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绫并排站在一起,凝视着那黑暗的远方,典狱长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凝重。可这份夹杂着信任的询问却让小绫感到一阵不自在,她紧了紧怀里抱着的书本,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loI2F
“安心吧,沃顿先生,我们终将知道,我们必将知道!”loI2F
“很有哲理的话,法师小姐,那么——”沃顿转身看向了小绫,后者就像怕生的仓鼠一般,在典狱长诚挚的目光注视下瑟瑟发抖,“需要我们做些什么?”loI2F
“嗯......我想......你们可以随便走走,等我把这本书看完,”小绫扭扭捏捏地把怀里的书调了个个,又将书名举到了沃顿眼前,遮住了自己的表情“或者我们可以试着一起研究?”loI2F
疑心自己是不是被种下了什么神奇的咒术,伊利斯怀着几乎满溢出来的危机感,换回常服,乖乖跟着几人从旅店来到了一座剧院。loI2F
几位在伊利斯看来像恐怖分子多过像艺术家的男人只是为她安排了房间便匆匆离开,完全没有限制她行动的意思,兔子小姐就这样轻易地寻回了自由,顺利得甚至让她本人都不禁感到愤慨——loI2F
就连剧团那些素昧平生的人都理所当然地对她选择了信任,毫不避讳地交流着他们的工作、日常和其他各种各样离经叛道的言论,这是算准了伊利斯小姐不敢逃跑吗?loI2F
兔耳少女退到一边,为一群打扮得陀螺一样的姑娘让开了路。loI2F
——虽然被信任是好事,但总觉得自己微妙地被小瞧了。loI2F
低垂着脑袋,用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的伊利斯轻轻哼了一声,不料那些长腿姑娘却主动向她打起了招呼,伴随着一个仪态万千的前卫礼节,姑娘们齐齐向她表示了欢迎。loI2F
轻轻招了招手,伊利斯飞快地逃掉了,然而类似这样的事情却在剧场中不停地上演,伊利斯觉得自己可能隐约抓到了重点——除了所谓的“计划”,这里的人们提到最多的词就是“先知”。loI2F
可那不是我们兽人特有的东西吗?失去先祖庇佑的人类也拥有了他们的先知?穿破时空的壁障,挑开未来的面纱......loI2F
骨子里依然是个兽人的伊利斯高傲地侧过了头。可一种更加可怕想法随即就从她的思维中钻了出来——那个所谓的先知,不会就是死萝莉吧?loI2F
不可能不可能,伊利斯自嘲地笑笑,很快打消了这份荒诞。号令几只萝莉控已经是小绫的极限了,经营教派?别傻了,死萝莉才不会为自己招惹这种麻烦事。loI2F
想到这里,伊利斯不再惊慌,她扯扯兜帽,打算返回自己的房间了——反正这些人明天就要变成通缉犯了,自己只要在艺术家们和狱卒都都放松警惕的时候溜走......就让人类自己和自己较劲去吧,这本来就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loI2F
不停地用各种积极的想法催眠着自己,伊利斯小心戒备着钻进了被窝,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心事重重的半张脸。loI2F
在伊利斯的剧院探索并未触及的小小角落,一场隐秘的聚会也已经接近尾声。loI2F
古老而原始的篝火将四周数十道身影拉得老长,指针一般笔直地指向了四周的岩壁,一些似乎经历过烧灼过的壁画就在指针的末端,随着火焰的躁动,这些奇怪的画作也在恍惚间给人一种快要活过来的错觉。loI2F
可惜这里的人们对这一幕都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围坐在篝火边,用再三克制的语调,压低声音激烈地争辩着什么。loI2F
“......必须制定更详尽的计划,我们已经失去了先知,这次必须万无一失。”loI2F
“我不同意——”有人举起了右手,“先知的指引无处不在,无需我们画蛇添足。先知在遥远的过去已经预言了一切,我们也已经凑齐了预言中的一切条件。我们现在应当,也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loI2F
“哼,盲目的信仰......你所谓的顺其自然大概就是什么都不做吧,懒虫?你早餐苹果里的半条虫难道也是先知的指引吗?”loI2F
完全没有听出布里茨言语中的嘲讽,那个精瘦的身影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于是,原本关于计划的讨论迅速上升到对于信仰的理解,躁动的人们隔着篝火,迅速分裂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原本克制的措辞也变成了粗野的口水战。loI2F
随着布伦纳一声清脆的响指,守卫在洞穴门口的食人魔迪克立刻抡起大棒对着墙壁狠狠地砸了上去,在一阵可怕的颤抖中,这场关于信仰的争辩终于暂停了。loI2F
“失去先知的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去谈论未来,做好我们现在的事,不要让隐修会的荣耀继续蒙尘了。我觉得......”loI2F
聚会被一位闯入者打断了,集会所唯一的入口,一位年轻人正戒备地打量着着食人魔,一手扶着墙壁,气喘吁吁,她挥舞着手中的字条,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布伦纳面前,双手递了上去。loI2F
看完字条的布伦纳眉头紧锁,“典狱长沃顿和一名狱卒失踪了,监狱现在停止一切形式的对外交流,我们计划中的演出被推迟了!”loI2F
先知的预言绝不会出错,那么......究竟要怎么做?正面突击?像兽人那样杀光一切?loI2F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布里茨突然夸张地挥舞起了手臂,大声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我们不也被传授了沟通未来的方法吗?现在正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loI2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