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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去与新生与出云 4

  盆地中心,大神殿。44buM

  位处于可以说是整个九重一族聚居地中心的大神殿,它以及它周边的建筑的完整度比起初記进来时一路看到的遗迹要好上很多,起码这里还能说是一个完整的建筑,能够住人那种。虽然外墙依旧是被森林侵蚀成了爬满植物的样子,但即便是生命力惊人的树根都没能将根须扎入外墙之中,仿佛是有着什么力量在阻止着它们的前进一样。44buM

  “我家到了!”44buM

  青年带着初記踏入神殿之后,原本有些胡闹的性子渐渐收敛了起来,他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与其他族人,他是被神殿里的三位守护灵和森林所有生命共同抚养起来的孩子。虽然守护灵们对外界的知识完全不了解,但800年内积累传承下来的应有的语言和常识都有好好灌输到他的头脑里。44buM

  可以说,守护灵就是他的长辈,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保持应有的尊重。更何况常年在森林里长大,他更推崇那种靠力量说话的的法则,尊重强者与重视弱者都是存活下来的关键。前者可以让你得到庇护,而后者则是防止以后被反杀。44buM

  因此当初記以超乎他想象的力量碾压了他又放过了他之后,他就将初記放在了自己的平等甚至是上一阶级的位置上。44buM

  “牛灵、鹿灵、羊灵,我回来了。”44buM7

  青年走到神殿中央的三个神像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44buM

  “您好,九重的守护者。”44buM

  初記也上前行了一礼,对于存活了几百年以上的长者,总归要持有敬意。44buM

  “孩子,你先下去吧。”44buM

  星星点点的光芒从三座神像中落下,逐渐组成了野牛、瞪羚羊和森鹿的形象,其中羊灵出来之后,对着青年点了点头,让他先行离开。44buM

  青年知趣地退下了,压不下嘴角的弧度快速溜出了神殿,神殿的环境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严肃了,完全不适合他那颗躁动的心。而看样子三位长辈似乎和那位挺强的客人有什么话要说,自己就不要胡乱捣乱了。44buM

  “远方而来的客人啊,冰河一族在800年后的现在还存在吗?”44buM

  初記和三位守护灵目送青年离去之后,站在最前方的鹿灵用一股悠远空灵的声音开口询问道,语气中包含着一种羡慕的情绪。44buM

  “实际上,冰河一族已经消失很久了,我的存在是个意外。”44buM

  初記当然知道鹿灵说的话其中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既有对自己庇护的九重一族友好相交的冰河一族现今还存在于世,还出了这么一个优秀的族人的羡慕,也有对九重一族没落的命运而悲叹的意义。44buM

  初記也没有想要隐瞒事实的意思,冰河一族早就在很久以前消失地无影无踪,自己在北海道海底找到的族地那边也仅仅只找到了三枚被封存起来的Core Medal,冰河一族的族人,早就随着陆地被淹没而消失在海面以下了。至于自己,不过是恰好被冰封起来,被Shroud一次外出工作的时候找到,带回去抚养的罢了。44buM

  “无论是那位王的影响,还是所有的硬币炼金术师一脉,全都被时代所淘汰了。神秘学终究还是无法让社会得到进步的。”44buM2

  “是吗……和我们庇护的家族一样,都消失了啊。”44buM

  鹿灵那张鹿脸上表现出了人类一样的落寞感情,九重一族的避世准则,也不过比其他正面与时代发展的大潮硬碰硬的家族存活了更长的一段时间罢了。本来就没有多少族人的九重一族,加上血脉之中和人类完全不同的基因,无法正常存续的他们人数只会越来越少,最终消失在历史之中。44buM

  “你们的身体有些不太对劲。”44buM

  在鹿灵回忆过去的时候,初記也在观察着他们三个的构成,越是思考,他就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44buM

  “呵呵……真是敏锐的感觉,你是想说我们身为守护九重家族的三个Greeed,为什么不使用Cell Medal构成的身体而是用这种近乎于信仰一样的力量支撑着身体出现吧。”44buM

  那头看上去充满了睿智的年长白牛问道,初記承认自己确实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44buM

  “我们的存在你应该是明白的,是由九重一族特有的正面欲望制作而成的Core Medal上诞生的意识,也只能支持消耗正面欲望制作的Cell Medal来构成自己的身体,在九重一族已经消亡的现在,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正面Cell Medal来让我们组成身体呢……”44buM

  闻言,初記想要当场施展硬币炼金术制作一些Cell Medal来赠给这三位守护灵,身体中链接着地球图书馆的他随时都能提取出可谓是无穷无尽的正面欲望来,做一些Cell Medal不过是举手之劳。44buM

  “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善良的冰河族人啊。可是我们在抛弃了使用硬币、转而将本体Core Medal封印起来,消耗多年以来九重一族对我们的信仰作为存续的根本,我们早已从Greeed转变为了类似于图腾神灵一类的存在。”44buM

  羊灵打断了初記的动作,温柔地说道。44buM

  “而这份信仰终究会消耗殆尽,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44buM

  他们身为Greeed,本可以使用一枚Cell Medal植入动物的体内产生Yummy来给自己生产出保证存在的足够数量的Cell Medal来,但三个守护灵都没有那么做。构成他们核心的正义不允许他们利用这种近乎于邪道的方式苟活下去,即便这种方法只会对生灵们产生轻微的影响。44buM

  “而为了让九重一族的知识与历史能够保留下去,我们三个各自将自己依旧除不去的属于Greeed的那一部分与体内大部分包含了所有九重一族800年来的信仰的核心结合起来,创造了那个孩子。”44buM

