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伦敦的班机上，百无聊赖的瓦尔特将纸牌收进了纸盒。kXBaj
“耐心”这类单人游戏他已经快玩吐了。爱因斯坦依旧在读着书，特斯拉也依旧是睡得东倒西歪。kXBaj
“镜子……嘶，镜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无聊之中，瓦尔特又想起了那句在遗迹内看到的莫名其妙的话。kXBaj
魂钢什么的还比较好理解，可是那个“镜子”又是什么东西？kXBaj
镜子一类的词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光反射形成的镜像，然后就是镜子的制作方式和材料，可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意思呢？kXBaj
又是什么东西能够让那位骑士，和那贵重的魂钢视为差不多的存在呢？kXBaj
“想不明白的话，不如来和姐姐玩点什么吧，怎么样？”长发大姐姐从后排来到青年的座位旁，有些哀怨地说道。kXBaj
“啊啦……怎么这么快就被讨厌了啊……”对方撩拨着自己耳边的头发，像是一个生气的小女孩一样轻轻地嘟起嘴唇。kXBaj
“……反正你只会讲些黄段子吧？别以为没有人和我打预防针！”kXBaj
“科学家明明就是什么样都有的啊……”长发大姐姐表现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和吸毒啊谋杀啊什么的比起来，黄段子算什么嘛……你要是想做更刺激的事情也可以哦～虽然飞机上不太好找地方就是了。”kXBaj
“……只有你们这些才会奇怪成这样吧！我认识的科学家可没有奇怪成这幅样子啊！”虽然也没有完全正常就是了……kXBaj
“哼，那只是你看到了那些浮潜的表象而已！如果能够深入交流的你会发现他们肯定和你之前认识的不一样！”长发大姐姐却不依不饶，又转而做出生气的样子，“而且明明你心里只装着我的学生，对吧？嫌姐姐我年纪大了是不是呀！？”kXBaj
“不……不是这样，您为什么会这样想啊？”深入交流？总觉得自己和α小姐她们深入交流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啊……kXBaj2
一个现在是不知道未来到底会怎么样的实验室助理，另一个则是一个巨型研究院的主管，阶级差距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了。kXBaj
深入交流的可能性，想都不用想了，估计是根本就没有的了……kXBaj
“……所以，教授你至少说明一下玩什么吧。”青年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刚才那些肯定是开玩笑吧？如果真是什么健康有趣的游戏，那我当然欢迎。”kXBaj
“唔……但是下飞机以后，我们就要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吧？”kXBaj
“所以……”大姐姐神秘地笑了笑，从笔记本上撕下了几页纸，“唰唰唰”地写了起来。kXBaj
——你可以好好保护她们吧？kXBaj1
看到了对方的行动之后，瓦尔特也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然后撕下了一张纸——kXBaj
我们假设真的有某位古人——也就是所谓的H.A.——从黄石遗迹取走了魂钢以及那个所谓的“镜子”并故意留下线索。kXBaj
那么，有一件事可以判定——他，或者她，必然是觉得魂钢和“镜子”继续放在那里不够安全。kXBaj
而且，即使是转移到英国并妥善地藏起来，仍然还不够。还要给后来的年轻人留下恰到好处的提示，让他们继承自己的事业。kXBaj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益冲突方，才会让人做到这种地步？kXBaj
那么，独自一人无法对抗的组织，并且还要对魂钢之类有兴趣——在我们的已知世界中，答案都有谁呢？kXBaj
你认为是天命？不对的，三大派系虽然确实里面有些人对于那些魂钢有兴趣，但是绝大部分人对于魂钢并没有多少兴趣，之前那位历史学者也是告诉过你们的。kXBaj
