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过于自信，总之圣坛下的那个暗门并没有多做掩饰。把那个讲台挪开之后，踩上去就能听见下面的空洞声音。掀开木制暗门后出现的就是一个狭窄而角度颇大的梯子。梯子旁边则是一个坡度稍微缓一点滑道，想来是用来运送尸体的。41aHr
“直接下去？”哈琳·奎泽尔往下看了一眼后问特丽埃拉。41aHr
特丽埃拉闻言之后叹了口气：“要不然呢？如果这次是个正规行动或许可以申请来几发钻地弹直接炸平了事。但很遗憾由于种种原因我们这次并不是什么正规的行动，另外世外天国那边也不用想了。他们就没装备钻地导弹。据我所知，秘社也没有这种东西，对吧？”41aHr
“秘社能维持到今天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去动危险的东西。毒品、人口、某些地区的文物，而某些武器也在其列。”雷蒙德·雷丁顿在旁边用略显自豪但是特丽埃拉完全不理解他自豪个什么劲的语气讲述着秘社的成功经验。41aHr
“做好战斗准备，我先到前面开路。30秒后你们再下去。我们在上面打得这么欢，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我们来了。”跟其他人交代了一句之后，特丽埃拉纵身跳下了这个狭窄的密道，完全没打算跟别人商量。41aHr
就在她跳下地道没多久，其他人刚开始下梯子之时，通道的深处就传来了近乎于装修砸墙的巨响，其中还参杂着各种武器开火的声音。41aHr
密道的底部要明显比入口处更加宽敞，至少体感上不像美墨边境那些偷渡地道一样低矮狭窄，且只容一人通过。无论是从充足的照明还是从平整的水泥墙壁来看，这里都是一处经过仔细维护的地下工事。41aHr
在地道之中走了大约五十米左右，视野豁然开朗了起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近三百平米的大厅以及一个巨大的金属门。大门的一侧是刷卡输入密码的控制面板，除此之外，整个大厅之中空无一物。41aHr
天花板上和金属大门上方的角落处开了好几个洞，里面各种线缆、弹链和燃料管道无力地垂了下来。而地面上则是一堆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的机枪、榴弹发射器乃至喷火器残骸。41aHr
“上古年代的老套路了，”站在大厅中心的特丽埃拉双手抄兜一脸轻松地和众人说道，“天花板上藏自动炮台，我很期待是不是还有走廊地板之下的陷阱。”41aHr
“与其说是上古时代，不如说冷战年代的或者更早的科幻作品吧。就好像肖恩·康纳利和罗杰·摩尔年代的007电影一样。反派的基地里面总是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机关，反派手下的得力干将多半是个古怪的家伙——哦，他们在择日而亡里面还是用的这一套。不过这样一来，这个基地设计者的身份就有点值得思考了。”41aHr
雷蒙德·雷丁顿再一次地发挥了他有个话头就能废话一堆的天赋，当然这一次他的论点还算是清晰——奇怪的防御设施设计风格很可能意味着穿越者的存在。41aHr
对于这种猜测，特丽埃拉表示不置可否，按照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讨论，这么猜测固然是没错，但是考虑到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怎么正常，这种天花板上炮塔其实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41aHr
小丑女扛着金属球棒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特丽埃拉身边，“你怎么没顺便把这门也给打开？”她问到。41aHr
“这门我大致试探了一下，厚度在1.5米左右，一般来说得上反坦克导弹或者激光炮来拆”特丽埃拉走到了金属大门旁边敲了两下，“你要说我硬拆倒也能拆掉，但可以，不等于有必要。而且，已经有前辈给我们指了明路，又何必浪费力气去锤门呢？”41aHr
说着，特丽埃拉又走到了大门的控制面板旁边，指了一下面板下侧，“不算新也不算旧的痕迹。从缺口判断，应该是某位我们都认识的先生用蝙蝠镖撬开的。”41aHr
随后的事情就方便了许多，在用杰森·托德随身携带的匕首撬开了面板之后，巴麻美拿着一个小型的终端接上面板之内的线路，在等待了几分钟之后，机械的轰鸣声响起，厚重的金属门扉很快被打开。41aHr
看见在一旁的杰森·托德似乎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特丽埃拉等人都有些意外。41aHr
“这东西虽然说在黑市上比较少见，但据我所知在美国那边应该已经普及开了，怎么，托德先生没见过么？”41aHr
“不，见过倒是见过，但没见过破解完成这么快的。”杰森·托德摇头回答到，“我的那个想要破解一个大门的数控面板至少需要十五分钟以上。”41aHr
听到这句话，巴麻美哑然失笑，“不是这东西先进，而是这门的加密程序太简单了。”41aHr
“老师，这地方不对头的指数越来越高了。”巴麻美对特丽埃拉说到。41aHr
特丽埃拉点了点头，“看出来了。我很期待这个圣杜马斯教团还能给我什么惊喜。”41aHr
就在数吨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之后，在场的六个人除了杰森·托德之外都没好气的冷笑了一声。41aHr
巨大的门扉之后，是一个墙壁光滑、毫无各种装饰的可疑走廊。41aHr
“这什么年代了，还能玩2002年电影的烂梗，麻美，把这个倒霉的激光走廊给我轰了。”41aHr
“明白。”说着，巴麻美手中的小型传送门亮起，她伸手从里面取出了机壳铳，开始进行蓄能。41aHr
“激光走廊？2002年的电影？”杰森·托德再一次成为了在场唯一摸不着头脑的人。41aHr
