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真的好么？普朗克教授，你的心就不会痛嘛？”依芬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她实在是无法想象普朗克会把她这个理论上连高中学历都没有的十四岁少女直接扔到佛蒙特州的一堆奇怪的工业大叔手里。kXHcW
瓦尔特·杨出于对普朗克的敬畏只会在她给出的框架里打转，最多稍稍修改。依芬现在觉得这绝对是贬谪吧，“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用着不存在的水袖擦着不存在的眼泪，依芬试图让普朗克收回这样的调令。kXHcW2
（原本是出院的日子，在这么美好的一天里，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呀。）依芬现在有些想跑到厕所里这么狂吼一声，但现实里只能走低声下气的受气小媳妇路线，期待着普朗克不存在的良心发现。kXHcW2
普朗克用手把自己的头发打着卷，“不必这么沮丧，你也不必这么理解，与其把你拴在身边学习那些或许你早已知道的知识，不如让你放手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吧，就算那是借来的梦想。这也丝毫不会影响它的闪光。”kXHcW
普朗克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情，“说实话，我并不了解在一个人的大脑里有着别人的记忆是怎么样的，不过怎么想都会干扰到你对自我的判断吧，不过我并不是想让你排除掉那样的影响，这是无法避免的。我只是希望，对，我只是希望，你能不要辜负你记忆里那些人的美好的期望，不要变成他们讨厌的人。”kXHcW
不明白普朗克为什么絮絮叨叨这么多看起来完全无关的东西，现在重要的不是为什么把她扔去新英格兰那种鬼地方么？但是看她充满怀念与惋惜的神色，让依芬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不会，她以前也遇到了一个这样的人吧，莫非是穿越者前辈么，别吧。）kXHcW5
看着普朗克悲伤的面容，依芬也不好开口询问，只能静静等待普朗克恢复如常后，小心翼翼地顺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但是，凭我现在高中学历都没有的水平，又怎么实现我的梦想，根本做不到呀，有谁会听我说话么？”kXHcW
普朗克摇了摇手指，“并非如此，逆熵可不是那种只看学历论资排辈的臃肿学术机构，只要你能表现出相应的才华，他们并不会介意你的年龄以及学历，更何况，你只负责一个四人小组，你连这样都没有信心了么？”kXHcW
“那你就向你的直属上司特斯拉拍一份电报，或者打一通电话，总之，绝对不能哭着鼻子跑回来。”普朗克这个时候倒是很严肃，“这关乎到，你的导师，我的名誉呀，不过不用担心，特斯拉会帮助你的。”kXHcW1
“特斯拉博士呀。”依芬感觉嘴角有些抽搐，“我咋感觉，我身为她的直属手下，之后会被刁难到死呢？”kXHcW
“这方面你丝毫不需要担心，因为她最讨厌因为私人恩怨来在工作上刁难别人了，不过，这不意味你就不需要干活了，整天白领工资。”普朗克用手戳着依芬的鼻子，稍稍用力。kXHcW
“这方面我倒是不在意啦，但是，特斯拉博士会继续待在纽约吧，她到时候怎么管理在佛蒙特州的这些科研小组。”kXHcW
“她会在年底来一趟验收的，其余时间，完全凭借你们的喜好还干活，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错吧。”kXHcW
（嗯，听起来不错。）依芬稍微露出了意动的表情，这可比她以往去过的任何研究所都要宽松多了，回想起，八木博士的怒吼，“必须在一个月内给我拿出成果。”依芬就觉得，这种待遇简直就是天堂。kXHcW
但是，代价是什么，依芬感觉这条件过于优渥了，要是自己是逆熵的高层，就这么相信刚刚闯祸，而且只加入组织两个月的新人？还是说这本质上，是另一种雪藏的手段？kXHcW2
（稍微试探一下吧。）依芬打定主意，“请，请问，在哪里，可以使用电子计算机嘛？”kXHcW1
“可以，在哪里有三台计算机，不过是由五六个研究小组共享的，你需要提前预约来得到计算结果。”普朗克回想了一下佛蒙特州的条件，又补充道，“那里的强项不是电子科技，而是机械方面的，我想这种安排更适合你。”kXHcW
来自二十一世纪，机电结合时代的依芬对于普朗克这种想法表示不可思议，没有计算机难道能够进行研究么？难道这么多图纸还要手绘么？kXHcW
普朗克见依芬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提点道：“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很多部门都想着要你呢，比如说考古部门，他们想让你参加马上要在纳斯卡高原进行的发掘工作，要不你考虑考虑？”kXHcW
“不了，不了，惹不起，惹不起。”依芬打死也不想回到那个几乎没有一点植被的荒原，她脑子有病才会放弃有空调的实验室去野外荒野求生，“佛蒙特州就佛蒙特州吧。”kXHcW
“行，到时候你可不要忘记你的硕士论文与博士论文呀。”普朗克笑眯眯地加上一句。kXHcW
依芬的脸瞬间垮下来，“什么，不是说好不在乎学历的么，怎么又有这个要求了？”kXHcW
普朗克自顾自地盯着自己的指甲，翻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那跟从我这里毕业的要求又有什么关系，我想像你这种情况，或许两年就足够了吧。”说着，把依芬摁回她的位置上。kXHcW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依芬哭丧着脸，从普朗克这种大神手里毕业的难度有多大，想在这种有爱因斯坦、特斯拉的大神审稿的情况下，审议论文合格，这难度，“还是杀了我吧。”kXHcW4
“依芬同志，你怎么能这样退缩呢，你应该以无限的热情，到东部去，到组织最需要你的地方去，要甘愿做革命的螺丝钉呀。”普朗克的语气突然激昂了起来，凭借这段时间，普朗克对依芬的了解，她果断玩了一下大洋对面的那个国家的梗。kXHcW10
“哈？”看着像是发癫一样的普朗克，依芬也明白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不容许更改了，自己只有心怀感激的接受或者心怀不满的接受两种选择。kXHcW
“好，同志，我就知道你有着这样的奉献精神。”普朗克握住了依芬的手，使劲摇晃着。kXHcW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