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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少年与少女的故事

  故事的一开始是发生在十八年前,当时的日子并不像现在一样美好,世界也正处于战火纷飞的时代。kX1LG

  当时这片区域的领主,还是赫格瑞姆·戈尔夫的时候,这里的居民也没有大换血,甚至你们追求的神树也还存在着。kX1LG

  我们魔兽与人的盟约,也没有开始成立,当然这份盟约只限于卡西米尔、迈塔杰赫斯、里弗戴格斯这三个地区。kX1LG

  也正是盟约尚未成立,身为魔兽的我们也时常遭遇猎杀,直到这份噩运降临在我的头上。kX1LG

  原本以为就此死去的我,在逃离追杀的当时,还是一名无能为力的幼崽。kX1LG

  我的父母在进行捕食的时候,被那些猎人抓捕,进行逃亡的我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但多数还是箭支造成的。kX1LG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人类为了生存,有时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身为异类的我们再明白不过了。kX1LG

  他们渴望我们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因为这些东西对于人类而言,都是珍贵的食材以及炼金材料。kX1LG

  那些猎人肯定不会放过我,我很清楚这件事,于是决定逃离弥雾深林的我,来到了里弗戴格斯这个小村庄。kX1LG

  但我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我走到这一步,那些扎在血肉上的箭支,都涂有致命性的毒药,特别是带有麻醉效果的曼陀罗,那是我现在最讨厌的植物。kX1LG

  逐渐出现幻觉的我,趴在一旁的林荫道上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世界。kX1LG

  虽然自己的内心一直抱怨着自己,如果自己能够拥有足够的能力,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这都是自己的脑内妄想,永远不可能成真的事实。kX1LG

  “斯洛!你快来看,这里有一只银白色的狐狸欸!但它好像受伤了...好过分啊...”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情景,虽然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我依然记得这段旅程的开始。kX1LG

  在我的视野里,已经快要闭上双眼的我,只看见一道迷糊的人影朝我走来。kX1LG

  想要逃走的我尝试挣扎过,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原本以为结束的我,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降临的瞬间。kX1LG

  可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在她眼中,当时的我只是一名受伤的野兽罢了,即使这只野兽想要吞噬她的生命,但心存善良的她还是将我抱回家进行了急救。kX1LG

  很神奇的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因此死掉,反而逃过一劫,因为后面的猎人追踪着血迹找到了我。kX1LG

  由于毒素的问题我做不了任何事情,无论是报仇也好逃走也罢,最终都会输给这个残酷的现实。kX1LG

  我很不理解他们的思想,如果按照一名正常人来讲,捡到一只受伤的动物都会选择剥皮烹饪,甚至将能够利用的东西,全部利用起来才对,可他们却把我当成一只宠物圈养起来。kX1LG

  幸好这没有被其他魔兽知道,否则这件事一定会被一笑万年。kX1LG

  这段时间里,女孩负责给我清洗伤口,男孩给我准备食物,可我却要表演的像一只宠物才行。kX1LG

  如果现在的我,看见过去的自己一定会捧腹大笑,但这也是我最美好的回忆。kX1LG

  即使它有多么的不科学,我也会认同自己的过往,毕竟这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kX1LG

  女孩的名字叫做米卢,男孩的名字叫做斯洛,当时并没有孤儿院这一建筑的存在。kX1LG

  不如说当时的她还不是这副样子,一副被利欲熏心的样子,着实让人厌恶。kX1LG

  后面的日子里,我的伤势逐渐好转,至少已经达到能够行走的地步。kX1LG

  看见我能够行走的他们欣喜若狂,而我也被他们,不知所措的系上了铜铃和红绳,并取名叫做小伊。kX1LG

  这是我第一次有了名字,毕竟在魔兽的群体里,不存在称呼这种东西。kX1LG

  更何况,我们都喜欢独来独往的生活,这样的生活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一些。kX1LG

  我以前的安居点,就是现在孤儿院中的茅草屋内。kX1LG

  当时的茅草屋还只有一座,他们把这座遗弃的房屋,叫做秘密基地。kX1LG

  可这么明显的屋子暴露在外,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kX1LG

  某天不知道他们发什么神经,拿了几本书过来给我念。kX1LG

  然而当时还不懂人类语言的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念些什么,直到我误以为这是一场实验的开始。kX1LG

  很久以前我就听父母说过,人类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往其它动物或者人身上,做些奇奇怪怪的实验。kX1LG

  一旦实验失败,就会把失败品全部处理掉。kX1LG

  所以为了保证自己不被成为失败品,只好努力学习的我,在学习这门语言的过程中,度过了生命里最漫长的三个月...kX1LG

  结果我发现它们,并不是在进行什么实验,而是在跟我讲故事亲近感情,大概这种行为就跟你们人类撸猫上瘾是一个道理。kX1LG

  “呃...我是犬派,不撸猫的。”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它说道。kX1LG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的事情。kX1LG

