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实质上的超级康采恩垄断组织，基金会的效率相当之高。在【洲际-区域-站点】的三层管理体系之中，洲际事务由监管者议会以及上层部门的部长们审议。区域往往以复数国家为单位划分，由该区域相关的联合组织负责管控。站点则构建出覆盖全世界的繁密网络，甚至能够渗透到乡村。3ZmrC
这样一个庞然巨兽，有足够的底蕴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完成开发、制造、送达的一系列任务。这种可怕的后勤能力，是时钟塔之类里世界组织所不具备的。3ZmrC
...所以影山青需要的全套设备在十分钟内出现在仓库里，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3ZmrC
“怎么想这玩意儿在二十年内都不会出现在市面上。你别告诉我基金会已经闲到专门做直播设备的技术储备了。说！你是不是和圣杯勾结想要暗算我！”3ZmrC
他手里捏着一个核桃大小的圆球，深黑的合金外壳上烙着密布的亮蓝色纹路，呼吸般忽明忽暗。这就是“全套设备”，具有全方位无死角面部捕捉、采集音波并剔除杂音、反重力悬浮、自爆等等功能，加载小型AI，还能用作音响和电脑维修。3ZmrC6
爱丽丝有些委屈，怯生生道：“这、这本来就是用现成的技术改出来的，原型是我们两年前淘汰的小型侦查器。”3ZmrC
影山青冷笑两声，盯着人偶小姐那张惹人怜爱的无瑕脸蛋，全不为所动：3ZmrC
“那直播软件又是怎么回事？这点时间连跑几次程序捉虫都不够，你解释一下这个技术含量超高，还贴心地附赠虚拟形象一键完美设计的玩意儿是哪儿来的？嚯，还有无缝连通其他用户同频直播的功能，这是给监督者议会内部开网络会议用的吗？”3ZmrC
爱丽丝眼前一亮，似乎觉得监督者们顶着萌萌二次元形象严肃开会的场面很是有趣。但看见影山青的脸色，她赶紧咳嗽一声：3ZmrC
“先生，你要相信基金会的程序员，这种小程序他们花个几秒钟就能做好。”3ZmrC
爱丽丝说道：“而且这个程序还是信息部部长亲手做的。”3ZmrC1
“你是老大嘛。”爱丽丝不动声色地吹捧着老男人，“一听OM要用，大家当然是拼尽全力来做啦。”3ZmrC
“不对！也就是说我要出道做网络偶像这事儿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3ZmrC2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直播在这个时代也是正经工作，也能让平时接触不到先生的员工们领略先生的人格魅力嘛。”3ZmrC
爱丽丝一本正经道：“决策部分析，领袖人物通过社交平台、直播平台等方式，能够更好得到下属们的用户。即使是在国家这个级别上，直播也是非常强大的宣传方式呢，虽然现在许多执政者还没有这个意识，但先生要走在时代的前沿呀。”3ZmrC
“...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建议我当vtuber（虚拟主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要隐藏身份以免丢脸吗？”3ZmrC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啊......爱丽丝，你的笔记本电脑呢？”3ZmrC
爱丽丝毫无破绽地微笑着：“先生这几天也没看见我用电脑吧？毕竟是在工作时间嘛。”3ZmrC
影山青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正当爱丽丝悄悄松了口气时，老男人猛地看向某个方向，抬手一招：3ZmrC
“来！”3ZmrC2
爱丽丝眼皮一跳：“...先生，滥用能力是有副作用的。”3ZmrC1
影山一边打开mac，一边貌似随口道：“哎呀，这台放在你枕头底下的电脑是谁的？嗯，肯定不是你的对吧。看来是谁不小心落在这里的，得找到失主还给他。好，为了确认失主，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3ZmrC1
爱丽丝叹了口气，双手合十：“我认输啦，这就是我的，我撒谎了是我的不对，先生饶了我吧。”3ZmrC
“呵，跟我玩这套。知道你的破绽在哪里吗？————你刚刚找借口的样子简直就和‘忘记带暑假作业’的中学生如出一辙！”3ZmrC
“我悔改了，把电脑还给我吧。”爱丽丝伸手想要去抢mac，“里面什么也没有！”3ZmrC
影山青转过身，挡住人偶小姐的小爪子。mac的屏幕亮起，没有密码，很快便载入了桌面。3ZmrC
电脑桌面上有些杂乱，但影山青扫了几眼，不出意料地看到了目标。3ZmrC
影山青斜视僵在原地的人偶小姐：“和我刚刚拿到的那个直播软件简直一模一样！”3ZmrC
爱丽丝无奈地点头：“就是那个————我也有业余爱好嘛，既然有这个软件，顺便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吧？”3ZmrC