很明显，“镜子”明显只是那位骑士取的一个临时的虚假称呼，甚至有可能那位骑士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叫什么。kXBaj
但是，那个“镜子”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我有预感，当那个“镜子”在展示到我们面前的时候，绝对是能够带来巨大震撼的存在。kXBaj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够全力帮助她们，破解那个迷题，找到那个代号是“镜子”的东西。kXBaj
公元1955年1月的第四个周末，两女一男三个年轻人在嬉笑怒骂之间登上了伦敦德里城墙——全欧洲保护最完好的启蒙时期城市防御系统。kXBaj
此时此刻，他们还不曾想到，自己会在另一座以爱尔兰人为主的城市中，遭遇人生中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kXBaj
“伦敦德里本来只叫做德里。当然，和印度的那个德里没有任何关系，是来自于爱尔兰语的Daire——橡树林的意思。后来，有伦敦的商会跑来这里殖民开发，因此城市名也冠上了‘伦敦’。”kXBaj
“殖民时期的人好像是喜欢这样取名……”特斯拉点点头，“纽约还算好的，像罗德岛这种直接挪用欧洲地名的也不是少数。”kXBaj6
“因为是伦敦人开发的城市，”爱因斯坦继续着解说，“所以无论城市选址还是核心城区规划，都刻意模仿了伦敦。从目前来看，主要的区别大概是福伊尔河的水质比泰晤士河干净多了。”kXBaj
“与伦敦城墙类似，德里城墙也是近似方形的结构，这在欧洲城市中是比较少见的。城门的名字就随意得多，比如我们现在面前的这个叫做‘大船码头门’，因为门外直对着就是航运码头。类似的还有‘渡船码头门’、‘教士之门’、‘屠夫之门’。”kXBaj
“德里城是欧洲历史上少数自建城以来从未被攻破过的‘处女城’之一，它在1689nian（？的敏感）曾经历过长达105天的围城而没有陷落。”kXBaj6
“也和这里地处偏僻有一定关系吧？”双马尾不以为然地反驳道。kXBaj
“当时这里是联系不列颠本土和美洲殖民地的重要枢纽，很多爱尔兰移民都是从这里出发前往新大陆的。”kXBaj
“感觉你好像一直都对爱尔兰很感兴趣的样子？”瓦尔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乔伊斯”姓氏。kXBaj
“其实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从这个特别的城市……当你意识到一种文化的美好时，你总会挖掘到更多——爱尔兰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应该和某人对印度的兴趣类似吧？”kXBaj
“……”特斯拉有些尴尬的撇撇嘴，“不，我其实并不喜欢印度文化。”kXBaj
“我喜欢的是印度哲学。至于那种把人分成四等的玩意，还是毁灭了比较好。”kXBaj
“呃……特斯拉你也不要这么敏感吧。”瓦尔特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脑袋。“……话说回来，关于那个线索——我们有明确的目标吗？”kXBaj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还等什么？我们直接出发吧！”kXBaj
“这里。”走在德里城周长1英里的城墙上，天然卷少女在一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加农炮前停了下来。kXBaj
“哦……所以这一门究竟哪里特殊了？”红色双马尾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依然不能理解。kXBaj
“只是指示针跳了而已。”爱因斯坦从口袋里掏出某种军绿色的仪表。kXBaj
“这是啥……盖格计数器?”特斯拉吓了一跳，“这里有放射源？”kXBaj1
“不……”爱因斯坦诡秘地笑了笑，“这是前段时间我让‘艾妲’改造的痕量崩坏能检测器。挺时髦的是不是?”kXBaj
“……挺吓人的还差不多。”红色双马尾对天然卷的口味嗤之以鼻。kXBaj
“艾妲？”虽然不明白“盖格计数器”，或者“痕量崩坏能检测器”是什么，但瓦尔特对这个没听过的名字产生了兴趣。kXBaj