  后面的几年里,男孩逐渐长大成人,女孩也成为了少女,但年幼时的他们,遇到了一场选择命运的开端。kX1LG

  在诸神纪元1695年11月6日,当地的领主因为触犯叛国罪将被处于死刑。kX1LG

  在这段时间里,里弗戴格斯的村民,大多数开始去往卡西米尔小镇为领主伸冤。kX1LG

  不只是这一单独的村庄,就连隔壁的迈塔杰赫斯小镇也是如此。kX1LG

  结果伸冤失败的他们,带着绝望回来,有些知道千年神树的老人,也是在这段时间中散播实现愿望的传说。kX1LG

  得知传说的村民们,最开始是迷茫,随后做出选择的他们,决定相信这份不靠谱的传说。kX1LG

  开始寻找千年神树的他们,最终找到了神树的位置。kX1LG

  愚昧的居民们跪倒在树前,祈祷了三天三夜,不少老人都因此病死,但仍然有一些人进行着,这项不稳定的祈祷。kX1LG

  当时的二位孩子也带着我去往了树下,他们在祈祷的途中,我被神树委托了一项任务,这项任务很简单。kX1LG

  它想让我告诉他们,这件事会破坏自然的规律,无法实现他们的愿望,然而在我向它打听愿望的时候。kX1LG

  它却告诉了我一句像是奇迹般的回答,那就是怜悯。kX1LG

  这也正是我对人类有了第一次不同的看法,原本以为,只会杀戮的他们不过是一群利益之徒的时候,我错了,我错的很彻底。kX1LG

  因为它赋予了我聆听心声的能力,让我听见了人们最单纯的愿望。kX1LG

  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遇见这种宏伟的景象,他们都双手合十跪倒在地,祈祷着当地领主赫格瑞姆·戈尔夫一家的平安。kX1LG

  我不理解为什么一位普通的人类,会让他们如此崇拜,直到向它询问了整个过程后,我才理解这一切的发生。kX1LG

  当地领主戈尔夫背叛国令,放弃自己的家庭与领土,只为守护这片曾经先祖们生活过的土地。kX1LG

  他与当地的魔兽进行大战后,与新的魔兽领导人艾德里安·伯特,建立起新的盟约。kX1LG

  这项盟约中明确规定人与魔兽的和平共存。kX1LG

  正是如此,得以平和的猎人放下了手中的利刃,毫无组织的群体得到了首领的统治。kX1LG

  这件事我无法明确立场,因为它的发生,双方都有直接性的责任。kX1LG

  魔兽袭击家眷与人类只为生存,人类守护家园猎杀魔兽只为繁衍。kX1LG

  这都是无罪的,正如它所言,这一切都是自然的抉择。kX1LG

  最终我像它说的一样,躲在一旁的角落里,用生僻的语言讲述着它的话语。kX1LG

  可是当地的人们不愿妥协依旧祈祷,只好做出让步的它,愿意将这件事改变结局。kX1LG

  因为它的存在只为守护这里的居民,即使他们多么的贪得无厌,只要诚心祈祷,它就会回应其身。kX1LG

  后来愿望得以实现的他们,将神树奉献为这里的神明,虽然这对于神树来说并不代表什么,但对当地人来讲,这是他们唯一回报它的方式。kX1LG

  我也曾想过要不要回去一趟,但我看到自己的二名恩人,就放弃了这种想法。kX1LG

  在事件结束没多久后,米卢的双亲去世了,紧接着被疾病缠绕的她,只有那位少年独自照顾着。kX1LG

  这原本是件小事,但后面却成了少年的心结。kX1LG

  被赋予能力的我,看着二位单纯的孩子,于心不忍只能通过其他方式帮助他们,最初我在少年出门的时候,离开家中采摘一些草药回来。kX1LG

  有时看着多出的草药,少年他总是感谢着上天,因为当时的他认为,这是上天怜悯自己给予的东西。kX1LG

  直到那天少年一直久久未归,我才知道他发生了意外,他的家里人似乎并不同意这场婚姻,因为他从未向家人提起过这件事情。kX1LG

  他为了自己的妻子能够得到认可,最终选择独立更生努力拼搏的他,迎来的结局却是一次自然灾害所造成的意外。kX1LG

  在少年死后,还在为草药纳闷的我最终找到了神树,向它讨论了自己的这件事,最后它将整个事情告诉了我。kX1LG

  少年是这个村子的唯一继承人,他的父母是这个村的村长。kX1LG

  渴望村里得到改进的他们,打算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牺牲品,并要求他娶下,当地一位商人的女儿。kX1LG

