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木料承受了过大的压力而崩裂的声音在楼下传来。3XzJlX
楼梯的阶层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奇怪的是,明明那阶层的哀鸣声离楼上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走上来。3XzJlX
但九郎却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或者说,鞋子踩在木质楼梯上所发出的碰撞声。3XzJlX1
——简直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不可名状的东西,正在慢慢涌上来一样。3XzJlX
他害怕地缩了缩身子,但,向着楼梯窥探的双眼却从未移开。3XzJlX
缩在角落里是没有用的,虽然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但他至少要拿出面对恐惧的力量来。3XzJlX
只有看清了危险的来源,他才能了解危险,才能做出属于他自己也能做到的,最微小的反抗,或者说,逃亡。3XzJlX
他心中默念着,眼睛死死地从上方盯紧了楼梯的转角。3XzJlX
注意力集中在那木阶梯上不堪重负的哀鸣声上,观楼外闹哄哄的声音被他的双耳蒙上一层膜丢出脑海,九郎下意识地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因为胆怯而颤抖。3XzJlX
用铁链连接着厚实坚硬的白色石块做成的石头盔甲,仅仅留下面门处数条细小竖缝的白石头盔,头盔上还有着像是鸡冠一样的一簇石角……3XzJlX2
能让人一眼看见就感到震撼的白石铠甲,仅仅是目视都会觉得这身铠甲的沉重与厚实。3XzJlX
九郎很难想象,究竟要怎样的刀刃才能破开这身石皮,伤到里面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穿得上这身石头皮。3XzJlX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刚刚从楼梯转角处走出来的石头怪物突然顿住了脚步。3XzJlX
那布满着密密麻麻透视缝的石头脸,正正对上了正在悄悄向下窥探的九郎。3XzJlX
九郎头皮一炸,心脏开始不争气地疯狂跳动起来,就连他握住楼梯栏杆的手,也不自觉地开始颤抖。3XzJlX
脑子像是受到了刺激,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翻涌着,九郎脸上勉强扯出来一丝保持着自己最后尊严的笑。3XzJlX
“尊,尊驾,此话怎讲,我,我并非是在此等候尊驾的宿命机缘,仅仅只是平田家的义子罢了。”3XzJlX
穿着白石铠甲的男人似乎有些疑惑地晃了晃头,却没有立刻接话,只是从楼梯走上了望楼的二层,在九郎战战兢兢的目光中,走到了他面前。3XzJlX
他要干嘛?他为什么要伸出手?因为我回答不出他的问题所以要打我了吗?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扇我的脸了?那么重的铠甲扇到脸上一定会很痛吧?3XzJlX
九郎下意识害怕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突然对着他伸出手来的石头人。3XzJlX
但是,在九郎脑海中涌现出来的诸多畏惧画面似乎都没有发生,脸上也没有传来火辣辣的受击感。3XzJlX
他偷偷地睁开眼睛,看向那只刚刚突然伸向自己的手。3XzJlX
那只被白石所覆盖的手上,捏着一封素雅却带了些折痕的信笺。3XzJl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