“助手啊助手。和那个芬兰人差不多啦。”没等爱因斯坦回答，特斯拉便抢先敷衍了过去，“与其八卦这个，我们还是先找到对方留下的信息再说吧。”kXBaj
“嗯。”天然卷少女做了一个福尔摩斯式的双手合十，“故事也许才刚刚开始。”kXBaj
“这里。”不知何时，天然卷少女已经躺平在地，嘴里叼着一个便携式手电筒：“有字。”kXBaj
加农炮面对着地面的位置上，有一行用沥青小心覆盖住的刻字。kXBaj
爱因斯坦瞟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之后，便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炮身上刮擦起来。kXBaj
随后，一行人又在其他几门加农炮上找到了同样的留言。应该是对方为了防范信息丢失而做的保底。kXBaj
“女王？是英国历史上的某位吗？”瓦尔特挠着脑袋，看向两位同行博士。kXBaj1
“但是什么女王会被蒙起双眼呢……”双马尾摇了摇头，“难道是某种隐喻？像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脖子之类？”kXBaj
“对啊。”天然卷面无表情的拍了一下手，“《简·格雷小姐的处刑》。”kXBaj
“啊……”双马尾的眼睛转了两转，“好像是有这样一幅画！里面的主角——女王——被蒙着眼睛，即将被刽子手处决！”kXBaj
“我们得去一趟国家美术馆了。”天然卷有些尬尴地笑了笑，“看来，我和这座城市，终究还是没有什么缘分啊……”kXBaj
从查令十字地铁站窄小的出口拾级而上，映入眼帘的便是可谓帝国标志的特拉法加广场。作为著名的旅游景点，即便是冬日里的星期一，这里也感受不到多少冷清的气氛。kXBaj
“这就是大伦敦的中心吗……”望着高耸入云的纳尔逊纪念柱，瓦尔特忍不住用游客的口吻感慨了一番。kXBaj
纪念柱旁的铭文表明，这是为纪念1805年在特拉法加海战中带领皇家海军击溃拿破仑的联合舰队、却不幸殉国的英格兰民族英雄——霍雷肖·纳尔逊海军上将所建。他与部下情同手足、战略大胆得宜、作战舍生忘死，在大西洋，在尼罗河，在哥本哈根，在特拉法加角，屡次带领英国胜出重要海战，化解危机，并为此先后失去右眼、右臂、直至献出自己的性命。kXBaj
英国人并不都是狡猾的外交官。他们也有埋头苦干的人、拼命硬干的人——只是帝国的荣光过于闪耀，反过来竟一定程度地掩盖了这些为她造就丰功伟绩的人。kXBaj
"England expects every man to do his duty."（英格兰期盼人人都恪尽其责）kXBaj
回想起普朗克在飞机上的请求，名为瓦尔特的青年心中对自己小小地鼓励了一下，然后努力打起精神——kXBaj
“美术馆在北边。”爱因斯坦无奈地拉住青年的袖子，“别走丢了，你背包里的东西对我们很重要。”kXBaj
“哼，”一旁的特斯拉乘机落井下石，“谁让这是个几乎没见过世面的人呢。我估计让他去批发市场买三文鱼，他都能给你走丢了。”kXBaj
国家美术馆坐北朝南，有些风化变黑的罗马柱们与特拉法加广场隔街相望——犹如波斯波利斯的阿帕达纳宫一般，无言地述说着老大帝国旧日的光辉。kXBaj
厚重的历史裹挟着生命的泥沙沉淀在无机质的建筑物中，这种独有的压迫感渗透在伦敦的雾霾天气里，时时提醒着人们，名为“国家”或“组织”的暴力机构具有多么强大的力量。kXBaj
和他们周旋的人，若无斯巴达克斯的蛮勇、罗伯斯庇尔的残酷、华盛顿和富兰克林的睿智，难道真的能做成什么事吗？kXBaj4
“喂！打起精神来啊！虽然比不上大英博物馆，但这里也是很值得参观的啊！”不满于瓦尔特消沉的样子，特斯拉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kXBaj
“还不是特斯拉说了奇怪的话。”走在最前面的爱因斯坦似乎有些不满。kXBaj
“美是兴奋与压抑的矛盾体。”天然卷少女少见地转过了头，“你既然把他诱导向了其中的一端，又怎么能指责他为什么不处于另一端呢。”kXBaj
“……不要讲这种莫名其妙的哲学啦。”红色双马尾有些尴尬地嘟起了嘴，“一点都不可爱。”kXBaj
“哈？”还在走神的青年显然对天然卷的这种问题毫无防备，稍微有些呆愣“我、我当然是觉得……女孩子怎么样都可爱啦！女孩子就是正义！”kXBaj
（奥托小姐：……也是呢，谁会喜欢老太婆呢……）kXBaj7
