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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成交

  如果有机会的话,除了少数精神洁癖,又有谁不喜欢不劳而获呢?天上确实不会掉下来馅饼,但是如果这个馅饼是来自于自己认识或者不认识的长辈,似乎却又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试想一下,不需要去努力挣扎,不需要去艰难地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就可以依靠父辈给予的资本成为上流人士,这样的机会谁又不想要呢?虽然实际上这也不会轻松,但是总好过那些一辈子艰难求生却也只能维持生存的人不是吗?408gD

  “不,我只想和岚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当五十路辉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用不解的表情看着他,虽然也不是没有在各种文学作品之中见到那些富家子弟官宦世家说着类似的话,但是人家毕竟是已经体会过上流社会各种各样的奢靡生活的人,而现实之中这样的人又有几个呢?更何况现在这两个人只是私奔,关系还不被九斋财团承认,这种情况下就说出这样的话,包括冥土大社的众神在内都不是很能理解。408gD

  朝田十五香做梦都希望自己能突然成为某个巨大财团的大小姐然后可以整天肆无忌惮地氪金什么的。408gD

  如果说其他人的惊讶只是惊讶,那么突然发难的阿尔芙蕾德就和别人不太一样了。没有人注意到她是怎么出现在五十路辉身前的,就像是某些动漫里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闪现被随随便便地用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声音响到足以在餐厅里回荡的耳光,“愚蠢!”408gD

  虽然早就认识到这群神明的出力大小不太对劲,但是看到打着转飞出去的五十路辉,神前代明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都有点疼起来,得亏朝田十五香不像阿尔芙蕾德这样暴力,也没有阿尔芙蕾德这样仿佛有十万马力的出力,否则自己可能早就小命不保。408gD

  并没有这样随随便便就终结。下一个瞬间,阿尔芙蕾德再一次出现在五十路辉的身边,她轻轻松松地拎起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的五十路辉,然后打开了餐厅的大门,把他扔了出去,砸在了门外的石砖道场上。408gD

  “愚蠢,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普通的生活?你知道什么叫普通的生活?你这个样子能过上普通的生活?还是说什么其他的?让岚和你一起追求理想吗?理想如果那么轻松就能追寻的到还是理想吗?追寻理想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打算用什么作为代价?还是说你想和爱伦坡那个自私肮脏而堕落的杂种一样?”408gD

  “喂,山德,你知道爱伦坡是谁吗?阿尔芙和他什么仇什么怨?”悄悄地戳了戳身旁的山德,朝田十五香小声问道,听了两个月故事她也从未听到阿尔芙蕾德提起过一个叫爱伦坡的人,但是显然从现在她的语气看来这不是个什么她有好印象的人物。408gD

  “我哪知道?”山德耸了耸肩,和阿尔芙共事这些年,他也不记得阿尔芙蕾德有过一个叫爱伦坡的仇人,况且,从其他的内容来看,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大概是和情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但是阿尔芙蕾德的情感经历山德是清楚的很的,其中绝对是没有一个叫爱伦坡的人的。408gD

  “如果说是爱伦坡的话,最有名的那个我倒是知道。”神前代明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美国的著名作家爱伦坡,为了自己的文学创作而和父亲断绝了关系,放弃继承父亲的职业成为一个商人,然后一直穷困潦倒,甚至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他的表妹也死于生病没有钱治疗。虽然各种上面都不太一样但是意思似乎又可以理解。”408gD

  但是朝田十五香和神前代明还是不能理解阿尔芙蕾德到底是怎么知道比她还要晚几个世纪的爱伦坡以及她到底是哪来这么大怨气的。408gD

  雨没有停,甚至没有变小,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如果是地势低洼的地方可能已经被水淹没了,但是冥土大社毕竟是在山上的,除了道场的石砖上的某些地方确实不平而有一点点积水,其他的地方倒也没有什么水泊。但是躺在石砖上仰面对着天,看着雨水哗啦啦地淋在自己身上的五十路辉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深深的海水淹没了一般,不知所措。408gD

  “够了。”娜巴尔笛乌斯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408gD1

  “你给我在这大雨之中好好清醒清醒!”408gD

  “我说!够了!”408gD

  “是。”阿尔芙蕾德的声音一下子萎靡下来,也只有这个时候,朝田十五香才会想起来,自己身边这个扎着双马尾的矮个子少女曾经是一条有着几百个人的船上的船长,曾经是让西班牙都感到头痛的大海盗。408gD

