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娅，你说过这里是虚拟世界吧，那么真正的卡莲姐姐在500多年前已经……”琪亚娜的声调有些低沉。lqC6N
“是的，真正的卡莲卡斯兰娜在538年前就已经死了。”布洛妮娅淡淡道。lqC6N
“在你面前的只是数据构成的泡影，拯救这里并不能改变已发生的历史。”lqC6N
纵然是梦幻泡影，也决不能容忍悲伤和痛苦在这个世界上蔓延，无论真实或虚假，这就是她的信条。lqC6N
琪亚娜走到卡莲的身边，蹲下身去，想要抚摸她的脸颊。lqC6N
“琪亚娜小姐……”奄奄一息的卡莲颤抖着握住了琪亚娜的手。lqC6N
“卡莲姐姐，不要担心，那些崩坏兽都已经被消灭了，你也自由了。”琪亚娜低声道。lqC6N
“谢谢你，明明我只是一个虚拟人格，你却依然如此真诚地对待我。”lqC6N
“当我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循环演出着早已确定的剧本，而我就是剧本的其中一个演绎者。”卡莲的眼眸低垂着，不知是因为伤势还是别的原因。lqC6N
“在剧本的最后，我会被崩坏兽杀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又会发现回到了一切的开始。”lqC6N
“我尝试过无数种办法，试图逃离这场永远没有结局的演出，但每一次都失败了，直到这一次，你的出现才让这场演出多了一点新的东西。”lqC6N
“琪亚娜小姐，你告诉我，在真正的现实世界中，卡莲卡斯兰娜已经死去多久了？”lqC6N
“我只是一个由卡莲的记忆构成的虚拟人格，在卡莲的记忆中，她在死去之前封印了一个她挚爱的人。”lqC6N
“……八重樱，琪亚娜小姐，我无法离开这片虚拟世界，但如果你在外面的世界有机会遇到八重樱的话，请帮真正的卡莲带一句话。”lqC6N
“我从未后悔过爱上了你。”卡莲轻声道。lqC6N7
“琪亚娜，这个数据空间快要崩溃了，开始登出操作。”布洛妮娅提醒道。lqC6N
虚拟人格卡莲微笑着向她们道别，从容地迎接她的终末。lqC6N
在登出的最后，琪亚娜回头望了一眼，但她看到的只是一团模糊的白光，依稀可见人的轮廓。lqC6N
当琪亚娜彻底离开后，开始崩溃的数据空间并未完全湮灭为破碎的数据，而是在一道来自最高权限的指令下冻结了一切活动，包括每一个0和1的跃迁。lqC6N
“我居然从来不知道，当我离开的时候，这个数据空间里的虚拟人格竟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lqC6N
“就像一个真正的生命，一个我用卡莲的记忆造出来的新生命，就像是真正的卡莲一样！”lqC6N
“不，不，不，她绝不是卡莲，那只是一个虚拟的人格而已。”奥托的心情有些不太冷静。lqC6N1
在这场原本以为是重温了无数次的剧本演出中，他两次感受到了心中喷涌的感情。lqC6N
第一次，是在知晓八重樱踪迹的时候，过往的愤怒、哀伤、怨恨一下子涌上了心头。lqC6N
而第二次，便是知晓这个虚拟人格的卡莲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时，那种震撼、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莫名。lqC6N
在冻结了整个数据空间的运转后，有两个选项摆在了他的面前。lqC6N
彻底的，完完全全的删除掉这个虚假的卡莲的一切信息，让她从未存在过。lqC6N
两个抉择，决定了虚拟人格卡莲的生与死，而作为数据空间的创造者，天命核心数据库的缔造者，最高权限者，他有这样做的能力。lqC6N
奥托的手在两个选项之间摇摆不定，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叹息。lqC6N
“我终究是……无法放弃你啊，卡莲。”lqC6N5
“把她彻底冻结，送进特殊数据库中，设定只有最高权限才能开启。”lqC6N1
“也就是说，你们不仅越过了自己的权限范围，侵入了一个被天命高层隐藏起来的数据空间，甚至离开的时候还把那个空间给拆了？”lqC6N
此时他正和刚从数据空间回来没多久的琪亚娜、布洛妮娅，以及一脸担忧的芽衣在实验室里谈话。lqC6N
因为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第二天没来上学的缘故，姬子又因为出差去长空市而不在圣芙蕾雅学园，卡纳斯只能找到芽衣，希望能从她那里知道些什么，而且巧合的是芽衣也在找他。lqC6N
他从芽衣那里得到的答案是两个人戴着两个吼姆形状的头盔陷入了昏迷，听到这里他就差不多明白原因了。lqC6N
于是他便跟着芽衣前往姬子的宿舍，准备进行救援工作，但是当他来到宿舍的时候，却发现两人已经醒来了。lqC6N
为了方便解析和探究原因，卡纳斯将她们带到了实验室中。lqC6N
“呃……其实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那个十字架居然是什么隐藏的入口，而且还是对卡斯兰娜血脉开放的。”lqC6N
“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都无所谓，我又不可能为了这个去惩罚你们，现在的问题是，你们似乎引起了一个天命高层人员的注意，这才是最主要的麻烦。”lqC6N
卡纳斯挨个在她们头上敲了个脑崩，两个少女都乖乖受了这一下。lqC6N
“你们也不想想看，咱们这几个人里有几个能光明正大公开身份的。”lqC6N
“第三律者，前逆熵成员，我这个异界来的魔法师，就琪亚娜你一个正常人。”lqC6N11
“哦，芽衣你没事，你是学园长强行从总部的命令中保下来的，只要不出极东支部就没问题。”lqC6N
“至于我暴露身份的问题倒是不大，最多收拾东西离开极东支部，天命就算再能耐也不可能找到一个执意要跑的法师。”lqC6N
“但布洛妮娅你的身份是被学园长隐瞒下来的，没有完全公开，一旦被查到学园长就又得拉下脸去保人，你也多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啊。”lqC6N