“……”不知为何，红色双马尾的脸上猛然青一阵紫一阵的。kXBaj
“哦……”天然卷本人倒似乎毫不关心这种答非所问，“本想问问瓦尔特先生对于‘美’的看法——不过现在这样也相当于回答了。”kXBaj
“差劲的男人。”她再度转过头来——在他的脑门上狠狠地弹了一下。kXBaj
“嗷——”瓦尔特捂住了微微在发疼的额头，直到现在他也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骂。kXBaj
“真没想到你们这样的科学研究者会对已毁的画作感兴趣。”国家美术馆的管理人员一边带路一边说道。kXBaj
这个大腹便便的谢顶中年，手中拿着一块挂满钥匙的木牌——小小的金属块们随着他的步伐不停地互相碰撞着。kXBaj
“1928年泰晤士河的洪水毁掉了相当一部分的藏品，具体的损失程度其实到现在都没有统计清楚。”kXBaj
“到现在都没有统计清楚？”对方的说法，显然刷新了特斯拉对于部分官僚系统低下效率的认知。kXBaj
“毕竟光本馆就有两千多幅世界名画……”这位管理员大叔无奈地摊了摊手，“每幅画作到底经受了多少损害，其实只有修复完成的时候才能做出评估。哦对了，顺便一提——一个有着足够技术的老师傅一年下来也就只能修个两三张吧。”kXBaj
“所以，我们要找的这幅画属于修复顺位比较靠后的作品喽？”kXBaj
“可以这样说。毕竟是近代作品，很难排在那些喜欢收藏价值或者其它古怪喜爱的老家伙们前面。告诉你们吧，就连大名鼎鼎的透纳，他的画也还有好几幅没修呢。”谢顶大叔在一扇库房门前听停了下来。kXBaj
“唔……”特斯拉面露难色，“我们进行的是具有保密性质的研究……”kXBaj
“这我听说了。”谢顶大叔并不退让，表情也变得有些阴沉，“我不管你们是军情五处还是军情六处——或者什么别的玩意儿——在这个博物馆里，任何非工作人员都不能处于无监管的状态。”kXBaj
“无妨。”爱因斯坦耸了耸肩膀，表示并不在意，“我们就一起进去吧。”kXBaj
“哈哈，这真是帮大忙了。”大叔的表情瞬间由阴转晴，“还是这位小姐懂事理啊。”kXBaj
“啧……”这个充满了不满的声音很显然来自特斯拉，“我才是为了你——咕……怎么这么大的味道？！”kXBaj
随着厚重的大门在一片吱吱呀呀声中缓缓开启，一股比大门还厚重的霉味瞬间窜入了每个人的鼻孔。kXBaj
即使是曾经在维也纳见识过百年酒窖的特斯拉，也被这浓烈的气味吓了一跳。kXBaj
“画作受潮之后有水有油……”开门完毕的胖大叔自己也咳嗽了几声，“仔细想想，和泔水的组成也差不太多了。”kXBaj
“是《简·格雷小姐的处刑》对吧?这里还没有做过索引卡……我们一件一件来核对吧。”胖大叔面带微笑地做出了更加让人绝望的发言。kXBaj
胖大叔不厌其烦地喊着号令，以便瓦尔特的行动能和自己同步。kXBaj
画框总归还是有相当的分量——轻拿轻放的动作重复了数十个回合，两位男士早已是腰酸背痛。kXBaj
“《纷争女神在金苹果园中挑选金苹果》……还真有透纳的画啊……千疮百孔的……好可惜……”kXBaj
“《庞培与赫库兰尼姆的毁灭》……这已经超过我的身高了……等等，话说就没人知道我们要找的那幅有多大吗？”kXBaj
“呃……这幅画……你们两个人行吗？”眼见轮到了一幅似乎有足球球门那么高的作品，红色双马尾赶紧上前帮忙。kXBaj
“小姐，往那边去一点……不要帮倒忙。”胖大叔显然对于她的举动不以为然，“小伙子，一，二，三——起！”kXBaj
比仓库门还大的板状物体被颤巍巍地从支架上抬了出来。kXBaj
包裹画面的麻布扑簌扑簌地落下恼人的灰尘——努力想忍住喷嚏的瓦尔特，五官已经扭曲到了拧麻花的程度。kXBaj
“好了……继续来拆这些比说不定我还老的破布吧……”胖大叔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地启封着布满了污渍、水痕和灰尘的油画封套。kXBaj
陈旧的封布甫一揭开，一片晅亮的象牙白就映入了四人的眼帘。昏暗的背景中，纯真的白裙少女被蒙住了眼睛，由一位教士打扮的老人引向冷冰冰的断头台。kXBaj
这毫无疑问正是《简·格雷小姐的处刑》——而且保存得非常完好！kXBaj
“不可能……”见多识广的胖大叔，此刻下巴几乎要掉了下来，“我的上帝啊！怎么会连一点儿霉斑都没有！”kXBaj
“但是这个画面……”显然在疑惑着其他事情的双马尾，拿着放大镜绕到了巨画的背后，“……签名区也一样……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啊？”kXBaj
