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之力岂是区区人类之躯所能承受？英雄之格又岂是区区人类之魂所能吞噬？kXJ2y
笑止千万。只怕唤出的刹那，便是愚昧术师的垂死之刻罢。”kXJ2y
机械的女声中夹杂了些许轻蔑，然而，看到这一幕的莱妮丝，以无比自信的笑容宣称：kXJ2y
“对于一般的魔术师来说，进行半从者研究确实是无稽之谈。但是事情也会有例外的吧？kXJ2y
倘若这一研究计划是由前矿石科的君主肯尼斯阁下主导、与降灵科的十四位顶级讲师，以及天体科的君主共同开展的呢？”kXJ2y2
随着莱妮丝话语的落地，纳达斯蒂伯爵短暂地陷入了沉默。kXJ2y
诚然，对于一般的魔术师来说，英灵只是流传在传说中的东西罢了。如果有谁声称自己能呼唤英灵，那无疑是痴人说梦。kXJ2y
就好像数个世纪前、那个以构建数学模型为方式，企图架构神秘学新流派、与宇宙之外的邪神沟通的狂气结社一般。kXJ2y
但是，如果是位居魔术世界之冠的十二君主家系，说出要召唤英灵、甚是创造半从者（demi servant）的实验，其本身就带有了绝大的知名度。kXJ2y
更不用说，肯尼斯君主的才能在时钟塔中也属于翘楚。仅仅用数年便研制出了能与阿特拉斯院技术水平互角的灵子计算机（月灵髓液），在降灵术上的造诣也非比寻常——甚至有些魔术师认为，肯尼斯曾经在数周的时间内解析、并改造了日本冬木市的从者召唤系统。kXJ2y
像这样的天才，就算什么时候宣称“自己重现了古时呼唤英灵的术式”，可信度也高达六成以上。kXJ2y
——不，对于纳达斯蒂伯爵来说，就算是两成的可能性，她也不打算放过这笔唾手可得的好处。kXJ2y
如果能使家族的血脉与拥有神性的从者混杂，想来在下一代一定能产生出超越人智的极限的孩子吧。kXJ2y2
纳达斯蒂家族在匈牙利境内的魔术师群体中，有着首屈一指的支配力。保护埃尔梅罗的财产不受他人的掠夺，对于伯爵来说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kXJ2y
而且，即使埃尔梅罗暂时呈现了衰弱之势，依旧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连其他的君主家系也不敢悍然将其吞并，身为地方领主的伯爵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倘若借此机会，能与埃尔梅罗交好，让这曾经强力的一族欠自己一份恩情，绝不是什么坏事。就算埃尔梅罗不会重新崛起，也相当于多了一个在伦敦的朋友。kXJ2y
因此，打从一开始，伯爵就没打算拒绝这样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她的目的，只是想从埃尔梅罗一族捞到更多的好处罢了。kXJ2y
见伯爵再不回话，似是陷入了沉思考量，莱妮丝继续着自己的进攻。kXJ2y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吧。我大概用了半年的时间，整理了先代肯尼斯阁下关于半从者召唤的研究笔记。对于阁下来说，这应当是比资源管理权更让人欣喜的礼物吧。kXJ2y
身为超越者、舍弃了人类身体的阁下……想来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吧。”kXJ2y
“——呵，原来如此。埃尔梅罗的幼子倒也有几分手腕。既然如此，余也自不必掩藏野心了——kXJ2y
虽说皆称埃尔梅罗家族已颓，汝等在余面前，却丝毫不曾展现出些许弱势。kXJ2y
便从今日开始，在全能的主之名下，愿埃尔梅罗与纳达斯蒂结为盟友罢。kXJ2y
——直至星海坠下，直至黑日升起，愿我等誓言铭刻天渊之底。”kXJ2y
伯爵的话语在空间中回荡。那震慑着狭小世界，仿若带有魔力的声音，宣告了盟约的成立。kXJ2y
“——直至星海坠下，直至黑日升起，愿我等誓言铭刻天渊之底。”kXJ2y
莱妮丝抬起头来，与那骠骑兵少女赤红的双眼对视，重复着伯爵吟唱的契约之文。kXJ2y
看到这一幕，韦伯紧绷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一旁被要求随时进入临战状态的格蕾，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kXJ2y
尽管已经做出了交涉破裂最坏的打算、甚至考虑到了在城堡内与伯爵发生冲突的可能性，但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kXJ2y
事先韦伯暗自安排好的逃跑路线，也完全不需要派上用场了。kXJ2y1
莱妮丝自然是不知道身旁的“兄长大人”心中所想的事情的。她只是撩过自己前额的发丝，然后开口说道。kXJ2y
“伯爵阁下，方便的话，埃尔梅罗家族希望能尽快正式订立契约。我们在时钟塔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到回到伦敦，我们就会把整理好的笔记带给您。”kXJ2y
“——切勿心急。切勿躁乱。埃尔梅罗的幼子，纳达斯蒂的盟友啊，汝等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kXJ2y
“不错。正因如此，余希望汝等在这座城堡中逗留三天再离开——”kXJ2y
伯爵的话语虽然并非命令，但有如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kXJ2y
“等等，我没记错的话，每年从今天开始的三天里，纳达斯蒂家族似乎都有一个重大的纪念日……”kXJ2y
而这时，韦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皱着眉头说着。kXJ2y
“……想起来了。纳达斯蒂·费伦茨祭典（Nadasdy Ferenc festival），是为了纪念战功赫赫的第三代伯爵而创设的节日。kXJ2y
尽管一开始的几年里只是家族内部的庆祝活动，但在近年来成为了萨法政府也认可的半法定节日，由官方额外规划出假期来举办的大型祭典……kXJ2y
盟友们啊，直至祭典的终结为止，便在余之城塞中留住数日吧。”kXJ2y
浮雕群像亮起的赤色眼眸一一淡去，最终连那骠骑兵少女的双眼也缓缓闭合。kXJ2y
充盈在整个空间里的巨大生命体的气息淡去，站立在偌大的大堂之中的，此刻只有埃尔梅罗家族的三人。kXJ2y
然而，看着莱妮丝的背影，在韦伯的心中却隐隐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kXJ2y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