜女皇’在4号时空里没有陨落，依然获得极大成就，但这个成就多半是负面的，所以4号时空才会让索天在‘暗夜女皇’的命运转折点帮她一手。”42nYM3
“4号时空的计划应该是成功的，在灾变时代，‘暗夜女皇’带领了北美洲的超凡者，组建了北美第二大势力，让守望者能抽出更多力量对抗其他邪恶者。”42nYM1
“当然，索天以后还能更好地影响‘暗夜女皇’，但这个与我们无关了。”42nYM1
“然后，按照4号时空给出的‘好处’，毫无疑问，他们是想让索天与‘白焰之主’关系加深。”42nYM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索天的骚操作差点就玩崩了，但……”42nYM3
老学者将光幕切回两人对视的一幕，说道：“基本上算是成功了。”42nYM1
“而在之后的人生里，虽然索天的‘骚操作’——”老学者瞪着老人，重重咬准那三个字，老人似乎聋了一样就盯着游戏机屏幕：“——让这份感情波涛四起，但‘白焰之主’，总算是在关键时候守望了人类。”42nYM8
“也就是说，”老学者收回视线，环视研究员们，说道：“他们选择了走‘单女主’线，算是成功了，但也失败了——这一点点成功，但远远还不够。”42nYM1
“这个‘女主’不行，那就换一个试试。”老学者说得像是玩黄油的渣玩家一样：“反正‘白焰之主’的好感度已经升上去了，就算弄岔了，也还有挽回的余地。”42nYM12
女研究员说道：“所以，对‘琉璃寒冬’的决策，既不是疏远，也不是保持朋友关系，而是……让索天跟她进一步加深关系？”42nYM8
“是的。”老学者沉重地点点头：“虽然我知道很困难，但人类的未来，就拜托诸位了！”42nYM
“最后就在这一天内，甚至是在三小时内。”老学者指了指背后的光幕画面：“不然这一晚‘琉璃寒冬’和‘白焰之主’聊天，双方交流情报后，索天再想一脚踏两船就很困难了！”42nYM8
老人无力地申诉道：“这个时间我还是单身的啊……”42nYM2
没人理他，又有研究员问道：“那么，要找‘影响目标’吗？”42nYM1
“当然要，我们又不是光帮索天谈恋爱的，增加‘正面影响’才是我们的目标！如果在时间段里，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影响机会’，我们可以尝试使用蝴蝶风暴计划。”42nYM6
研究员微微有些讶然：“蝴蝶风暴计划，成功率很低啊……”42nYM
“这也是最后的办法，如果不让索天为我们办点事，你们难道忍得下这口气吗？”老学者大声说道。42nYM1
研究员们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老人，也不敢说话，纷纷离开会议室，开始筹划回响内容。42nYM
等研究员全部离开会议室，老人收起游戏机，靠着椅子，凝视天花板发呆。42nYM
“还不走？今晚的甜点是红丝绒蛋糕。”老研究员走到他面前。42nYM7
“巧了，我最讨厌吃红丝绒蛋糕。”老人说道。42nYM1
老学者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又说道：“我们这样决定你以后的感情，你……”42nYM
他说着说着就摇摇头：“你都这个年纪，应该什么都看透了。我就算是道歉，也该跟18岁的索天道歉。”42nYM
“来，向我道歉，最好跪下，撅起屁股，我代18岁的我受了。”老人坦然说道。42nYM4
“无论我活了多久，泪水还是咸的；无论我有什么手段，终究还是个人。”42nYM
“回首百年，到终了，回头看：应做之事，未完；应爱之人，已死。人生匆匆，岁月流金，我身上的每一道皱纹，每一道伤痕，每一块斑痕，都是时间在我身上雕刻，用了诸般手段跟我说了三个字——”42nYM6
“来，不，及！”42nYM9
老人仰视着老学者，然后后者却觉得自己在被俯视：“我固然有我的倾向，但我知道，只要毁灭的未来不彻底改变，那么我的倾向没有意义。”42nYM
“我身边，没有她，那么所谓的一往情深，也只是自欺欺人。”42nYM14
老人将游戏机塞入宝蓝色的内胆包，站起来说道：“我没有看透，我只是认命。”42nYM6
“既然我来不及，那我希望……他来得及。”42nYM3
“肯定来得及。”老学者肯定地说道。42nYM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