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市中心有一栋几十米的公寓楼，周围栽满了植被。整个顶层都属于加图索老爷，一年高达三百万美元的维修金让人望而却步，但同样，整个顶层不同于其他楼层，装裱低调而奢华，墙上挂的话署名梵高，地上摆的是索朗索瓦•吕德的浪漫大作，若从顶层眺望，整个芝加哥市尽收眼底。kXyRG
凯撒打开一瓶1871年产的科多纽酒庄酒，递给路明非和楚子航。kXyRG
“我以为你会给我们喝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毕竟那才是你喜欢的葡萄酒。”楚子航说。kXyRG1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凯撒耸耸肩，“就像贵族玩腻了社交舞，改打高尔夫和喝下午茶。”kXyRG
他们围坐在顶楼的一张圆桌周围，圆桌上摆满了北京烤鸭、麻婆豆腐、飞龙汤、糖醋排骨……这显然是考虑到客人是中国人的缘故。kXyRG
“来，让我们为亚历山大干杯，庆祝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勇士。”凯撒举杯。kXyRG
“亲手把孩子送上绝路的感觉怎么样，凯撒？”楚子航紧盯着杯中的红色液体，水面倒映出他的脸，“连我们都不敢尝试，你让亚历山大去，你就是个疯子。”kXyRG
“老大你这样真的好么？”路明非低声说，“他还只是个孩子。”kXyRG
凯撒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压力就是动力，我相信他。”kXyRG
“那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一不小心就会没命！你想过么？”路明非看着他。kXyRG
“我们家的男人我自己清楚，如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不是我凯撒·加图索的儿子！”凯撒斩钉截铁，“他不能像我年轻时那样，活在别人编制的梦幻里。”kXyRG
“我这辈子已经圆满了，是时候把刀柄交给年轻人的时候了，可年轻人还未成长起来，所以要给他加点猛料。”kXyRG
“还没告诉她，她那个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凯撒挠挠头，“知道了还不得找我拼命啊，只能瞒着了，等生米煮成熟饭她想阻止也晚了。”kXyRG
“路明非。”凯撒突然看着眼前的小弟，“拜托了。亚历山大还没经历过真正的历练，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kXyRG
“帮我给羽澈打声招呼，亚历山大要到日本去历练几天，希望他能帮帮忙。”kXyRG
“因为日本是我们屠龙三巨头起步的的地方啊，我想让亚历山大和路羽澈建立建立默契，成为新一任的三巨头。”kXyRG
“路羽澈和亚历山大，他们应该只有两个人吧，应该叫双巨头而不是三巨头。”kXyRG
“谁叫你不结婚。”凯撒调侃，“你是要继续做你的禁欲系美男子么？”kXyRG2
“老大你不要随便起外号啦，让人受不了。”路明非叹气，“我试试。”kXyRG
“凯撒我认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求人，看来是错的。”楚子航突然反击。kXyRG
“我们都会长大，曾经的我们再也不会见到了。”凯撒淡淡地说，“你不也一样么，以往冲向战场的你现在只能派遣一批批的学生去送死，每次学生去送死的时候你都会祈祷学生们活下来。以前你可从不祈祷，只会拔刀去为他们报仇。而现在你要考虑很多事，执行部不能没你，你虽有仇但不能报。”kXyRG
三人都不在说话，路明非远望灯火通明的商务大街，想起小时候婶婶家的天台，他也是这么望着远处的开发区，内心有股淡淡的、轻轻的哀伤。时至今日，那股哀伤还弥漫在顶层里，不消不散。kXyRG
“我们都在流浪，”路明非轻声说，“流的是血，浪的是心，却又不愿承认。孤傲成性，独自漂泼。”kXyRG
“哪能啊。”路明非回头，“我的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网上抄来的。”kXyRG
他静静地笑着，月光温柔的撒进顶层，清澈如水，地板上仿佛染上了一层透明的纱。kXyRG
月光下他的笑容是那么落寂，那眼神就像是与鹿群失散的小鹿，拼命想找回回家的方向，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办到时的不甘和悲伤。kXyRG
凯撒盯着他的脸，内心怒火越燃越烈，他或许只是不想被路明非的情绪感染，他跟路明非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不想承认他的心底也向路明非一样脆弱，他不想承认他变成了精神上的弱者。kXyRG
“妈的！”他狠狠从桌上抓起酒瓶，一口将里面的红酒喝干，路明非诧异地看着他，他却旁若无人的又拿起三瓶伏特加，丢给楚子航和路明非一人一瓶，仰头又喝了起来。kXyRG
谁都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酒，喝完了就从桌上取，桌上的喝完了凯撒就让侍者从酒窖重新取上一堆就放在桌子上。于是Hennessy、Chivas、Johnnie Walker……世纪名酒空瓶随便乱扔。kXyRG
最后男人们手里各提一瓶酒，勾肩搭背地拥出了酒店，纵声高歌：kXyRG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kXyRG
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kXyRG
Because.a.vision softly creeping,kXyR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kXyRG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kXyRG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kXyRG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 alonekXyRG
Narrow streets of cobblestone,kXyRG
'Neath the halo of a street lamp.kXyRG
I turned my collar to the cold and damp,kXyRG
When my eyes were stabbed by the flash of a neon lightkXyRG
And touched the sound of silence.kXyRG
And in the naked light I sawkXyRG
Ten thousand people, maybe more.kXyRG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kXyRG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kXyRG
People writing songs that voices never sharekXyRG
Disturb the sound of silence.kXyRG
"Fools," said I,"You do not knowkXyRG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kXyRG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kXyRG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you."kXyRG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raindrops fell,kXyRG
And the people bowed and prayedkXyRG
To the neon god they made.kXyRG
And the sign flashed out its warning,kXyRG
In the words that it was forming.kXyRG
And the signs said:"The words of the prophets are written on the subway wallskXyRG
And whispered in the sounds of silence.kXyRG
起先楚子航还有些不习惯被人那么搭着，唱歌也是路明非和凯撒起了个头，他听着他们唱，但到最后他也跟着唱起来，精疲力竭地发泄着，引得路人频频侧目。kXyRG
他们最后躺在草坪上，哈哈大笑，看着天空中的星辰，微微喘着气。kXyRG
“十一点了，明天我还有行动要指挥，先走了。”楚子航看了看表，“再见。”kXyRG
“我也要走了，答应绘梨衣十二点前回来的。”路明非起身，“老大再见。”kXyRG
“再见。”凯撒沉默地看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直到完全不见，又狠灌了一口酒。kXyRG
曾经的我们，想要成为最优秀的人，不愿意活在别人施加的光环之下，在岁月蹉跎中，我们没有输给别人，却输给了曾经的自己。现在与曾经，早已背道而驰。kXyRG