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女对视的不是活人，因为他的尸体还躺在殡仪馆里呢。41tCe
高山有路注视着对方，全身透着阴气，脸上本该有的表情，此刻都完全不存在。41tCe
自己应该已经死了才对，而且死亡的地点和这里相隔了两个城市。41tCe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但是他还记得这个少女。41tCe
高山有路回忆起了些许经历，他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表情。41tCe
被害的当天，他已经通过DNA比对完全确认了凶手的身份，但在启程返回警局的途中，遇刺身亡。41tCe
但是在短暂的黑暗过后，他又重新“醒”了过来。只是这份苏醒，并不是肉体上的醒来，他已经变成了鬼。41tCe
亲眼看到自己的尸体被发现，被运走，亲眼看到了同事们瞻仰他的遗容，听着老上司川上片舟的悼念。41tCe
意识和本能都在告诉他，自己应该进去，进到这扇门内。41tCe
门消失的那一刻，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永远徘徊在世间了。41tCe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不断尝试发出动静或是提示，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的努力也没有被谁察觉。41tCe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尝试之后，高山有路颓然地发现他不能做任何事。41tCe
恍惚中，他回到了自己的家，发现家里也遭到了入侵，所有和案件有关的东西，都被带走了。41tCe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神地注视着漆黑的电视机。那破开的洞里，仿佛也有一只眼睛，正在注视着他。41tCe
他的意识在渐渐消散，但就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他听到了动静。41tCe
“我早就劝过你，不要急着动手……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萧朝歌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坐在了高山有路的对面。她扬了扬手里的布偶。“还好，这东西他们没有拿走。”41tCe
如果没有见到少女，他这个时候应该会自行消散，或者变成无意识的游魂，永远徘徊在屋内。好在即将消失之前，他见到了这个少女，唤醒了快要被冰冻的记忆。41tCe
尽管她本人尚未意识到这点，仅仅只是觉得他们的相遇，只是凑巧而已。41tCe
进屋的时候你不来迎接客人，在屋里闲逛的时候不见你出来。等我找到东西了，刚抬头，你就出现在我面前。41tCe
“你打算怎么办？”萧朝歌揪着布偶的耳朵上下甩弄，双眼注视着高山有路。“你的失败已经证明了，常规手段行不通。”41tCe
一次的失败不能代表整个计划就有问题，他只是在执行上不够严谨，被抓住了破绽。如果再来一次，他未必就不能成功。41tCe2
“算了，随你吧。”萧朝歌咂嘴，不指望自己能说服对方。41tCe
“我失败了，这件案子看起来……也到此为止了。”高山有路说道。他肯定是不甘心的，但那又能如何？让少女继承他的遗志，继续战斗吗？41tCe
“那可不一定。”少女冷笑，把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反正这个家伙已经变成了鬼，就算知道了也阻止不了自己。“知道我为什么要取回布偶吗？因为在把它交给你之前，我就已经出手了。这个，只是媒介而已。”41tCe
降头术已经施加，剩下的无非就是坐等术法生效而已，但高山有路的死和可能面对的报复手段让萧朝歌意识到，她不能按部就班地坐着看戏了。41tCe
之所以坐电车赶两个小时的路程来到这里找这个布偶，完全是想再下一次降头术，加一剂猛药。毕竟成功过一次的布偶相当于铺好了路，再施展一次的成功几率会高很多。41tCe
这么恶毒的手段你居然也敢用？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41tCe
他都已经死了，哪还能管得了少女想做什么？更何况他当时就在旁边，不也没发现吗？41tCe
就算你言之凿凿地这么说，可你的行为又完全不像那么回事，这让我怎么说你好呢？41tCe
“歹毒？”萧朝歌替他说了出口。她觉得这个警察真是傻得可爱，都8102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天真”的人？“想想他们对你做的，这根本不算什么。”41tCe
高山有路到底没经历过这些，嘴上虽然不说，实际上内心是很抗拒的。他一直都习惯于堂堂正正做人，本本分分做事，即使变成了鬼，也不愿意污浊了自己。41tCe
“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过吧。”但他能管好自己，却无力阻止少女的行为，只能尽量约束她。“记住你说的话，不相干的人不能牵扯进来。”41tCe
高山有路没好气地道：“这里是我的家，你说我能去哪？”41tCe
“哦，其实我是建议你跟我一起回事务所的。”少女也不坚持。“没有前往阎王殿报到，而选择驻留现世的鬼如果修行不得法，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丧失自己的意识。不过看你现在这么精神，我估计你的问题也不大。明天我再过来，希望你到时候不会依靠本能攻击我。”41t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