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文明越先进，制造出来的东西，也就越精细，热力学的角度来说，熵也就越低。咱们都可以分辨出来，一个手机比打字机精密非常多，但是对于动物来说，分辨这二者谁更精细，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而即使是天才，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分辨这二者也是不太现实的。这种复杂的东西，是需要学习的。”413M4
“绝大多数被崩坏兽侵蚀的存在，智力都可以算是低下了，可能还没有到达宠物犬的水平，有些个体的水平甚至低于哺乳类的平均水平，所以，很难想象这样的学习过程。”413M4
专家们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对于沈定的推理算是部分认同的，崩坏兽的行为模式确实是很奇怪，智商不高，但是对于事物的分析能力，似乎又天生的精准，这显然是比较奇怪的事情。413M4
“实际上，诸位专家，对崩坏兽的大脑，是有开展过研究的，虽然崩坏兽的大脑的结构确实不属于常见的那种，但是总的来说，仍然没有超过普通动物大脑的范围，因此，这种大脑结构，不会在低智力的同时，给崩坏兽在某些方面超常的辨识能力。”413M41
沈定神态十分平静的对台下的专家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内心之中却是非常激动，看现在的样子，这些世界顶级专家算是初步认同了自己的看法。413M4
如果非要说沈定的经历的话，应该说是非常平淡了，他在这样一个崩坏的世界里边，算是比较幸运的那种，亲人并没有因为崩坏而伤亡，虽然也经历过几次崩坏袭击，但是都算是有惊无险，而家里条件算是比较好的沈定，也可以选择一个并不是那么迫切的专业。413M4
但是在学习动物行为学的时候，沈定开始思考，能不能用动物行为学来研究崩坏兽呢？实际上他并不是第一个有这样想法的人，但是老实说，这个思路并不是那么容易实践，毕竟，近距离观察崩坏兽，比近距离观察任何一种猛兽都危险几十倍，而针对崩坏兽的研究数据，也是高度机密的。所以这个想法，沈定就扔到一边去了。413M4
可是事情慢慢的出现了变化，某个叫做莫白的家伙，把大量崩坏研究的成果，公布了出来，让全世界的科学家去使用，虽然这些研究成果相对于某些组织来说，只是十分初步的内容，可是这让沈定尘封已久的想法开动了。413M41
在看到了这些资料之后，沈定开始按照行为学去分析崩坏的逻辑，但是并没有直接得出来什么结论，而是得出来一大堆问题，这个时候，研究几乎进行不下去了，毕竟莫白这里公布的资料也是有限的。可是沈定这个时候发挥了逆向思维，发现这些问题，很大一部分是对于崩坏生物的研究不够深入导致的，但是还有一部分，是某些崩坏的特性，大家至今为止对这方面的认识依然是很有限的，而这很有可能是很关键的地方。413M4
于是，沈定在大胆推测小心举证之后，就有了今天的情况。413M4
“这个我们大家都认同，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的智力来说，除了极少数的高级崩坏兽来说，崩坏兽的智能是全面低下的，死士也是如此。从常理来说，这样的智力，确实难以分辨文明与否。”413M4
“我听说，崩坏之中有一种强大的个体，叫做律者，它们除了有着巨大的力量以外，也可以号令崩坏兽。而它们的存在，更类似人类，它们和崩坏兽死士之间的关系，恐怕并不是猴王与普通猴子的关系，而是蚁后与工蚁的关系。”413M4
沈定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里边也是波澜起伏。虽然第二次崩坏杀死了几亿人，但是真正目睹第二律者这个存在的人，并没有几个。沈定也是在音像资料里边，第一次看到那个超凡的家伙。413M4
大多数人第一次看到第二律者西琳的资料的时候，相比都会被她强大的力量，以及无比诡异的空间能力震惊，但是沈定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她可以号令崩坏，她比想象之中狡猾很多，她几乎威胁了人类存在的根本。但是如果除去这些东西，她的行为方式太类似人类了。413M4
这可是非常奇怪的东西，被崩坏能侵蚀变成的死士，虽然依然保持着人类的外形，但是行为方式，和崩坏兽别无二致。人类有着分辨文明与否的可能性，所以能号令崩坏兽的存在，很有可能就是这些律者。413M4
“你是说，实际上崩坏兽们的行动，是靠着律者的指挥进行的？但是……”413M4
“我知道，第二律者已经被杀死了。实际上，我并没有说，崩坏兽的日常行动是靠着律者指挥的，这也不符合我们观察到的现象。”413M4
但是接下来的分析，沈定就否决了之前的观点，律者过于类似人类，所以有着分辨什么东西文明的能力；可是就是因为类似人类，所以他们不可能是平时控制律者的存在。413M4
“实际上，律者虽然有着超凡的力量，但是思维方式太像人类了，甚至直接以人类的形式出现，所以，并不是他们在背后指挥着这些崩坏。”413M4
沈定深呼吸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自己论点最关键的部分了。413M4
“为什么，目前来看，只有律者的智力水平到达了可以分辨什么是文明的地步，所以，是他们在背后指挥着这些智力低下的崩坏兽，这是十分合理的推测。”413M4
“是我们发现的存在之中如此。但是这有个漏洞，人类的行为方式是特殊的，而即使是指挥这些崩坏兽，也会有着自己风格的痕迹。可是崩坏的行为方式，在我看来更类似昆虫，人类做不出这样的事情，这是动物社会学决定的。”413M4
“你是说，崩坏之中，有一个智力超高的崩坏兽在指挥着一切？”413M4
“我想并不是的，崩坏兽和律者无论从什么角度都差异巨大，那么那个背后的意志应该既不是崩坏兽，也不是律者的人类形态……我的感觉，更像一台计算机。”413M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