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给对方的讲述持续了很长时间，对于这个“舰长”并不了解的宇宙，“凯娜儿”问的很详细。很显然，她很担心对方是不是随口一说来糊弄自己的。4124S
而在完成了介绍之后，扬声器中又是半晌的沉默，一旁的显示屏上虚数空间的能量活动比起之前反而平稳了不少，只有相对细微的震荡。4124S
“我不得不承认，您的许诺同样很诱人。即便在考虑了那个宇宙的危险系数与您的要求的回报的情况下，依旧非常诱人。如果一切如您所说的话，以我为基准的时间大约只需要一个地球年左右便能获得一支足够的舰队，甚至不用考虑战舰乘员与培训的问题。但……”说到最后，“凯娜儿”有些欲言又止。4124S
“然而您是在担心我们不过是祂用来测试您而生成出来的数据，还是担心我们不过是另外一个祂？”4124S
白锦的问话似乎正中靶心，一旁的显示屏上叙述空间的能量活动波形猛地一震。4124S
“这个问题某种意义上说有些类似于缸中之脑的话题了，如果您承认祂无所不能，那么这种怀疑则必然是无解的，一切都可能是祂的实验，一切都在祂的安排之中。但现实的情况么，不知道您当初所在的那个地球存不存在一首歌，其中有两句歌词是，‘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那些力量也罢，能力也罢，说到底不是无法认知与利用的，否则，今天我们也不可能从这个渠道与您取得联系，不是么？当然，随后我们也会用实例向您证明所言非虚的。”4124S
白锦的话基本属于特管局方面的老生常谈，包括特丽埃拉在内，拿来说事的歌词基本上无外乎《国际歌》和《我的祖国》。据说这个传统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张局在南美与世外天国合作的年代，在BigBoss前往古巴营救Chico，留守MotherBase的众人商议该如何应对假借核查之名袭击而来的XOF部队时，张局对开会的众人第一次引用了《我的祖国》的歌词。4124S
不得不说虽然特管局的众人自己都经常吐槽没事就用这两句自己人都有些审美疲劳了，不过抵不住这两句歌词由于非常凝炼实在太好用，导致经常是老人用这两句歌词跟新人说，新人听了感觉好用就去跟别人说，久而久之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特管局几乎人人都会用这两句制式嘴炮来喷人。4124S
这一次，就轮到了这位“凯娜儿”遇到了特管局的制式嘴炮。从反应来看，威力似乎还是可以接受的，从扬声器中虚数空间通信连接还原出的细微声响来判断，这位对于国际歌的那两句歌词还是有所了解的。4124S
“显然，否则为什么要进行这个实验，没有极限的全知全能对于结果不应该是生而知之么？”白锦话中略带讽刺的说到。4124S
“总之，如果您没有什么更多的问题，今天就先这样吧，根据我方的判断，‘生还者舰队’的挖冰行动还将持续大约七十二到一百二十个小时，您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我方的提议，如何？”眼见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白锦便向提议结束这次对话。4124S
“好吧，我会尽快给您答复的。另外，您可以称呼我乔安娜（Joanna），这是我在米德加尔德那个合成身体的名字。那个‘凯娜儿’并不是我的名字。”4124S
在白锦从特殊战备舱走出来到隔壁时，特管局众人随即开始了对这次接触的评估会。4124S
“整体来说还行吧，比预想得要好不少，至少这位活了将近1000年的电子女鬼对于十几岁的中二小屁孩没啥特殊的感情，可以从理性的角度来判断问题。”白金首先总结到。4124S
“理性么？也许吧。”特丽埃拉的这对白锦的结论保留态度，“一个很明显的情况是如果按照绝对理性的最优解，这位乔安娜应该放弃对那个米德加尔德挽救，保证自己意识的存续就足够了。但是现实是她似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即便要花上五十年来完成这个从各个宇宙招募舰队与船员，然后打一场胜负未知的战争也要挽救那个星球。从这点来说，她居然能在这么长的肥时间以为非人的状态存在却又保持着人性，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4124S
“你想说这不太可能？”一边的爱丽丝·章问特丽埃拉。4124S
然而特丽埃拉“不，在没有确定当初她经历的意识上传手术究竟是什么水平，在这八百多年中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之前，我们没法妄加断言这是不是可能的。我想表达的是，这位乔安娜女士所经历的大概要比她刚刚讲述的要复杂得多，远非‘一些故事’那么简单。”4124S
“这点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一直没出声的宋患之点头说到，“我们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略去了中间大量的信息，也许是她认为那是无关内容，也许是因为其中有不能透露的消息。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即便她刚刚说的都是真话，也不是完全的事实。”4124S
“不，相信的这个问题是相互的，就如我们对她抱有怀疑一样，她对我们的怀疑也是必然的。不过缺乏互信不要紧，恰当得释放诚意就好，互信这种东西是要慢慢努力才能建立起来的。”4124S
在宋患之回答完白锦的疑问后，特丽埃拉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4124S
“那位‘舰长’还有这么多的船员虽然说理论上并不应当由我们来处理，但是考虑到这位乔安娜女士不是不可能把相关工作甩给我们的话，我们也要做好事先因应的预案才是。”4124S
“那个舰长倒是好说了，关键还是那些船员吧，一个没安排好就是异世界难民潮，啧啧，全是麻烦事。”丁洛萍皱眉说到。4124S
“这个问题还是请示家里吧，不仅15条战舰的乘员，还有那条鲤鱼王呢，放到哪个世界都是大事。”白锦也摇了摇头，看得出，他对这个方面也不是非常有底。4124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