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和往常一般无二的风景,可不知为何,今天的他总有点心神不宁。lqdSA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庞。这种时常会出现的、隐隐约约萦绕在心头的不安感,往往很难找到源头,总之在这里想东想西也没什么用,先完成任务再说。lqdSA
信义抖擞精神,踏入漆黑一片的台阶。还没往里面走出几步,他忽然觉得脚边有哪里不对劲——有什么东西正从裤脚边跑过。lqdSA
信义咽了口唾沫,低下脑袋,看见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着碧绿光芒的眼睛,正在与自己静静地对视着。lqdSA
那是桑婆婆家养的猫。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但他还是常常会被这神出鬼没的小家伙吓到。lqdSA
那猫完全没有理睬他的意思,步伐慢条斯理,自顾自地转身离开。那小巧轻盈的身影,浑身的皮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倏忽间便消失在无光的角落中。lqdSA
信义忍不住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当信义抬起头的时候,房屋对面的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lqdSA
一个步履蹒跚的瘦小身影,从门后走出来,她似乎是注意到了门外的响动。lqdSA
信义顿时有些不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这位老太太要注意安全了。lqdSA
“我说过了吧?这样很容易有危险,就算这地方平时没人来,但不能保证万一。像之前不就有人来这里捣乱吗?”lqdSA
若论熊孩子的破坏力,某些时候可完全不在心怀恶意的大人之下。lqdSA
桑婆婆拉下门旁边的灯绳,房间被黯淡昏黄的光影所笼罩。lqdSA
她转身回到门后。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个盛满饼干的盘子。桑婆婆将饼干盘放在桌上,又在旁边点燃了一支蜡烛。lqdSA
最近这段时间,桑婆婆正在学习在家里烤饼干。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初就是那天他和白流歌无意间闯入这间房屋的时候,他们一起品尝了从街道上买来的饼干。之后桑婆婆就开始尝试着自己做了。lqdSA
信义说了一句“那我不客气了!”后,直接用双手的指头捡起了瓷盘子上的饼干,放入嘴巴里。可能是火候还没掌握好的缘故,有点烤焦的苦涩感,尝起来咸咸的。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上面撒着海苔片和盐粒,整体上的味道还不错。lqdSA
“很好吃。会不会太辛苦?”lqdSA3
一老一少正对着桌子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吃饼干。和过去有点不一样,婆婆的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手中则正翻阅着一份报纸。听见他的话后,老人和蔼地笑了。lqdSA
“没事,我不辛苦。反正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情可做。”lqdSA
桑婆婆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她正在摇晃的烛焰下将脸凑近报纸,神探专注地看着新闻。lqdSA
“嗯。因为我没和她约好。我其实是有别的事情想要请教婆婆。”lqdSA
“我是听说婆婆过去是村里的神婆,才想过来问问……”lqdSA
桑婆婆闻言后,打断了他的话。老人摘下老花镜,神态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lqdSA
“是的,是我的叔叔。他说他小时候,婆婆你还是附近有名的神婆,附近村落和镇子的很多人都听说过你,常常会有人请你过去帮人家驱邪……”lqdSA
她放下报纸后,目光不知道在看着哪里、好像是在凝视着桌面上点燃的蜡烛。火光摇曳着,跳动着,半凝固的蜡油往下流淌。桑婆婆苍老的脸庞时而被照得明亮,时而隐藏在黑暗之中。lqdSA
在这种奇特的气氛下,信义不敢继续开口问,只能坐在椅子上等待着。lqdSA
“……过去,十几年以前,是有这么回事。但我已经很久不干这行了。”lqdSA
桑婆婆的走神没有持续太久。大约几分钟后,她就开口回答。lqdSA
“没关系的!我不是想请婆婆做什么,而是希望知道一些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lqdSA
信义没有立刻将话题引申到杀人案件的方向,因为他担心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lqdSA
“有啊。婆婆我祖辈上就是有人干这行的,祖父是小有名气的风水先生,后来跟着继承了一部分家业,从很小的时候就在接触父辈的工作。各种各样的人见了不少……有些时候发生的事情,真的很难用常理来解释。”lqdSA
“我想知道更靠近我们的……比如说这座小镇上,对,就是雨津镇,到底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管是闹鬼也好,还是别的什么。”lqdSA
“要说颠三倒四有人晚上去坟地见鬼了,或是小孩子丢魂了,这类事情在乡下很常见,隔几年就会发生。我常常会被请去帮忙,绝大部分情况下都不算大问题。要说奇特的,大概就是始终没有被人解决……关于沼泽林的事情。”lqdSA
信义有些兴奋,但他在表面上还是努力装出是第一次听说的表情。lqdSA
“沼泽林?那里怎么了?”lqdSA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