一脸蛋疼的卡纳斯开启了唠叨老师模式，不过为了不让她们过于担忧，他刻意淡化了自己身份暴露的影响，听起来好像还没有布洛妮娅暴露的影响严重。lqC6N
然而在场众人在这方面的智商都不低，连琪亚娜都意识到了自己行为对卡纳斯的影响才是最大的。lqC6N
“抱歉，卡纳斯老师，是我连累你了。”琪亚娜歉意道。lqC6N
“我们还是再来分析一下你们这次数据库之行中遇到的事情吧。”卡纳斯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lqC6N
“咳，首先，那个隐藏数据空间是围绕琪亚娜你的祖先卡莲卡斯兰娜被行刑这一事件展开的对吧。”lqC6N
“那么问题来了，这段记录为什么被隐藏起来，其中必然有着见不得人的原因。”lqC6N
“我们先来看看一般能查到的历史，ai，查询卡莲卡斯兰娜的生平事迹。”lqC6N
“来，你们看这里，这里能查到的资料无一例外，在卡莲卡斯兰娜生命的最后都记录着她死亡的原因是被评议会处以了绞刑而死。”lqC6N
“但是布洛妮娅，你说你在数据空间即将结束的时候接收到了数据库系统主动开放的隐藏资料，说卡莲是为了阻挡崩坏兽而死的，而随后事情的发展也和这条资料记载的完全相同。”lqC6N
“这就有问题了，数据库不会无缘无故向你发送信息，除非它出bug了，但我想天命核心数据库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轻易出bug，出bug还出得如此精准，发送的信息如此应景的概率几乎为零，那么肯定是有天命数据库的高级权限者主动发送的。”lqC6N
“而布洛妮娅你见到的那个金发男子的嫌疑是最大的，不过关于他的事情稍后再说。”lqC6N
“如此一来，就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个权限者想要误导你们，故意把错误的历史资料交到你们手上，而史实的卡莲卡斯兰娜的确是被处死的，而不是在与崩坏兽的搏斗中死去。”lqC6N
“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卡莲姐姐肯定会回去救人的。”琪亚娜摇头否认。lqC6N
“别急着否定，这只是一种可能，你对卡莲的印象基本上都来自于那个虚拟人格，而真正的卡莲早在几百年前就死去了，我们根本无法确定卡莲的真正性格和那段历史的真实情况。”lqC6N
卡纳斯摇摇头，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也没有进入过虚拟空间，所以他才能客观地进行推测，而不会被私人感情左右。lqC6N
“但是我想不明白，如果是虚假资料的话，那个权限者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完全没有，不管卡莲是在处刑中死去还是为了保护人民死去都不能给卡莲的形象带来太多影响，他没有动机这么做。”lqC6N
“那么，我们只能相信，这段资料是真实的，只是被隐藏起来了，现在我们能查到的资料才是假的。”lqC6N
“或许……是想要隐藏卡莲被处刑时发生的事情，而非是处刑本身。”芽衣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lqC6N
“很有道理，琪亚娜，你说你在带着卡莲逃走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金发的男人，他为了救出卡莲而放出了崩坏兽在城中肆虐对吗？”lqC6N
卡纳斯一挥手，直接将多余的同名人物去掉，只留下一条资料。lqC6N
琪亚娜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虽然气质并不相同，但大主教和她见到的那个家伙外貌几乎没有差别。lqC6N
“啧，一个活了五百年的大主教，比我活得都长了。”lqC6N8
“那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段历史之所以会被隐藏，正是因为天命的真正统治者，奥托主教想要抹去这段影响他形象的历史。”lqC6N
他对此并没有太多惊讶，他见过的统治者的黑暗历史实在太多了，像德丽莎和极东支部这种理想而天真的地方才是真的不正常。lqC6N
“可是，奥托主教为什么要把这段历史让你们知道，我不相信他会没有彻底隔绝数据空间或是在你们进入的一瞬间把你们踹出去的能力，你们的动作很可能一直在他的默认和监视之下。”lqC6N
“而且他又为什么要创造这样一个虚拟空间，把这段历史用如此真实的方式留在世界上，而不是让它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埋藏在历史的深处。”lqC6N
“嗯，应该不会吧，毕竟是领导着天命这么大的组织的大主教，可能是认为我们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影响他的地位吧。”芽衣有些不确定。lqC6N
“无论如何，我们总不可能去询问奥托主教，那是自投罗网，唯一一个可能知晓真相的那个叫八重樱的女人，我现在也找不到她的踪迹，当初走得太匆忙我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一个追踪的标记。”卡纳斯摇了摇头。lqC6N
“现在最麻烦的是你们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知晓这段历史的你们很可能已经被盯上了，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lqC6N
“不过奥托主教应该不会采取什么强制措施，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lqC6N
“总之，该吃吃该睡睡，有什么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卡纳斯最后下了结论。lqC6N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