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争的正义
少女清澈的声音自因【犹大的誓约】砸落在地面而扬起的尘土背后传入“白曲”的耳中，那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决意，但此时的“白曲”却听出了她这句话中为她自己加油打气的意味。41fFb
“白曲”并不是很在意地挑了挑眉毛，红蓝异色的双眸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华，似乎对眼前之人极度的感兴趣。41fFb
诡异地角度浮现于嘴角，那是带着些许嘲弄意味的讽刺笑容，同一时刻，“白曲”高举起自己的右臂，张开手掌，缓缓握紧。41fFb
湛蓝色的数据矩阵再次毫无征兆地浮现于半空之中，周身绕着他高速旋转的四十八把闪烁着寒光的军刀顿时停滞了下来，接着变成垂直于地面，剑锋直指天空；而后，贴近了“白曲”些许再度开始了高速的旋转。41fFb
卡莲虽然并没有理解对方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在这种时候放任对方这么安然无恙地进行动作是绝对不行的。41fFb
她一把拉住【犹大的誓约】十字架主体中央多出来的那一小截锁链，而后用力一拉，伴随着机关变动的声音，巨型十字架转变为了一个有着扇形武器架的架子。41fFb
【天命】的战线后方战场指挥部阵地当中，奥托·阿波卡利斯正焦急无比地寻找着某人的身影。41fFb
先前看见那发出强烈亮光的矩阵之时，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场战争——是必败的。41fFb
并非他对卡莲的信心不够充足，只是那数据矩阵即便是他在以望远镜的视角去窥视，依旧会感到那股强大的波动；那是一种很难以说清道明的感觉，人是没有对于“能量”这种存在的特殊感官的，人类仅能从这个能量所带来的环境或事物的变化中感受到能量的存在。41fFb
但眼下这股能量却足以凝实到使任何在场的人感受到，这让奥托心中对于胜利的确信一下子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乃至叉号。41fFb
他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立刻收起了望远镜打算带着卡莲去找眼下战场上最高职位的指挥官，希望他宣告投降，不然【天命】的精良军队很可能全部葬送在那个不知名的人手上。41fFb
可恶……那个人就是神州的仙人吗？距离太远了根本看不见是什么样。41fFb
当他一把推开卡莲的帐篷的帘子时，入目却只有空荡荡的房间，以及被不知所踪的【犹大的誓约】。41fFb
他猛地意识到这点，奥托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出帐篷找到了一匹闲置的马，骑上之后不顾士兵的劝告便独自一人疾驰向了前线——战场所在的地方。41fFb
这个男人早已抛弃了对死亡的恐惧，他很清楚自己毫无战斗力，自己正在离着随时随地上演着生死争斗的战场越来越近，也就是正在大步迈向死神。41fFb
“开什么玩笑，那种存在根本不是你能战胜的啊，卡莲！”41fFb
战场上，厮杀依旧在继续着，方士们的战场上虽然不至于像白曲那样一边倒地屠戮【天命】的军队，但却也完全可以说是以一面倒的巨大优势将【天命】的军队摁着打。41fFb
最开始上场了多少方士，此时此刻就依旧有多少方士正在战斗。不断减员的一方只有【天命】，且减员的速度始终没有减缓下来过。41fFb
眨了眨已经恢复成琥珀色正常瞳孔的双眼，身上原本穿着的军服也已经消失不见变为之前的装扮。白曲像是刚刚从发呆当中回过神一般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朝着自己快速飞来的金色长矛下意识地惊呼出声。41fFb
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在身前响起，原本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想要做无用的应对的白曲有些茫然地放下双臂，看向眼前。41fFb
锋利的军刀像是有着自主意识一般飞出，精准地击在了金色长矛的矛身上，将其远远地弹飞，而后又回到了白曲的周身旋转着的一道由军刀组成的屏障当中。41fFb
白曲眼角抽搐地瞅了一眼眼前不远处满脸戒备之色压低身形一手握着连接了锁链的金色长矛看着自己的单马尾麻花辫少女，那如同天空般湛蓝的双眸正死死地盯着自己。41fFb
极其熟悉的容貌，毫无疑问，绝不会认错，正是卡莲·卡斯兰娜。41fFb
【军服骑士】那个家伙……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烂摊子……41fFb
白曲感到微微的有些头疼，他看了一眼眼前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再次向他发起攻击的卡莲。41fFb
要说【军服骑士】人格的他打不过卡莲，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为之前被【军服骑士】的人格所主导身体的时候，他并非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全部知晓。所以【军服骑士】人格究竟有多强，他是十分清楚的。41fFb
“敢于在战场上屠戮敌人的残暴之徒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吗？”41fFb
也难怪她有这么大的怒气，毕竟她在后方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自家的军队是怎样像收获季节中被锋利的镰刀刮过一片片倒下的庄稼那样被收割的。而当她以她最快的速度赶到战场上的时候，眼前的这个男子面前已经倒下了一大片的尸体，全部都是【天命】军队中的士兵。41fFb
“正义？好一个冠冕堂皇之词。”白曲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当他真的面对可以说是有些愚蠢的坚信正义的笨蛋卡莲时，他才知道自己作为玩家时的体谅理解都是一击即破的，“你的所作所为便是正义吗？你们——所谓的【天命】的行为即是正义吗？你该不会直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履行着所谓的‘正义的职责’吧？”41fFb6
“或许对你们来说这只是一场为自己的国家或者自己的组织牟取利益的战争，其所带来的结果必然是好的；但对于我们来说呢，对于被入侵的国家来说呢？又或者……对因这场战争而失去生命、流离失所的老百姓来说呢？”41fFb
白曲也不知道自己心底这究竟是名为愤怒还是悲哀的情绪，又或者只是单纯地看不下卡莲这种过于纯真的正义白痴。41fFb
“战争从来没有正义可言，对一方而言的正义，对另一方来说也不过是邪恶罢了。”41fFb
“所谓正义即是大部分人的利益，大多数人的价值观和利益就是所谓的正义，我只不过是在保卫自己的国家罢了。我承认我刚刚杀死不知多少士兵的暴行，但我绝不会因此而感到愧疚。41fFb
“因为我是在为了自己的正义而战，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事物而战。”41fFb
“……好好想想吧，这场战争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所在的【天命】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41fFb
更猛烈的撞击在眼前发生，又是一根【犹大的誓约】之上的金色光矛被狠狠丢出，但仍未能突破自主防御着白曲周身的军刀壁障的防御，被远远弹开而后收了回去。41fFb
而丢出这根长矛的卡莲依旧保持着刚刚掷出长矛的动作，低着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大声呵斥。41fF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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