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人类智慧的起源,人类文明的传承,人类生存的保障......人类生命的死神。3ZUDt
大火在贵族的府邸燃烧着,马尔切丝从容的在火焰无法触及的院子中戴上手套。3ZUDt
高高在上的贵族凭着自己喜好剥夺平民一生的努力,冷漠的视线外是自以为是的高贵,啊,高贵,多么令人厌恶和鄙夷的一个词。3ZUDt
平民们畏惧着贵族,而又渴望着贵族的身份,因为着代表着权利,代表着自己也可以自以为是的成为一头高贵的猪猡,当年的自己也是这么想着。3ZUDt
而两年前自己才发现这个社会病了,病的很严重,需要动刀做手术了。3ZUDt
当年的自己水平不够,不过没关系,现在自己的水平应该已经超越老汉博德了,自己已经可以成为主刀医生了,想必老汉博德也会为自己而骄傲吧?3ZUDt
马尔切丝的嘴角扯出一个笑,笑容很扭曲,不过他也已经两年没有笑过了,这么一想,这个笑容倒也还算是不错了。3ZUDt
马尔切丝提着工具箱,走进屋子中,屋子里面,是一个颤抖而恐惧着的青年,他失去了两年前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失去了那做作而令人厌恶的施舍表情。3ZUDt
“我知道了,你在害怕手术对吧?”马尔切丝回忆起两年——或者更早以前的时候老汉博德的病人,很多人都害怕做手术,看来贵族也不例外啊?3ZUDt
青年颤抖着,瑟缩着,一如两年前大雨中的马尔切丝一样,只是不住的点着头。3ZUDt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马尔切丝努力的回忆着老汉博德对病人说的话,于是扯出一个笑:“别怕,不疼的,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呢,病就好了。”3ZUDt
老汉博德经常会说这句话,自己现在应该很像老汉博德吧?3ZUDt
马尔切丝有点得意,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老汉博德能够做到的事情,因此自己也是一个合格的主刀医生了。3ZUDt
马尔切丝的嘴咧开了几分,尖锐的牙露了出来:“怕疼可不是好孩子,嘛,千万别怕哦?打了麻药就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乖啊,我这里还有一颗糖,这可是义父给我的最后一颗糖了呢,我舍不得吃,不过肯定很甜,你尝尝吧。”3ZUDt
马尔切丝一如自己的童年,讲老汉博德给自己而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糖毫不介意的给其他的孩子,而老汉博德对自己的这种行为很赞同,所以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老汉博德一定会为自己一如当年而高兴吧?3ZUDt
马尔切丝从口袋里面摸出一颗包着糖纸的糖,糖纸已经满是褶皱,而手摸在上面的感觉也是黏糊糊的——无论怎么看,这颗糖都绝对不能吃啊。3ZUDt
于是他颤抖着接过,费力的剥开糖衣,糖已经化了许多,变成了一个半球的黏糊糊的奇怪固体,青年想丢了这颗糖,但是他不敢。那个恶魔,那个恶魔已经拿出了手术刀,自己一定要吃啊,不然......不然自己就死了!3ZUDt
自己还有无数的财产等着继承,自己的未来还很好,只要度过了今晚,自己就能让苏格兰场处死这个家伙,所以,自己一定要活下来。3ZUDt1
把糖吃下去,酸涩的、腥苦的、甚至是带着不知道哪来辣味的混合味道冲击着青年的口腔和大脑,他想吐出来,但是他不敢,他要活下来,只要再过一会儿——再过那么一会儿,苏格兰场不会不办事的,自己可是贵族!3ZUDt
青年倒在地上,失去了自己的意识,而马尔切丝抽出了针筒:“你看,打完麻药就不疼了,对吧?”3ZUDt
“手术刀好像不是我的?”马尔切丝看着手中的刀,一把标准的24号刀片手术刀,刀柄上有三道刻痕,这刻痕并不影响使用,于是马尔切丝也就不纠结这柄手术刀是从哪来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进行手术。3ZUDt
卑微的灵魂从肮脏的肉体中分离,手术刀精准而快速的切开青年的肌肉,内脏被一个个的取出,而有趣的是,无论在手术的过程中马尔切丝如何更换手术刀,那三道刻痕始终存在。3ZUDt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而圣骑士们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在等待最后的命令。3ZUDt
圣骑士们分出一条路,慈祥的老牧师手持长杖走了出来。3ZUDt
马尔切丝看着乌鸦,在乌鸦消失后,这才重新低下头,用沾满了血的双手整理起工具,十六岁的少年在废墟中看着冠冕堂皇的圣骑士们,露出了鄙夷的嗤笑。3ZUDt
“你快死了。”他说,看着那个自称普通牧师的忏悔室老人:“没几天了。”3ZUDt
他现在能看到的世界和以前不一样了,或许是那柄手术刀,现在的他已经看不到人类的面孔,只能看到人类的灵魂:“你是唯一一个灵魂纯净的聪明人。”3ZUDt
在遥远的东方古老国度,那里的人们称乌鸦为瑞鸟,据说这种鸟能够看到人类的灵魂,载着灵魂来返于人世地狱,而普通的人们却恐惧着它。3ZUDt2
“我知道,所以你是唯一一个可以代替我的人,日不落不能没有暗牧师。”老人笑着,似乎毫不介意马尔切丝的话:“回来吧,告死鸟——渡鸦总是需要一个巢的。”3ZUDt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