影山青眯起眼睛：“但我突然有个很奇妙的推理：某人碍于身份，不方便向其他部门索要用于业余爱好的设备和软件，所以想借用某个背锅老头的名义，谎称‘工作’需要，名正言顺地要求技术支持，顺理成章地蹭到了好东西......这是以权谋私吧？”3ZmrC
基金会的管理制度是分级的。但在这个体系中，无论是名义上具备颇高自主权的联合组织，还是分散各地的各个站点，都逃不开某个基金会部门的注视。直属监管者们的所谓“秘书”部门，九个上层部门中唯二没有部长的特殊机构，在某次“内部变动”后诞生的“黑帽子”，监督部。3ZmrC
而作为OM代言者的【翡翠女士】，正好是这个负责纠察‘以权谋私’这类事务的部门的首席。3ZmrC
人偶小姐顾左右而言其他：“哎呀，先生的玩笑真有意思...不过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还有一连串事前准备要做呢。”3ZmrC
影山青想了想：“...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以后有这种事直接告诉我，我又不反对你的业余爱好。”3ZmrC
爱丽丝笑眯眯地点头，全然不见刚才那副委屈求饶的样子。3ZmrC
老头子假装迟钝，其实相当狡诈，我得再谨慎一点才行。人偶小姐想道。否则就会被发现真实想法，那可不行，我还想再玩一会儿呢。3ZmrC1
毕竟，她根本就不是为了蹭设备。诱导影山青成为虚拟主播的原因，其实相当简单。3ZmrC2
“先生，设备已经到了，软件的使用方法也很简单。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来创造虚拟形象了。”3ZmrC
“那只是‘外在’。虚拟主播抛开现实中的‘中之人’，也是有人设的呀，那也是‘内核’的重要部分。”3ZmrC
“要考虑对观众的吸引力，还会影响直播风格。虽然‘人设崩塌’在虚拟主播界往往不是什么坏事，但在刚开始还是严肃一点吧。”3ZmrC3
影山青皱眉道：“但是，如果还要扮演其他人的话，我的病情会有麻烦。”3ZmrC
归根结底，老男人曾经的扮演爱好让他如今很是难受。那可不只是单纯的“演戏”，而是货真价实又截然不同的一段段人生。或者说，那已经不是刻意的扮演，时代和经历本就会让一个人改变，一万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的确是不同的。3ZmrC
“没错，还要考虑到先生偶尔会犯病...嗯，后遗症也会频繁出没吧。”3ZmrC
爱丽丝笑眯眯道：“所以，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就演你自己吧，别的角色都被拿走了。】”3ZmrC
又是王尔德。3ZmrC2
“虚拟主播中有精灵女王、人工智能、实际上是猫的狐妖......可谓千奇百怪，什么样的家伙都有。”3ZmrC7
“即使自称永生不朽者，在观众们看来也只是‘人设’吧，在这个时代，谁会在这种事情上较真呢？”3ZmrC3
影山青点头：“而知道我是谁的，也不会说出来...喂，你果然根本没想过让我隐藏身份吧。”3ZmrC
“开个玩笑。先生，仔细想想的话，知道你存在的人，谁会闲的没事看直播，并且恰好逛进一个虚拟主播的频道呀？”3ZmrC
影山青狐疑道：“你就知道，而且你甚至闲到自己当起了vtuber。”3ZmrC
爱丽丝转移话题道：“不过，出道的艺名可不能是OldDog这种名字呀。”3ZmrC
老男人苦恼道：“约翰·奥德曼？”3ZmrC1
“vtuber主要是在日本活跃的，虽然先生没有语言障碍，以后可以同时和各大语种区域的观众交流，但在出道之初还是用日语吧。”3ZmrC
爱丽丝想了想，说出几个名字：“八神太一？凤凰园凶真？流龙马？”3ZmrC3
“你肯定不是一拍脑袋想到的这些名字，所以它们肯定有主人，我不会用的。”3ZmrC
老男人摸了摸下巴：“还是‘影山青’，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假名。”3ZmrC
“好吧，那么我们待会儿进行直播测试，还要录制自我介绍视频。啊，初回内容的话就暂定为杂谈吧......”3ZmrC
就在这时，爱丽丝忽然停顿了一下，影山青也扭头看向宅邸正门的方向。3ZmrC
“门外是谁？”影山青皱眉道，“两个人类，两个英灵...来找茬的？”3ZmrC
“是我们在日本地区的合作组织。先生应该忘了吧，你和那两位小姑娘都有过短暂的交际。你还专程去过那位日暮戈薇家里的神社，解决了一次异时空重叠。”3ZmrC1
爱丽丝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她应该是专程为你而来的。”3ZmrC
“...我们有仇？”影山青皱眉，“不对。等等，难道是我泡过她？不可能啊，我明明是个孤傲的单身主义者。”3ZmrC
“准确来说，”爱丽丝道，“她想泡你。”3ZmrC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