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蕾莎·泰丝塔罗莎坐在湾流G150之中，脑袋靠在舷窗上。双眼看着飞机外的云层。特丽埃拉给泰蕾莎预备的衣物是纯色衬衫和牛仔裤这种怎么搭配大概都不会出错的类型。考虑到南桑处于热带，这套衣服倒也合适。lrgnY
特丽埃拉本人依旧是皮风衣衬衫领带马甲西裤那一套，看上去并不打算换。就好像温度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一样。lrgnY
巨大的乐器盒子被放在了行李舱中，里面除去枪械，还有烟雾弹、手雷等等一堆东西。防弹衣和战术背心被堂而皇之地挂在了一边，空乘人员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架飞机中出现这些东西。lrgnY
“特丽埃拉你之前说的第一堂教学课，是教我使用那些‘功夫’么？”百无聊赖之际，泰蕾莎起了个话头打算跟特丽埃拉聊天。lrgnY
“不是‘教’，而是帮助你回忆。霁女侠和你在一起这么些年。按理说，你可以自由的使用那些‘功夫’。但实际上，因为你们的意识一直处于一个既没有做明确区分，又没有完全混合唯一的状态。所以在你和那个孩子的‘常识’本能地屏蔽了这些近乎于超能力的‘功夫’之后，剩下的只有能单手拎起小轿车的怪力了。”lrgnY
“是反常识，但是也有所谓‘人在一些特殊时刻可以爆发出极大潜能’的说法，相关的消息有些被证实了，有些被证伪了，不过毕竟处于‘或许有可能’的状态，于是就成了你和那个孩子潜意识中给自己的开脱与霁女侠使用力量的借口。”lrgnY
“这听起来，好像挺唯心的……”泰蕾莎斟酌了一下词语后说道。lrgnY
“那么也可以有另一种说法：当主观正确反映客观、并作用于客观时，对客观事物的发展起促进或推动作用；反之，对事物的发展就起阻碍作用。当泰蕾莎你的主观意识能正确地认识、了解到自己客观拥有的能力时，你客观拥有的能力就可以被正常的使用出来。”lrgnY
特丽埃拉的解释似乎依旧没有让泰蕾莎满意，不过最终她自己决定放弃不去纠结这些东西。而注意到泰蕾莎状态的特丽埃拉又补充说明了些东西：lrgnY
“有关这些东西的研究目前远远落后于实际应用，绝大部分都处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从一次大战后就已经基本绝迹的魔术、符文术或者东方的道术、阴阳术。到网络上人们热衷讨论的学院都市超能力。一直有学者在做着研究，只不过进展非常缓慢。而且实际上，在研究界这些东西是属于冷门科目，大部分东西都属于个案，不成体系，更不要说什么未来的应用前景。更何况这些东西就算出现了一个两个可以投入正式应用的项目，也会出于很多问题受到各方面的阻挠。”lrgnY
听完特丽埃拉的补充说明，泰蕾莎有些释然地轻笑了一下：“听特丽埃拉你这么解释，我倒是有些放心了，这些东西看来依旧在我所了解的世界的运行规律之内。”lrgnY
“差不多，毕竟这些东西说到底也没法对生产关系造成什么影响。想要跳出目前的社会运行规律基本属于做梦。”lrgnY
短暂的对话之后，机舱内恢复了安静，只有舷窗外隆隆的引擎声和特丽埃拉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字的声音。lrgnY
梦境之中，她第一次见到了霁无暇的过往：血流漂杵的天地之间，手执重剑的女性与另外两人在接受信众的顶礼膜拜。lrgnY
随后便是长时间的算计与筹谋，在意图东山再起的算计中，手执重剑的女性并未参与过多。她做为力量的化身，更多时候热衷于冲杀在第一线，碾碎那些阻拦在自己和同修前行道路上的敌人。lrgnY
再起之时，强大的力量得到了算计与谋划的支持，眼见着又是一个接着一个胜利。期间虽有一名同修莫名的因为一名歌手而迷惑，但后来还是回归了正途。lrgnY
不过最后迎来的，是第二次失败。雄力不敌背叛与布局，雄图大业再次功败垂成。lrgnY
又是漫长的蛰伏，这一次的准备要远超前两次。结果却在意外的地方出现了问题。lrgnY
在一系列有些老套的失忆戏码之后，霁无暇突然得以从另一个角度审视自己与两位同修一直以来的作为。自己一路走来，做的真的对么？lrgnY
三具棺材立于罗浮山巅，短暂相识的少年陪着自己，走向最终的归属。lrgnY
“做梦了？”在一边保养着六寸管P226的特丽埃拉问道。lrgnY
“嗯，关于霁无暇的梦。”泰蕾莎的发音依旧有些生硬，尽管霁无暇可以用这个身体流畅地说中文，但她并不能。lrgnY
“看了她的故事有什么感想么？”枪械维护进入了尾声，特丽埃拉已经开始把零件逐一组装了起来。lrgnY
“很乱，像是一个怪异的童话里面加杂了怪异的隐喻或者暗示，让人难以理解……”泰蕾莎边说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lrgnY
“哈，没那么复杂，说故事的人只想来一个反转然后把霁无暇作为一个偶像推销出去罢了。”特丽埃拉非常煞风景的总结了一下。lrgnY
“相关资料飞机上没有，干掉克拉马之后再找机会给你科普一下相关的东西吧。要吃点东西么？”特丽埃拉此刻已经把P226插回了枪套，收拾好了工具。lrgnY
“嗯……那让我看看，冰箱里面有什么……金枪鱼三明治、奇怪的美式中餐、意大利面……嗯，泰蕾莎你吃什么？另外要喝点东西么？咖啡、茶或者葡萄酒？”lrgnY
咖啡的香气开始在机舱中弥漫，驱散了刚刚睡醒后的低气压氛围。lrgnY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