“怎么……这还不够神奇？”胖大叔当然不会理解特斯拉的“奇怪”指的是什么。kXBaj
“小姑娘你这问的……”胖大叔哭笑不得地摊了摊手，“1928年发洪水的时候，我还不懂事呢！”kXBaj
“……”明白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的特斯拉吐了吐舌头，“线索不够啊。”kXBaj
“……我有一个猜想。”爱因斯坦从瓦尔特的背包中取出了一个形似电子管功放器的装置，“我用它在画布上扫描一下，可以吗？”kXBaj
“啊……难道……”特斯拉见状，立即也领悟到了某个难以置信的可能性。kXBaj
“唔……这玩意儿……不会释放什么辐射波吧？”胖大叔有些警惕地看着这个可疑的装置。kXBaj
“特定波段的微波而已。没有什么破坏力。它会促使某种罕见的物质活性化，从原先的混合状态中脱离出来。”kXBaj
“哦……”胖大叔摸着自己的秃头反应了一会儿，“等等……你难道是要用那个玩意儿，从这画布里榨出什么东西来吗?!”kXBaj
“……不至于。”天然卷少女从口袋里掏出电筒，从侧向照在画布上，“果然。”kXBaj
“请您仔细观察。”少女保持着电筒的角度解释道，“在画作的表面有一层薄薄的膜。”kXBaj
“……唔……保护漆吗？……不对，什么保护漆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状态啊。”胖大叔的表情越发迷惑了起来，“……这是……什么？”kXBaj
“如果您允许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测试。”天然卷摇起了怀中机器的手柄。kXBaj
“……我说了不许你们损坏画面！”胖大叔着急了起来，“搞出了什么幺蛾子，你我就都是全人类的罪人了！”kXBaj
“这种物质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让它仅仅是保护着这幅画，也许是价值上的巨大浪费。”特斯拉帮腔道。kXBaj
“如果您拒绝的话，我们的组织也会有别的办法的。”见大叔还不松口，红色双马尾用威胁的口气说道。kXBaj
“……”可怜的大叔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小姑娘，我也不是不通事理。就算无伤于画作本身，你们也得解释清楚一点：那个薄膜提取出来之后，究竟有怎样的价值？我们美术馆凭什么允许你们这样做？”kXBaj2
“预言人类的命运。”天然卷用从未有过的冰冷嗓音说道。kXBaj
不等管理员大叔从呆若木鸡的状态恢复过来，爱因斯坦已经用怀中的机器对准了画布的中央。kXBaj
“共振式魂钢萃取，开始。请大家捂好自己的耳朵。”kXBaj
爱因斯坦话音刚落，一阵可怕的声音就突然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面不断地回荡了起来，仿佛要把耳膜完全破坏一般的可怕魔音。kXBaj
“这是什么可恶的声音啊，你们搞完了再出来叫我吧！”kXBaj
秃头大叔咒骂着夺门而去。kXBaj2
名为瓦尔特的青年，他正用自己的双手死命贴住爱因斯坦的双耳。kXBaj
只有天然卷少女依然在用镇定的语气说话。她正全神贯注地操作着自己面前的“电子管功放器”。kXBaj
如果有谁见过水银在喇叭上震动的样子的话，那么他们可能会更容易理解在瓦尔特的眼前发生了什么。kXBaj
随着释放微波的机械逐渐满负荷运转，画作的“保护膜”慢慢变得不透明起来，并显露出金属特有的银白光泽。kXBaj
它们在画布上不断地渗出着、抖动着，像出汗一般，与原本的画作逐渐脱离开来。kXBaj
银色的“油漆”纷纷滴落地面，缓缓地在仪器下方汇聚成了一粒樱桃大小的金属液滴。kXBaj
从两米多高的画面上萃取出一小块液态金属，这本应是相当壮观震撼的场面——如果没有那伴随而来的可怖噪音。kXBaj
本来还只是银色的液态金属在可怕的噪音当中不断地滴落着——可是就从刚刚开始，那些银色的液态金属当中，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些杂质。kXBaj
一些闪烁着柔和的淡金色光芒的，微量的，杂质……kXBaj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