  羊灵轻快地说道,像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44buM

  “即便我们三个的存在完全消亡,只要那孩子还在,九重一族就还在,庇护九重一族的三位新守护灵也会重新出现在森林之中!”44buM

  三位守护灵骄傲地扬起了自己的头颅,初記听完之后,对三位值得尊敬的长者抱以崇高的敬意而再次默默地行了一礼。44buM

  Greeed的意识并非不会死亡,但只要Core Medal还在,那么随着时间的经过它们就会再次复苏,但那已经不是原来的它们了。44buM

  初記在冰河一族的族地中找到的三枚Core Medal,其中的Greeed的意识也早已消失,直到初記给每一枚Core Medal注入足够的Cell Medal之后,才重新诞生出了新的战斗伙伴来。44buM

  为了回报800年前九重一族将自己从普通的灵智未开的生物转化为守护灵,他们宁愿牺牲自己存在下去的为数不多的信仰,硬是「复活」了一颗种子,以黄金一样的精神谱写出了九重一族新的篇章。44buM3

  “那么,我能为他做点什么?”44buM

  听故事听到这里,初記心中已经大致明了自己的责任了,自己会来到这个地方,或许是鸿上老头的手抖,也或许是某种命运的指引也说不定呢。44buM

  “睿智的朋友啊,我们希望你能够在我们消失之后,教导他成长,有正确的善恶观念、不会恃强凌弱地活着,他的将来或许会因为自己的力量提升而和外界的人格格不入,但成为一个上位者、还是平凡人都要靠他自己的判断来决定了。”44buM

  三位守护灵齐声一致地说道。44buM

  “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快乐地活着,就够了。我们身为九重一族的守护者,没有为他起名字的权利,所以这个权利就交给你了,朋友啊。”44buM

  “成长的引导者吗。”44buM

  初記想起一路以来引导着自己不走歪路的师匠,心中便有了决定。44buM

  “那就交给我吧。”44buM

  …………44buM

  这几天内,初記一直呆在神殿之中拷贝学习着九重这一脉的硬币炼金术,想要教好一个学生,首先自己就得精通要教的东西才行。44buM

  守护灵的目的是让那孩子好好活着,但初記知道Greeed再次复苏袭击人类的现在,光凭那孩子身上通过血脉借用的蛮力可没法做到在Greeed的袭击下自保,如此一来让他学习九重一族的硬币炼金术就很有必要了。44buM

  不过初記不打算只教给那孩子九重一族的神降系硬币炼金术,自己会的召唤系硬币炼金术也会一并教给他。44buM

  考虑到有需要进行战斗的需要,初記还记得曾经见过一面的火野映司所变身的OOO,于是透过检索地球图书馆的资料参考了OOO Driver的Core Medal驱动系统将保存其中的野兽之力提取出来转化为装甲进行战斗的方式,制作了一条在未来适合那孩子使用的驱动器。44buM

  青年有时候也会来初記这里听听外界的消息,在某次谈话之中守护灵也告诉了他自己即将死亡的未来,让他十分颓然。44buM

  直到七天之后。44buM

  在盆地中能来的大部分动物、初記和青年的见证之下,三位历经了整个九重家族风风雨雨几百年的三位守护者,一点一点地崩碎,变回原本在800年之前就该重新回到的自然界的一部分之中。44buM

  整个盆地的生灵都在为这三位伟大的存在逝去而悲恸着,即便是从小在森林中长大,看遍了多少生物的被猎杀、病死、老死的青年,也依旧无法接受自己生命中占有很大一部分的长辈的消失。44buM

  他哭了,从婴儿开始到长大的18年中,即便是被强大的生物打倒、被恶劣的天气惊醒,也没能让他哭过一次的强壮青年,第一次跪倒在崩塌的神像面前大声哭泣了起来。44buM

  “生老病死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他们只不过是进入最后的一步走的时间长了一点,你必须去学着接受它。我知道走出这个阴影很艰难,我当初也有这么一个时期,不过人生就是如此,不过多么困难,不迈开那一步,你就无法拥有未来。”44buM

  初記蹲到青年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44buM

  “逝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但新生的存在总会带来新的未来。那三位长者将你托付给我,你的身上有着那三位守护灵的「种子」,只要你努力掌握我所教给你的知识,总有一天它们会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44buM

  “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复活羊灵他们吗?”44buM

  青年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追问道。44buM

  “虽然记忆应该是不会被继承下来了,但新生的他们总归是从他们身上分离出来的一部分成长而成,可以说是他们的转世了。”44buM

  初記拉开青年抓在自己衣服上的手,认真的点头回答道,随后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走向神殿的外部。44buM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师父,我将教导你一切你应该掌握的东西,直到你能够脱离我的帮助自己走出那一步的一天到来为止。跟上来吧,出云,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44buM

  “好的!大师(Master)!!!”44buM3

  青年,此刻拥有了自己的名字,九重出云。听见初記的肯定之后,右手放在左胸口感受着自己有力的挑动,出云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大声回答道。44buM

  依靠守护者教给自己的为数不多的语言知识,出云也能了解到大师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的寓意。44buM

  九重,族姓,读音kokonoe,也有「从心底里」的音意。出云,读音Izumo,取「一直、总是」的意义。44buM1

  而初記给他取这个名字的,是让出云在自己的心里要一直记得那为了他的生命而付出了很多的三位可敬的守护者。44buM

  名字是一个人联系世界的最短咒语,从今天开始,他就是背负着一族的未来,三位守护灵的期待而生活在世上的一个完整的人。44buM

  『我是九重出云。』44buM

  他如此在心里默念着。44buM



  ps:铺垫完成了,守护灵和九重一族的过去一同消亡,新的守护灵将和出云一同诞生,初記正式成为新骑士的引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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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