  那位商人的女儿其实并不坏,她的本性和他喜欢的女子一样善良。kX1LG

  但她唯一的缺陷就是她的脾气,据神树所言,女孩的脾气非常暴躁,有时还会爱慕虚荣,就连她的老爸都拿她没办法。kX1LG

  也就是这样的女子,似乎在遇见这位勤奋而努力的少年时一见钟情。kX1LG

  虽然很可笑,也正是这样的痴情女子,在被他一次次拒绝后,把少年逼上了绝路。kX1LG

  少年选择与亲人断绝关系,为了自己独中的爱情赌上一把,而他的家人则是嘲讽他会因此夭折。kX1LG

  结果他就在后面的几天发生了意外,当时的他还在悬崖边上采摘草药,突然传来一整地裂,随着岩石掉落悬崖的他一同掉落下去。kX1LG

  这不是他的失误而是自然对人们开的一次小玩笑。kX1LG

  即使这个玩笑有多么的过分,毫无能力的我们也只能看着它的发生。kX1LG

  后面的日子里,少年的家人把意外的事情归功于少女身上,他们叫她魔女,也有人叫她灾星,因为不是她的话,少年也就不会丧命,更不会出现村庄与巨豪商人的关系破裂。kX1LG

  最终我看着她一天天郁郁寡欢的样子生活着,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摸着我的毛发说道。kX1LG

  “我和他的梦想啊...那就是建立一座属于我们自己的孤儿院。我们不祈祷其他的什么,只我要我们能够生活就好。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啊,斯洛就会回来了吧...小伊?对吧?”kX1LG

  然而当时的我只想回答她,那位少年已经不会回来了,他已经彻底离开妳了。kX1LG

  但我做不到,这是我第一次为人类担忧,也是我第一次有了感情这种东西。kX1LG

  在她怀中的我,只能用头蹭蹭她的脸颊,就像一些动物安抚主人时,所做的事一样。kX1LG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疾病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好转,开始向它寻求帮助的我,最终知道了一件事。kX1LG

  这种疾病并不是药物能够医好的疾病,它是一种诅咒,一种由怨恨诞生的诅咒,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共生。kX1LG

  你应该知道那位猎魔人的驱魔仪式吧?它其实没有失败,只是我将她的时间定格在了那一秒,这就是我向神树许下的愿望。kX1LG

  “定格?...既然他是万能的话,为什么你不让它直接医好呢?”kX1LG

  “因为它做不到,这种事情是违法自然法则的,它无法破坏这条束缚它的原则。”kX1LG

  “那你说的定格也做不到才对,既然这是违背自然的愿望,那就不应该实现。”kX1LG

  “哈哈哈哈,对,这个愿望本来是不应该实现的,但我做了一笔交易。”kX1LG

  “交易?什么交易。”kX1LG

  “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他人的交易,身为猎魔人的你能够理解吗?”kX1LG

  “你难道...”kX1LG

  “对,我将自己作为了交易对象,既然生命只有一次,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让她的生命得到延长?所以我当时还许下了一个愿望,告诉我自身的价值。”kX1LG

  “它很公平,确实将我的价值告诉了我。只要我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踏上黄泉之路,无论怎样的疾病都能治好,怎样的愿望都能达成。但它唯独没有告诉我的是,它自身的痛苦。”kX1LG

  “它自身的痛苦?我虽然知道神树答应愿望的代价,难不成它还有其他的代价吗?”我看着眼前的银狐说道。kX1LG

  “那就是寿命啊,万物都有一终,谁也逃不开这种定律,每一次的愿望都已让它痛苦不堪,但它总能承受下来守护这里。”kX1LG

  “那它现在还存在吗?或者说...”kX1LG

  它看了我一眼,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说道“别担心,它也为自己准备了后手,但现在的它,已经没有实现愿望的能力了。”kX1LG

  “呼...那在你许下愿望之后呢?”我松了口气说道。kX1LG

  “她的病痊愈了,但心中的伤痕,只有靠她自己才能慢慢愈合。不过这对当时的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遗憾,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许这就是命运,人总有要做的事,即使这件事有多么的艰难,也要坚持下去。”kX1LG

  “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命运这种东西了,有时你觉得自己摆脱了它,其实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束缚着你而已。”kX1LG

  回想起往事的我对着它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救她的理由是什么?”kX1LG

  “理由吗....因为习惯温暖所以害怕孤独吧,这种事谁知道呢。”kX1LG

  它闭上双眼说道“自从愿望达成后,依然放心不下的我,只好重返人间照顾着她。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成为你们口中的妖怪其实也不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存在而已。”kX1LG

  “那些小孩子...你没有提起过吧?”kX1LG

  “啊...你说那些小孩啊,他们是守护这片土地的灵,你应该听说过巫师这类人的存在,我只是像他们一样,让灵实体化暂时成为了半人。”kX1LG

  “用你自己所有的妖力,来维持这一现象?”kX1LG

  “是的,我只有用这种方法实现她的愿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篡改居民们的记忆。”kX1LG

  “其实我更在意你篡改了些什么。”kX1LG

  “听完这最后一段故事,你就知道这一切的答案了。”kX1LG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