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烦的，你对格里芬高层看起来很了解啊。”海灵顿没有忘记自己想要问什么，开始小心地旁敲侧击，“跟我说说？”lqi0g
“工作是工作，现在是私人谈话，我不希望明天我就参加你的追悼会。”UMP45拉开了酒罐的拉环，示意海灵顿不该问的别问，同时也是在暗示隔墙有耳。lqi0g
“安全？哪里有绝对的安全可言？只不过小心谨慎些不会有错罢了。高层这么处心积虑把你洗白推到台前我也懒得去把这事搅黄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lqi0g
“没，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应该你有事问我才对。”海灵顿也拉开了酒罐，这罐酒度数貌似不低，不过对于海灵顿这种敢喝坍缩液的狠人来说不算什么了。lqi0g
“是啊……”UMP45几口下肚，风一吹让人觉得似乎快要飘了起来。但是海灵顿知道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躯体到底扛着多大的担子，“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但是不知道怎么说。”lqi0g
“哇……”海灵顿干笑了几声，调侃了UMP45一下，“还有你不敢说的话？”lqi0g
“不是不敢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罢了。”海灵顿注意到了UMP45现在的脸色虽然算不上阴沉，但是绝对算不上好，她坐在天台的边沿，夜风把她的长发吹动，与面前像深渊的天台外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看起来格外的虚幻而不切实，“你当时原谅我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lqi0g
“原谅？”海灵顿的面色有些古怪，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门，“你是想问米塔尔福你们把我抛下来的那次？”lqi0g
“嗯。”UMP45的声音轻轻的，似乎是疑惑着，“你把我顶到墙上的时候，我是真的做好被你绞死的准备的。”lqi0g
海灵顿也不说话了，他转身朝向天台之外，那里是星汉灿烂，是格里芬总部的灯火点点，是星星点点的灯光和静谧的夜色，是那一望无垠的在黑夜中如同一只只沉睡的巨兽的建筑。lqi0g
“其实……”海灵顿深吸了一口气，这段话似乎用尽了他浑身的气力，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让人无法忽略，“我当时的确想杀了你，我的袖剑差点就弹出来了。”lqi0g
海灵顿转过头来看着UMP45，她没有看着他，只是让自己的双脚在悬空处晃悠着，让人觉得格外的危险，却又一种极不协调的……美？lqi0g
“我从来没原谅过你，说实话我现在还挺想把你踹下去的。其实我……其实我挺能理解你的感受的，如果我在你的位子上也一定会这么做的。”海灵顿有些不安地摸了摸口袋，手腕处因为他心情的波动不自觉地探出了一些骨刺，“有烟吗？”lqi0g
海灵顿扬起脑袋把酒馆里面辛辣苦涩的酒液一饮而尽，有些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lqi0g
“嗯，小卖部买的，两块五一罐。”lqi0g1
“你在我的位置上也会这么做的……找你这么说，你是没生我气？不对，你刚刚还想踹我的。”UMP45像是揶揄地说了一句，看了看海灵顿，脸上有些笑意。lqi0g
“但是我绝不苟同这是正确的……”海灵顿把手上的酒罐捏得像麻花一样，“就算这么做，也是形式所逼。如果我有一天，真的也要做这么一个选择，是冒着风险还是舍弃你来换取队伍的安全的话，我多希望我能够再强一点，我能够一巴掌把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拍进地里抠都抠不出来，如果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就可以保护所有人了……是我不够强，怪不得别人，我跟你不一样，如果这种情况再出现的话，我绝对不会和你做相同的选择。”lqi0g
“我们没什么不一样的。”UMP45看着海灵顿的眼睛，海灵顿在那双眼睛里面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一只孤独的灵魂，“我们都是怪物，都要依附势力活着，势力也需要我们。哪天等格里芬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想墙上的污点一样，一抹就抹掉，连个疤都不会留下。”lqi0g
“所以说我还不够强……等我能以一己之力傲视群雄的时候，我应该才够格说出上面的话吧。”海灵顿笑了，UMP45也笑了。他们笑得肆无忌惮，一个格里芬内部人员，精英人形；一个格里芬军士长，传奇勋章的获得者。此刻正毫无顾忌地大放厥词，毫无遮掩地放声大笑，两只寄人篱下的孤独灵魂在这一刻找到了共鸣。lqi0g
他们只是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理由，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只能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疲惫与煎熬。UMP45知道，包括海灵顿在内基本上所有人，对于自己的负面印象远远大于正面。但是自己不得不这么做，只有成为了格里芬的污点，她们才能够活下去。她不仅仅为了自己，也为了404小队的每一个人。lqi0g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幻想着有一天海灵顿真的能称霸一方，自己一个信号百万雄师天降。那个时候自己不再需要看着别人的脸色，不用再与所有人勾心斗角，不用再为了自己的生存精打细算。lqi0g1
“如果有一天，BOSS发布围剿404的命令的时候……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了416她们。”狂笑之后是长长的寂静，UMP45发声了，海灵顿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但是似乎所有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是合理的，而且还带着一股悲壮的感觉，“我到时候跟你走去见BOSS，想把我拆解了回炉或者解除武装送去咖啡厅都随便，但是……算我请求你，放过其他人。”lqi0g
“这么没自信？我认识的UMP45是一个自大狂，她应该说‘如果有天你来围剿404，我们就把你打成筛子！’……”海灵顿干笑了两声，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但是实际上海灵顿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在不久的将来这件事一定会变成现实，可是他还是想逃避回答。lqi0g
“答应我，必须。”UMP45满是醉意的脸上此时却展现出海灵顿从未见过的郑重，或许当性命都成了身外之物，又或者是往后余生都被一件沉重的责任给塞满的时候，才会变成她这样吧。lqi0g
“好，答应你，毁约的人就跟这罐子一样跌倒楼下去粉身碎骨。”lqi0g
海灵顿松开了手，被捏扁的的酒罐在月色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从他的手上缓缓地坠落。lqi0g
这个罐子有自己的思想吗？从它被制造之初开始，最后在这个坠落中结束它的生涯。如果它能够看见，能够说话的话，那么一定很失望吧。lqi0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