  没有再多说话,阿尔芙蕾德直接灵体化,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显然她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做错了什么,现在为了掩盖尴尬也只能就这样直接潜逃了。408gD

  但是在五十路岚的视野之中并非如此,她看到阿尔芙蕾德闪烁了一下,又重新出现在原地,然后冲着她大喊道,“今天晚上我在前庭等你,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虽然是大喊的动作,也是大喊的声音强度,但是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听到,也没有人再注意阿尔芙蕾德所在的位置,仿佛那里什么都不存在一样。看来这群不需要吃饭喝水呼吸空气的神明们说话靠的也不是声波。408gD

  之后的一天也就这样无趣地度过了,虽然在早餐的时候就发生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人总是健忘的,或者说五十路辉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记仇。因为下雨,朝田十五香肯定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打扫参道的,她估摸着这种天气也不会有人过来参拜,便也就干脆摸了一天的鱼,陪着五十路岚在房间里玩了一整天的电脑游戏。408gD

  是夜,雨已经停下。悄悄拉开房门,穿上白天玩闹的时候朝田十五香和巫女服一起借给自己的木屐,五十路岚踩着地上依旧有的积水往前庭走去。她显然是没有注意到的,当她合上房门的那一瞬间,五十路辉的眼睛闪烁着月亮的光芒。408gD

  “你来了。”阿尔芙蕾德一个人站在前庭中央,身边飘着三个绿幽幽的火球,挥了挥手,这些火球又变成了正常的火焰所拥有的橙红色。看着眼前阿尔芙的形象,五十路岚总觉得她的下一句话会是“论美貌你是赢不了我的”之类的话。408gD

  “我来了。”408gD

  “你不该来的。”阿尔芙蕾德等这两句话很久了,就像是那种在主角进入房间的一瞬间说出“我等你很久了”这句台词的幕后boss一样,实际上他们往往格外关注主角们走到哪里了,然后在还有很长一段路的时候开始凹造型背台词,以求在主角们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装个好逼。比如阿尔芙蕾德从天色暗下来就开始灵体化蹲在五十路两人的房间里,看着两个人秀恩爱直到睡下,然后等到五十路岚起来之后又仗着自己比她快先到前庭开始凹造型。她肯定是不可能一直在前庭等的,鬼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万一五十路岚鸽了怎么办?408gD1

  “停一停,这个台词不对。直接说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五十路岚把双手抱在胸前,刚刚下过雨,气温并没有正常的夏夜那样高,甚至从山林之中吹过来的风还让衣着格外单薄的五十路岚感到有些冷。408gD

  “我原本以为你这样的形象藏不了多久,看来是我比较特殊啊。”408gD

  没有回应阿尔芙蕾德的话,五十路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在这种时间把自己叫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现在却又顾左右而言他,要说是没有什么阴谋五十路岚是不信的,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选择以不动应万变,等待对方先出招了。408gD

  “那么今天的对话你也应该听到的,你真的想去过着那种所谓的普通生活吗?跟着你所爱的人一起?”408gD

  “你这个人说话真的令人讨厌,我觉得你在侮辱我。”五十路岚的眉头皱了起来,“况且,那是我的愿望,不是辉的。”408gD

  “那看来你家的小情郎是真的给你吃的死死的。介意给我说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愿望吗?”408gD

  “如果你再这样说话的话我想我们就没得谈了,不过给你说说倒是也无所谓。原因很简单,虽然我的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但是比起作为自己的继承人,他倒是更希望我能和其他的某个大的财团的儿子成为夫妻,然后在我们的手上两个财团就可以合并成为一个,他也许就有机会见证有一个巨型财阀的出现什么的。但是那只是他的愿望而已,他是他,我是我。”408gD

  “哦吼?这样吗?”说着,阿尔芙蕾德身边的火球又换了一种颜色,这次是天然气或者氢气燃烧才会有的那种蓝色,虽然惊讶于阿尔芙像是魔术表演一样的行为,但是五十路岚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惊讶表现在脸上。“看来你平日里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形象扮演的很不错啊,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我把你这样的形象告诉其他人?我们可才认识一天。”408gD