明显对这位前罗宾另有图谋的红魔则凑过来开始向他解释：“一种很具有视觉冲击力但是没啥太大意义的防御措施，出自某些平行世界的B级电影，工作原理是当有人进入这个走廊后，大门关闭锁死，走廊底部会出现若干条可以直接切断金属的激光束向闯入者靠近，甚至还会逐渐提高难度，比如刚开始是固定高度的一条，后来是高度会变化、再后来变成若干条乃至直接变成无法躲避的激光网。”41aHr
听着红魔的解释，杰森·托德的脸上露出的表情仿佛像看见弱智一般。“这有什么意义么？与其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人切碎，为什么不在闯入进入之后就直接激发一条闯入者脑袋高度的激光？”41aHr
“因为这东西的本质是来源于电影之中，导演需要给观众足够的感官刺激。你那种方案自然高效，但就和那些写实风格的枪战电影一样，这边抬手一枪‘砰’，那边脑袋上多了一个洞，死了。一共一秒不到的镜头，观众都未必能记住死了个人。相比之下，这种华而不实的激光走廊则能给观众足够的压迫感，稍微加上些蒙太奇、配上些紧张的音乐。最后再来些血浆，绝对会让来到电影院的人印象深刻。当然，为什么在现实世界制造这种没用的东西……”41aHr
雷蒙德·雷丁顿说到最后故作高深地讪笑了几声，就在杰森·托德正要追问的时候，巴麻美的机壳铳发射了。41aHr
金黄色、如同雪崩一般的虚数空间能量直接吞没了并不宽敞的走廊，顺带把走廊后的大门也直接轰出了一个大坑。整个的轰击时间总共不到一秒，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从细小的枪口之中放出了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闪光，在这闪光的“照射”下，冷色调的走廊已经不复存在。完全被虚数空间能量吞噬的墙壁之后是各种断裂的电缆以及还剩一半的机械设备。由于缺少光源，走廊两段的灯光和中间漆黑的“前走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41aHr
“所以我一直就说，红屋实验室的研究方向错了。”观摩了机壳铳发射的红魔用略显夸张的语调感叹道，“我不清楚红屋实验室为什么要执着于让人类适应这种能量、制造什么超级人类而不是老老实实的把这东西当作能源来使用。总之现在第一轮比赛已经结束了，红屋实验室出局！”41aHr
说到最后的时候，雷蒙德·雷丁顿甚至高举双手，仿佛如同他支持的球队在关键比赛进球了一样。41aHr
特丽埃拉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瞟了一眼雷蒙德·雷丁顿，她倒是很清楚雷丁顿为什么有这么一堆话。一直以来，特管局的科研中心和观天会的红屋实验室在利用虚数空间能量上走了两条不同的路线。以823所谓主导的特管局科研中心的主攻方向是能量的武器化与能源化。目前比较成功的是武器化，试做品代表正是巴麻美的机壳铳。然而红屋实验室则是由于从某些渠道获得了一堆AladV的研究数据，使得他们的研究方向冲着“人类对虚数空间能量的耐受”、“通过虚数空间能量激发人类潜能”的奇怪路子直接走下去了。41aHr
而根据情报，秘社实际在接手了神亚集团之后也开始了对虚数空间能量的试验性研究，而在秘社的高层而也出现了两种不同声音分别支持不同的研究方向。而红屋实验室的那个研究方向必然会涉及到雷蒙德·雷丁顿最为忌讳的几项犯罪行为之一——贩卖人口。因此，在今天见到了虚数空间能量武器化的实战效果之后，红魔显然有了十足的底气来说服他的那些“同僚”该去向哪个方向进行研究。41aHr
“庆贺到此为止，我们该前进了。”没管那边拿出一个微型照相机对着被机壳铳轰过的走廊连拍十几张照片的雷蒙德·雷丁顿，特丽埃拉带头走进了那个现在只剩下各种破损的机械结构的走廊。41aHr
“都打成这样了还没见到对方的人影，总不会是真撤离了吧？”她问到。41aHr
“不是没可能，但这群人真要这么聪明大概也就不会盯着一个死亡天使在那折腾了，我更倾向于他们在遵循着一个奇怪的行动纲领使得这些人行事风格这么怪异，但究竟是奥卡姆剃刀没切到最后还是唯一剩下的真相过于离奇，只能眼见为实了。”41aHr
说话间，并不算长的走廊已经快到尽头，在走廊中，雷丁顿给他的微型照相机换了两次胶卷，而其他三人中，哈琳·奎泽尔和哈莉·奎因虽然都见过机壳铳的发射，后者明显摆出了一幅非常好奇的样子在被毁的激光走廊之中摸摸这摸摸那。41aHr
而杰森·托德此刻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麻木，他现在也说不好自己被观天会的人洗脑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曾几何时在他的脑子里面，布鲁斯·韦恩那套新门罗主义的理论也是相当根深蒂固的，对于当初的他来说，美国之外就是完全不存在的地方。但这次因为被人算计来到了美国之外后，他去发现这世界满不是这么一会儿事。尤其是作为一个本质上还是个年轻人、并没离开过美国的都市义警，他这两天被雷蒙德·雷丁顿灌输的各种理论灌得有点顶，甚至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状态。41aHr
特丽埃拉此刻站在了被金黄色的“雪崩”“挖掉”了大半块金属门之前，考虑到一旦直接轰破大门有可能招致对方的火力打击，巴麻美特意限制了机壳铳的输出没有直接轰掉走廊尽头的大门——虽然她本来考虑的是打一个小洞，但没想到这堵门的厚度也是非常可观。41aHr
打量了一下这个残破的大门后，特丽埃拉歪了下头，“到头来还是得我动手。”她吐槽了一句。41aHr
“从我身后闪开，如果对面有过强火力的反击我拦不住的话我会直接让开射线。”和其他人嘱咐了一句后，特丽埃拉双眼闪过紫色光芒，抬左手猛地一掌打在被机壳铳轰过的大门上。41a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