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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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讨厌鱼。42SoW4
事情的经过还是要从卢卡小的时候说起，那时候的卢卡还是小卢卡，每个周末都会跟着他的父亲老卢卡去河边钓鱼。钓到鱼的次数不多，但是鱼很大，看起来就很好吃。42SoW
但是老卢卡却从不允许小卢卡吃鱼，甚至还把钓到的鱼丢回了河里。42SoW2
在七岁之前，小卢卡对老卢卡一直都是不满的。和别的父亲不一样，老卢卡不带他去儿童乐园，也不跟他一起做游戏，更不会参加他的家长会——就算是难得在周末一起钓鱼，也会把他辛辛苦苦钓上来的鱼扔回河里。42SoW
老卢卡的话不多，只是说让小卢卡安心享受钓鱼的乐趣就好。然而年幼的小卢卡并不这么认为，辛苦钓上来的鱼刚被丢掉的孩子只是觉得，要是没有这个父亲就好了。42SoW
然后他就真的没有父亲了。42SoW1
那是一个下雨的晚上，雷声很大，还刮着风，小卢卡看着父亲的朋友送来了一间厚实的衣服——他见自己父亲穿过那件衣服，是一种叫做“防弹衣”的东西。42SoW4
而是一条鱼。42SoW1
这是西西里人的口信，代表着老卢卡与鱼同眠了。42SoW7
那天晚上，小卢卡第一次知道了父亲一直以来忙的“工作”到底都是些什么，也第一次知道了为什么父亲从来都不来参加自己的家长会，更是知道了为什么父亲从来都不允许他吃鱼。42SoW
河里的鱼能长得那么肥，不是没有理由的。42SoW2
而现在，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卢卡变成了老卢卡，又变成了受人尊敬的“卢卡先生”。三十年的时间，足够让河里的鱼繁衍数十代，也足以让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小男孩变成整个纽约城的噩梦。他足够凶狠，足够残忍，也足够强壮，就像他那个山一般的父亲那样。42SoW1
这也是为什么卢卡会讨厌鱼，毕竟他看到鱼就会想起那个默默地承担着一切，最后葬身鱼腹的父亲。但他又喜欢钓鱼，因为这是他父亲用来让心灵平静的方式——而现在，也是让他心灵平静的方式。42SoW
河边的空地上，卢卡正娴熟地甩着鱼竿。在他的身后，十几个身强体壮的手下正七手八脚地按着一个穿条纹西装的男人。42SoW3
男人的右手手掌只剩下四个指头，断口出有鲜血汩汩流出。42SoW
“生意可以给你！地盘可以给你！我的老婆都可以给你！还有……还有女儿！对！我的女儿刚成年！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放了我……”42SoW8
“别！求你！看在我跟你父亲认识的份上！”42SoW2
男人的挣扎愈发地离开了。42SoW1
他能感受到，这个小畜生是准备让自己的血流干——对方根本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但正因为如此，他才要更活下去。42SoW1
或者是臣服，或者是报复，又或者隐姓埋名，逃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去——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活下去之后要做些什么，但他就是本能地想要活下去。42SoW
锋利的雪茄剪轻而易举地切开了男人的肌肉和骨骼，一截染血的指头落在了卢卡的手中。42SoW3
将截断的手指穿在鱼钩上，卢卡再次将鱼钩甩进了河里。42SoW
卢卡能感受到手下们那种混杂了恐惧和崇拜的目光，也能感受到那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老对头现在有多恐惧——不过他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42SoW
放下鱼竿，他就是掌控着半个纽约城的霸主，是西西里人中最令人敬畏的家族首领，是被黑白两道尽皆称颂的“教父”——但是拿起鱼竿之后，他也就只是一个父亲的儿子而已。42SoW3
当然，杀死他父亲的仇人早已被丢进了河里，他现在只是在单纯地享受钓鱼的乐趣而已。42SoW
一根鱼竿，一个折凳，他就能在河边坐上整整一天，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但他的渔获可比父亲当年要多出太多了。鲜血和生肉比起蚯蚓和鱼虫更容易吸引那些鱼类，而这些东西他从来都不缺。42SoW6
毕竟坐在他的位置上，明里暗里的敌人早就多到数不清了。42SoW
卢卡从来都不会吃自己钓上来的鱼，但他也不会像当年的父亲一样把鱼放回去——他的敌人们配得上他亲手钓到的鱼，敌人的亲属们也应该享受一下那些大鱼的鲜美。同样，作为一个血统纯正的西西里人，他也需要用这种方式来传递死亡的讯息。42SoW
这是来自水的恐惧，也是来自他的恐惧。42SoW3
卢卡的视线中，浮漂猛地颤动起来，在河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42SoW
大鱼，这绝对是一条大鱼。他钓了三十年的鱼，很清楚这种力道代表着什么——或许这会是他这辈子钓上来的最大的鱼也说不定。42SoW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穿着条纹西装的男人，卢卡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42SoW
也对，能跟他在纽约城斗得天昏地暗，这条老狗又怎么可能没点本事。这条鱼……42SoW
紧接着，便是长满了鳞片的身子，孔武有力的手臂，还有锋利的……三叉戟？42SoW10
“随意倾倒、抛洒、堆放生活垃圾，罚款一百鱼丸。”42SoW20
长着鱼头的怪物发出嘶哑而尖锐的声音，但说的却是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42SoW
没等怪物说完，卢卡和手下们便纷纷开枪。42SoW1
弹幕之中，一杆三叉戟猛地飞出，将一名枪手钉在了地上。42SoW1
挥散面前那堵由水流组成的圆盾，鱼头的怪物露出了狰狞的笑容。42SoW4
“为什么你们人类，这么喜欢袭警呢？”42SoW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