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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诊所?学校?

  药物和医疗用品的到来让苏瑾的医术马上派上了用场,而人们对于他们的态度也因此而进一步地尊敬了起来。loOPv

  张江并不是没有医生,但他们极少会到这样偏远的地方来给人们看病,而他们索取的诊金也不是这些新移民能够支付得起的。大部分人生病或者是受伤之后只能硬扛,或者是由稍稍懂一些医药常识的同伴尝试着救治,因此一病不起和致残的人不是少数。loOPv

  苏瑾展现出来的医术对于他们的意义甚至远远地超过了流星号运载而来的那些货物,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提议并且马上全票通过,人们都同意把刚刚建好的第一批木屋中最大而且位于镇子中心最安全位置的那一座交给苏瑾使用。人们把自己从故乡带来,一直舍不得用的生活用品拿了出来,成堆地放在屋子里,希望能够让她住得更舒服一些。loOPv2

  “够了,真的够了,我们用不了那么多。”苏瑾不得不说道。但人们却偷偷地把东西放在门口便跑掉,让她不知道应该还给谁。loOPv

  “您有任何想法和需要都请马上告诉我们,虽然我们能做的不多,但一定会尽力想办法。”队伍中的老人们一次次地对苏瑾说道。虽然已经从吴家的下人那里感受过类似的感激,但人们的表现还是让苏瑾有些受宠若惊。他们明显是希望她能够一直留下,但却知道自己没法拿出足够的代价来换取这种付出,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loOPv

  这样的待遇甚至让苏瑾感到有些害怕。loOPv

  在她成长的那个世界,医患之间的关系不能说是仇敌,但也已经到了相当紧张的地步,尤其是她供职的急症室更是如此。她平时的工作起码有一半是用来向病人和家属进行解释、说服、劝导,虽然没有被打过,但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情况一点儿也不少。loOPv4

  即便是已经离开那个世界一年多,这种反差依然让她有种无法形容的不真切感。loOPv

  “如果有愿意学这个的年轻人,可以让他们来找我,虽然条件有限没法系统地教给他们医术,但应该能让他们学会处理常见的病症和伤情。”她对人们说道。“不需要任何代价,也不要学费,只要他们肯学就行。”loOPv

  这样的话让人们再一次震惊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从未听说过,甚至超过了他们的理解范畴,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几天以后,才有几个聪明乖巧的十几岁少年被挑选出来,小心翼翼地送来。loOPv

  “千万别嫌他们笨,您只管命令他们干活,做什么都行!要是不听话,您只管打!只管骂!”他们的父母咬着牙说道。“就是打死了我们也没二话。”loOPv1

  “不会的!不会的!”苏瑾急忙说道。loOPv

  几百人的镇子伤员和病号始终不会有多少,她带着少年们把交给自己使用的屋子整理出来,一半空间用来作为诊室、药房和病房,把伤员和病号们接来统一进行照料,并在这个过程中向少年们进行基本医疗常识的普及。loOPv

  雅兰也悄悄地跟着他们一起学习,没过几天,更多的孩子也加入了这个团体,苏瑾的诊所于是在看病之余,还兼了一部分学校的功能。就连夏晟远也在和人们一起用绳索安装了许多套索陷阱之后,抽时间来给孩子们讲了好几节课。loOPv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之前那个世界的扶贫支教人员,被派到了一个远离尘世的偏远山村,一边给孩子们上课,一边还要考虑如何让村子脱贫富裕起来。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并不算糟糕。loOPv

  但出路在什么地方,却依然暂时没有任何可行的想法。loOPv

  人力资源并不是问题。loOPv

  移民中的老人和孩子并不多,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夏晟远已经了解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之前都生活在安澜城周围,少部分来自其他城市。一些人曾是工厂的工人,稍稍懂一些技术,也有一些基本的安全意识和组织观念。一些人之前替人驾车,懂得赶车和照顾牛龙。还有一些人曾经在商行打工,多少会一些人际交往砍价杀价方面的技能,要么识文断字,熟悉数字和计算。而更多的人之前从事的则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力工之类的工作,艰难度日,最终决定铤而走险到边地来搏一个出路。loOPv

  也许他们没法很容易地理解各种技术术语,没法在夏晟远的指导下突然就变成技术人员,但在眼前的局面下,夏晟远能做的事情也不会需要太高的技术,这些人完全能够满足他的需求。loOPv

  拓荒团的核心圈子是几个破产的小商人,几个退伍后穷困潦倒的士兵,还有一个自称是得罪了权贵不得不丢下一切出逃的政府雇员,而被选出来的临时负责人则是一个在张江附近生活了好几年,却始终不得志,希望能够借着这次机会翻身的前掮客。loOPv

  他们对于夏晟远等人的态度有些不冷不热,不过夏晟远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loOPv2

  他们前期付出了大量的努力才把这些人汇聚在一起,说服人们交出自己本就不多的财物,把所有人的财产集中在一起,采购了拓荒所需要的各种物资,向联盟在张江的派驻机构提出申请,获得批准,再把人们艰难地带到这个地方,带领他们烧荒,伐木,从无到有地开始建设这座初具雏形的小镇。loOPv

  虽然都不是专业人员,犯了很多错误,也让人们付出了许多代价,但他们毕竟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可以预见的是,当镇子最终建成,当他们最终成功地在这个地方立足,吸引更多的移民到来,他们这些人必然会自然而然地获得人们的尊敬,成为镇长、治安官、代表委员,成为在镇上一言九鼎的人物,获得应有的回报和收益。loOPv

  但流星号和夏晟远、苏瑾这些人,却在拓荒团黎明前最窘迫的这个时段以这样的方式到来,马上就获取了人们的关注和尊敬,他们又怎么可能虚怀若谷,像其他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人那样,敞开双臂热情地欢迎他们?loOPv

  “让我们谈谈。”他最终主动找到了他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loOPv3

  如果不能在问题爆发之前就把它们解决掉,那它一定会在某一天发展成为致命的威胁,对于他们这些必须隐藏自己身份的人来说更是如此。loOPv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