  “你不会这么做的。”五十路岚摇了摇头,她的眼神格外的坚定,从其中阿尔芙蕾德可以看出,她是真的肯定自己不会这么做,当然,阿尔芙蕾德也知道,自己确实不会这么做。408gD

  “可以给我说说理由吗?”408gD

  “女人的直觉。”408gD

  “真是廉价的理由。”阿尔芙蕾德摇了摇头,她对这样的理由有些不满。她也经常用“女人的直觉”来作为理由敷衍其他人的那种人,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了。所谓的女人的直觉,只是不想说的借口而已。也许有的时候真的是凭借直觉,但是直觉也是有所根据的,就像在超电磁炮发射之前周围的金属制品会有所振动一样,如果没有任何依据就依靠所谓的直觉,那不能叫直觉,那叫愚蠢和盲目。眼前的这个蓝毛,也许在这一天的了解之内已经从自己的身上观察到不少东西了,但是她显然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的,这是理所当然的。408gD

  “如果我的丈夫是我父亲安排的一个门当户对的大财团家的少爷,那么在婚后我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对方的一部分,成为一个附属品而失去自我,而如果是辉这种普通人的话,我的父亲是不会接受的。所以我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和辉一起逃往一个我父亲找不到的地方,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享受我自己的爱情。”408gD

  “像辉一样的普通人?其他人也行喽?”408gD

  “不要在这种地方玩这样的花招,我只是说说而已。”五十路岚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猛地往前几步然后一脚踹在了阿尔芙蕾德的小腿上。理所当然地没有获得预想的结果,阿尔芙蕾德掩盖在长裙下面的小腿在五十路岚感觉起来就像是电线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晃动的那种。408gD

  “总之这个话题先告一段落,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想和你谈谈另一个问题。”像早上一样,阿尔芙蕾德伸出自己的左手,在她的手腕上那个镶嵌着紫宝石的手镯在夜空之下闪闪发光。“现在冷静下来,不要那么戒备,看看它是否和你手上那个你母亲给你的手镯格外相似。”408gD

  诚然,就像阿尔芙蕾德对赫萝莉亚说的话一样,如果说其他的鉴赏,包括成色啊或者工艺啊之类的需要专业素养的话,像这种花纹相似性的对比就完全是只要思维正常的人就能做到的事情了。对比两个除了珠宝和宽度以外花纹几乎完全相同的手镯,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它们之间应有的关系。408gD

  阿尔芙蕾德手上的手镯被她自己称为“帖塞罗妮佳手镯”,这即是一个地名也是一个人名,当阿尔芙蕾德获得它的时候,因为据说这就是马其顿公主帖塞罗妮佳献给自己母亲的那个手镯,因此便就以“帖塞罗妮佳”命名了。但是,这个手镯应该和其他的遗物一起被存在瓦里艾德拉的教堂地下室之中,而众所周知,人是不可能创造出自己完全没见过的东西的,更不可能复制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打造五十路岚手上的手镯的工匠,必定是见过帖塞罗妮佳手镯的。408gD

  试想一下,在你死去百年之后,重新用另一种形式复活的你却发现了似乎是自己遗物的仿制品的东西,第一反应难道不就是自己的坟给人挖了吗?一般来说可能只是被作为历史遗物展出什么的,阿尔芙蕾德估计也只是关心一下,但是她昨天在和赫萝莉亚聊过这件事之后就用G〇〇GLE进行了搜索,反正绝对是没有一件名叫帖塞罗妮佳手镯的银制工艺品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就想要知道这个五十路岚格外宝贝的手镯到底是从何而来了,或者说,到底是谁打造了它,他又是如何知道帖塞罗妮佳手镯上的花纹样式的。408gD

  “我只是想知道你母亲给你的手镯从何而来而已,我想我们可以找时间去拜访一下她。”408gD

  “我也想知道她在哪里,我对她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似乎从我很小的时候她就消失在我的世界之中。父亲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家里也没有她的照片,问其他的仆人他们也不愿意告诉我。”408gD

  “但是我想你的父亲一定知道不是吗?这是一个交易,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知道的,在这一段时间里,我的力量可以借给你。”408gD

  “成交。”408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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